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福字間
“二東家,那個黃衣公子已經連坐十二把莊了,您看——”
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羅溪已經連坐十二把莊,這次是第十三次。隻聽啪一聲,骰盅落桌,各位都買什麽,開始下注了。
“我就不信這個邪了,怎麽次次他都能押中?”
說話的正是之前叫囂的綠衣男人。原本他今天運氣不錯,有連坐三次莊的機會,更是把兩位客人從桌子上擠走了。之前羅溪遇到的那位是第二個被他贏得一分不剩的人。可是遇到這個黃衣公子,一切形式都變了。開始隻是這個黃衣公子能壓對幾次點數,後來等他坐莊時候就連續贏錢,雖然有時候是大家都沒有壓對,但是算這位黃衣公子贏。連續幾次下來他不僅把贏得錢都輸了回去,自己的錢袋子也快空空了。
這綠衣男人輸的情緒越來越不好,越來越暴躁,原本不熱的天氣他卻汗流滿麵,扇著扇子也不見涼爽。這扇子也就能解皮膚的熱,怎麽能解心頭熱呢?
轉眼之間羅溪又贏了。
“各位大哥,拿銀子吧!”羅溪說的輕描淡寫,但是桌子上其他四位的臉骰卻不好。尤其是那個綠衣男子。
綠衣男子說罷站起身,一腳踩著椅子,手指著羅溪喊道:“你小子使詐!”
那手指都快碰到羅溪鼻子尖了,羅溪也沒生氣,隻是用扇子推開了那手,淡然一笑:“這位大哥,飯可以亂吃,但是話不能亂說,您說我作弊,可是要有憑據的,若是無憑無據我就要去告你誣陷好人。”
綠衣男子氣不過“那,那你怎麽總能猜對?你肯定手上有機關。”
桌上其他人不說話,但也是默認的表情。這麽長時間沒贏一次,這怎麽可能?這也太邪氣了。
羅溪把骰盅往前一推:“這樣吧,這次依然是我坐莊,不過我不搖骰子,找別人來,我手不碰那個骰盅,怎麽樣?”
桌上的人都點頭同意了。
羅溪見剛才坐在這裏的那個人還沒走,在旁邊看熱鬧,提議:“剛才坐在這裏的那位大哥如何?”
那位大哥剛要來抓骰盅,卻提前被人奪過了。這人便是郭夏典當行老板,也是這個賭館的二東家夏靜言身邊最得力的小斯喜子。
正是因為賭徒是急需用錢的,他們在著急的時候什麽都會拿出來當,所以夏靜言才會入股這個賭館。當然入股賭館後他得到的寶貝可就不是一兩件了,幾乎他看上誰家的寶貝就會在那一家培養一個賭徒,隻要有了賭徒,那麽這件寶貝就沒跑了。
“我來吧。”
這個人羅溪不認識,但是常在賭場混的人都知道,這個喜子是夏老板的親信,讓這個人來肯定不會有詐。
骰盅不在羅溪手裏,桌上的人仿佛都鬆了一口氣,覺得這次就應該沒問題了。還有人想看看是不是這個黃衣公子不拿骰盅就不會說的那麽準了,如果真是這樣,那麽這個黃衣公子一定就是使詐!
骰盅落桌,開始壓錢。
桌上幾位大哥都在盤算這次應該是多少點,隻有羅溪在悠然地扇著扇子。綠衣男子拿著手裏最後的五十兩銀子眼睛轉了又轉。
羅溪見大多數人都買定離手了,隨意拿出桌上的一個五十兩一枚的銀錠子要往點數六的位置壓去。那綠衣男子趁著羅溪還沒把銀錠子放上,一把把自己的銀錠子扣在了六的位置上:“這個數我壓了,你換別的吧!”
周圍四個人看著綠衣男子的行為直咬牙,因為綠衣男子做的正是他們想做的,隻是他們還要保持最後的節操。
羅溪也沒抬頭,隻是扇著風:“這位大哥,你確定壓這個號碼麽?”
綠衣男子雖然不確定,但是覺得這個黃衫公子要壓這個,那麽開出的點數就應該是這個了。“對,對,我就壓六了,怎麽滴!”
羅溪也無所謂的樣子,把自己的五十兩銀錠子放在了六的旁邊“我壓旁邊這個。”
桌上另一個也坐不住了,“我壓七,你壓別的吧。”
羅溪冷笑一聲,也沒說不樂意,把銀子又扔到十二的位置上了。
已經有兩個人搶了羅溪的號碼,其他人也不好再搶了。再說,這個黃衫公子已經換了兩個地方了,應該不會再被猜中了吧?
“買定離手!”
桌上幾個人都坐回到自己的位置,除了羅溪,其他人的眼睛都死死盯著那骰盅,想看看這裏麵究竟是幾點?
“兩個六,十二點,莊家贏。”雖然喜子自己也有點不相信,但是自己搖的骰子,而自己也絕對沒有和別人串通過,怎麽會那麽準?
