第366章 無罪釋放
“你說什麽?”向大人知道殺人凶手不外乎就是這麽三個人,不是白宣就是王大張二中的一個,隻是他不能隨便指認,若是不能有服眾的理由,那麽就算是十方城的向家老爺來了他也不能給翻案的。
白朗再次鄭重說:“大人,殺人凶手就是王大。”
“你有何證據?”
白朗解釋:“剛才草民說過,蔣波是因為紮入腹部的凶器劃破血管造成失血過多而亡。”
向大人點頭:“不錯。”
“而紮入腹部這個傷口的凶器就是王大手持的這柄砍刀。所以凶手就是王大。”
堂下的王大還要做垂死掙紮。他知道蔣波全身上下隻有胸口一刀是白宣砍的,其他地方都是他和張二的“傑作”。既然白宣已經被證明無罪,那麽對不起兄弟,我隻能把你推下去了:“大人明鑒,這蔣波身上那麽多傷口,憑什麽說就是我捅的?再說他的那個匕首比我的砍刀快多了,一定是張二的匕首弄死人的。”
張二聽了不樂意了,王大和他平時都是兄弟長兄弟短的,怎麽現在到了關鍵竟然讓他背黑鍋?“王大,你這話就不對了,那明明就是你捅進去的,憑什麽說我啊?我那天隻是傷了蔣公子的胳膊,根本沒刺中要害。”
向大人問:“白朗,你憑什麽說腹部的這個傷口就是這把砍刀造成的?”
白朗暗笑,還好這個大人是個明白的,知道問題的關鍵。因為隻要證明這個腹部的傷口是砍刀的,那麽就能確定誰是真正的殺人凶手。
“大人請看。”白朗指著蔣波腹部的傷口道:“這傷口皮肉外翻,而且在刀口的附近有一處特別的拐彎。這柄匕首太鋒利,而且沒有卷邊,斷然不能造成這樣參差不齊的傷口,隻有這柄有些卷邊的砍刀才行。另外,如果我沒猜錯,這個王大應該是個左撇子。”
周圍的人一下子發出一陣驚呼,他們沒想到眼前的這個陌生人居然這麽厲害。在青州城內,王大好歹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地痞流氓。在案發的那一帶他帶著兄弟們沒少吃霸王餐,而堂下觀瞧的這些百姓當中就有那一帶開店的人。他們都清楚王大的一個特點就是左撇子。
“這位白公子真是神了,居然能根據這個分析出王大是左撇子。”
“這個王大可不就是個左撇子?這幾年在我們家吃白食的時候總是用左手拿著筷子。我們這些做夥計的,若是讓他看不順眼就被他拿筷子戳。你看看我這腮幫子上的傷疤,就是當時他用左手戳的。”
“看來這個王大真的是殺了人了,那個白宣呢?該怎麽判?”
看著眾人的反應,向大人知道白朗沒有說錯,可是人不能就這麽放了,畢竟敗選還是在蔣波身上紮了一刀,就算是對死人,這樣做也是大不敬的。
“白宣,本官且問你,你為何在蔣波死了之後再對他的屍體不敬?”
一直在旁邊看得瞠目結舌的白宣剛剛緩過勁來,道:“回大人的話,草民不知。”
不知?什麽叫不知?“白宣,你休要胡言亂語,公堂之上,容不得你半點虛言。”
白宣照實說:“那天我剛把王婆的刀找人磨好,回來的時候正看到王大和張二追著蔣公子跑,草民想著別惹事,就躲到一旁了。沒想到那個蔣公子跑到我附近竟然摔倒在地。草民見他一直沒有起來,想扶他一把。卻不想扶他起來的過程中有人撞了草民。草民被撞倒了,起來的時候發現手裏剛磨好的菜刀正好插在蔣公子的胸口。”
白朗抱拳:“大人,你看,這明明就是有人故意要陷害草民的哥哥。草民的哥哥是無辜的。他也是這次殺人案件中的受害者。”
既然找到了凶手,自然要弄清他的殺人動機,便問:“白朗,那你說王大要陷害你哥哥,動機是什麽呢?”
啥?動機哪有問被害人的?這個不是應該問凶手的嗎?
若不是之前有人給白宣做了一整套的心理輔導,恐怕這個時候白朗就已經上前去揍人了。
“大人,王大的殺人動機草民不清楚,但是草民知道王大是有名的孝子,自己但凡有點錢就會孝敬他的母親。而他的母親也樂於讓街坊鄰居知道他有一個孝順兒子。”
堂下的百姓也都點頭。若說這個王大是個地痞流氓不錯,但不至於到十惡不赦的程度,因為他特別的孝順。即便是在外麵吃霸王餐,也會記得打包一份回去孝敬自己的母親。更是把搶來的錢給自己的母親花。
在百姓的議論聲音稍微小一點後,白朗接著說:“以往,王大的母親總是向鄰居說她有幾吊錢,有幾錢銀子,可是就在半個月前,她居然拿出一個金元寶。請問這得是王大最近發了什麽財?才能得到這麽一個金元寶呢?”
堂下有王大的鄰居,他們紛紛點頭:“對對,我還看過那個金元寶呢,被擦的鋥亮的。”
“我也見到了,那天他媽樂的眼睛都快笑沒了。”
“可不是麽,那天我媳婦還埋怨我,說我沒本事,那王大都有本事賺了一個金元寶,我這打了一年的工都沒轉來一個銀元寶。”
“合著這金元寶就是這麽來的啊?”那人指著地下躺著的蔣波。
眾人紛紛點頭:“就為了這麽一個金元寶去害人家性命,太喪盡天良了。”
“哼,我以前還敬他是個孝子,可是圖財害命的事情他都能做,就算是孝順也是愚孝!”
“我就說麽,這白宣怎麽就無緣無故的能和蔣公子對上,若說是為了向家的三小姐也是太牽強。白公子和向家三小姐也就是見過那麽兩三回,還是是賞花宴上。後來聽說三小姐和蔣公子訂婚了,白宣還跟正常人一樣。若是他有心人家三小姐,豈不是會痛哭幾日?”
“陰謀,就是陰謀,一定是有人看不得蔣家公子好了所以才鬧出這麽一出,找了白宣做替罪羔羊。”
還沒等白朗分析案情,周圍的百姓已經幫著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連帶著鄰居們的證詞都有了。
白朗一挑眉毛:“大人,是誰主使王大作案可明日再審,可現在是否能將草民的哥哥放了?他是無辜的。”
向大人還有些猶豫,不過百信們已經開始議論了:“就是應該放了,那白宣是多好的人啊,還經常幫我家打水呢。”
“人家沒罪還不趕緊放了?不然要天理何在?”
眼看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向大人麵子上快掛不住了,他一排驚堂木:“肅靜!”
歎了口氣,道:“經堂上證明,白宣被人誣陷,無罪釋放。王大殺人,證據確鑿,但是動機尚不明確,改日再審。退堂!”
當向大人起身的時候,他竟然聽到了台下有百姓給他掌聲,心中的結鬱才有所緩解,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對的事情。這種感覺真好,竟然比收了銀子還好。
白宣在辦完出獄的手續之後被白朗拉著回到了驛站,一路上白宣忍不住的興奮。“弟弟,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
白朗一臉的驕傲,他說:“那當然,以前是你救我,現在我救你。咱這叫知恩圖報!”
白宣一拳打在白朗身上:“行了,別鬧了,我知道該謝誰。”那個戴麵具的人,一定是他。
驛站裏,剛從府衙回來的林木和溪流等人已經把堂上的經過和羅溪霍振凱詳細地講述了一遍。他們腿腳快,所以先回來了。
溪流剛剛繪聲繪色地說完堂上的情況,他講述著昨夜是怎麽和夥伴趁著大火把蔣滄的屍體藏起來,還有那三個凶器。還有當他們穿著官差的衣服把昨夜有人要暗殺的王大和張二帶到堂上的時候,明顯感覺到有人的眼睛快瞪出來了。
白宣到門口的時候自然聽到了這些,他才知道自己竟然多了這麽大的一劫,若不是他們,恐怕昨夜他就會隨著那一把火變成一具焦炭了。
看到白朗和白宣站在門口其他人立刻識趣地退出了房間。
白宣走到羅溪跟前,忽然雙膝跪地:“恩人,請受白宣一拜。”
羅溪沒有過分激動,隻是很平常的說:“起來吧,我不是為了幫你,而是為了幫白朗。你若有事,他在我身邊不會安心做事的。”
白朗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謝謝老大。”
白宣拉了拉白朗:“快跟我再給老大磕個頭。”
羅溪冷了白朗一眼,白朗連忙拉起又要下跪的白宣,道:“哥,別了,老大不喜歡人跪的。男兒膝下有黃金,你若是再跪,他就把我趕出去了。”
白宣有些不好意思,然後好像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定,說:“白朗,你先出去,我和老大說點事情。”
白朗不理解:“哥,你要幹啥?”
白宣皺眉:“你們老大這麽有本事,害怕我把他吃了不成?”
白朗莫名奇妙,直接出了房間。
羅溪沒有阻止,因為他知道白宣肯定要跟她解釋一下他一直要保守的秘密是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