綠衣男子眼睛已經氣紅了,因為自己最後五十兩銀子也沒有了,就這還欠羅溪五十兩,他站起身要捉羅溪的衣領,卻被別人拉住了:“你們倆使詐!你們倆串通好的!”
羅溪收好桌上的錢“這位大哥,你說我們倆使詐?這位小哥我都不認識,我們怎麽串通?”
旁邊的人也安慰著:“就是啊,這喜子是夏老板的人,難不成你還說夏老板和這位公子串通好了?”
綠衣男子不甘心,卻也沒辦法,隻好推了周圍攬著他的人,嘟囔:“特麽的,今天老子真點背。”
桌上這位綠衣男子已經被贏走所以的錢,所以這一圈算是結束了。
這一桌有羅溪在,其他啊人不敢貿然上前。
喜子收拾好桌麵,恭敬地哈著腰,對羅溪道:“這位公子今天手氣不錯,為何不去上麵看看呢?二樓的賭法更精彩。賭注更大。”
“好啊,那就上樓看看。”
喜子殷勤地幫羅溪收拾好桌上的銀子,把這些放在專用的的籃子裏。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那籃子裏連銀票帶成錠子的銀子一共一千五百兩。
樓上的夏靜言把一切看在眼裏,給了正在上樓的喜子一個眼神,喜子點頭,表示明白。
“這位爺,樓上經常有貴賓。”
“帶路吧。”
羅溪撇到樓上的一個青衣身影進了天甲子號房間,嘴角向上一挑:“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就別怪姑奶奶我手下不留情了。”
二樓有五個雅間,分別叫福祿壽喜財。
喜子把羅溪帶到了頭一個房間福字間。
雅間裏的陳設就是不一樣,花雕的桌椅,上好的茶,應季的水果,香糯的糕點,若是想要,還可以找幾個姑娘來彈彈琴,唱唱歌。這種雅致比樓下大呼小叫的賭博方式高級多了。
房間是個套間,外麵是花架子,以及姑娘彈琴表演的地方,裏麵有一張很大的賭桌,桌子轉圈坐了五個人,加上羅溪正好六個,而那個身著青衣的夏靜言並不在這五個其中。而是坐在一旁和另一個玄衣公子品茗談天。
羅溪落座,喜子連忙介紹:“這幾位分別是高二公子,夏大公子,夏二公子,章家大公子,王公子。這位公子,您怎麽稱呼呢?”
“在下姓夕,排行老四”,隨便說說吧。
“好,這位是夕四公子,公子請上座。”
章家大公子章子晨是見過這個夕四公子的,看到夕四落座,臉上明顯掛不住,剛把家裏的房契偷出來抵押了兩千兩銀子,桌子上已經贏了三百兩了。心道:“上次本公子栽了是跑到你地盤上了,這次是在本公子的地盤上,我看你今天還怎麽出去!”轉頭給了桌上幾個賭友一個顏骰。桌上這幾個人知道前幾天章子晨被欺負了,卻沒想到居然就是這樣一個看似柔弱的黃衫公子。既然平日裏一起玩的朋友讓幫個忙,那就幫一下吧。反正也是有錢賺,何樂不為呢?
夏大公子問:“這位夕四公子平時都玩什麽呢?”
羅溪看桌上的骰盅還沒撤,說:“就還玩骰子吧。你們都怎麽玩的?”
喜子連忙介紹:“這個玩法叫比大小。先下壓底五百兩,桌上一共六個骰盅,六個玩家,每人手持一個骰盅搖骰子比大小,桌麵上最大的三家贏,桌麵上的賭注最大的贏家拿走五成,第二多的拿走三成,第三多的拿走兩成。”
“若是兩人點數一樣呢?”
喜子繼續解釋:“若是兩人點數一樣,如果都是最多的,那麽這兩人每人拿四成,若都是第二多的,一人拿兩成半,若都是第三多的,一人拿一成。”
羅溪又問:“怎麽算最終的贏家呢?”
喜子道:“一直到桌上有一個人的錢全壓沒了算結束。之後統計每個人贏的錢數。最終的贏家可以贏得壓底的所有錢。”
羅溪瀟灑地把扇子一收:“好,就玩這個。”
羅溪看似不經意,卻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這五個人,感覺這五個人不像樓下的那群散客,沒什麽背景,隻是小老百姓,多了算是一個小老板。可是這個房間裏的幾個人可不一樣,他們有四個是出自郭夏城兩大家族的人,郭家,和夏家。不知道這四位公子在家裏是個什麽地位。反正應該算是這裏的地頭蛇。
既然是地頭蛇,就不能像螻蟻那般打了。地頭蛇的背後經常有些勢力,開始沒弄清敵我差距之前還是不要惹怒這些勢力為好。
羅溪禮貌的問了一句:每次壓多少賭注?
章大公子冷笑:“每次最少二百兩,如果覺得自己點數高還可以追加,不知道夕四公子能不能玩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