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翻舊賬

  她的語氣鬆快,但是聽在喬寒時的耳朵裏卻有些心酸。


  她會瘋的。


  這是真心話吧?


  心裏一暖,喬寒時的指腹輕輕在她的臉頰上輕蹭了下,“放心,我不會讓你瘋的。”


  聞言,鹿語溪撲哧了一聲。


  一雙眼睛笑得彎了起來,嘴角蕩漾起了兩個淺淺的梨渦。


  想了想,她從包裏翻出了手機。


  打開了錄音功能,她就跟一個小話筒一樣的舉到了喬寒時的麵前,“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她笑眯眯的望著喬寒時。


  一雙眸子在夜色中出奇的明亮。


  嘴角梨渦淺旋,叫人有些醉了。


  喬寒時似是有些頭暈了。


  視線直勾勾的落在了鹿語溪的身上,他抬起手在額頭上輕拍了下。


  “有些話,隻能說一次。”


  說多了,有些話就不那麽中聽了。


  聞言,鹿語溪瞠眼瞪向了喬寒時。


  “不行,你必須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努了努唇,她有些霸道的輕晃著手裏的手機,“我要留證據的。”


  留證據?

  他這是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嗎?

  鹿語溪一臉理所當然,喬寒時的嘴角微不可聞的輕抽了下,有些無語了。


  一把掐住了鹿語溪的細腰,他用力將人往懷裏按了按,“留證據做什麽?”


  朦朧的夜色下,喬寒時深邃的眸子裏似是墜上了星光。


  隱隱綽綽的光芒微閃著,叫人有些沉醉了。


  喬寒時的目光有些炙熱。


  猝不及防的,鹿語溪的心髒似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握住了。


  “那……”遲疑了下,她輕輕吐了吐舌頭,一臉從善如流的糾正道:“我剛才說錯了,我不是想要留著當證據,我是想要留著當紀念。”


  手臂柔軟得像是柳枝一樣。


  她撒嬌的環上了喬寒時的脖頸。


  馥紅的唇輕輕撅了起來,她嘟著嘴,語氣裏略帶著一點抱怨的道:“寒時,我們都已經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了,就連孩子都生了。你都沒有跟我說過什麽甜言蜜語。”


  男人,不都已經哄著老婆的嗎?


  可是到了喬寒時這裏,為什麽他一點都沒有為人丈夫的自覺呢?


  聞言,喬寒時僵了下。


  他張了張嘴,似是想要說什麽。


  視線落在鹿語溪姣好的側臉上,他突然噤聲了。


  一開始選擇跟鹿語溪結婚,隻是因為她的臉。


  後來,他漸漸的愛上了眼前的這個小女人。


  甚至,此時這個小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經是超然的了。


  不過一直以來,他都忽視了一個問題。


  實際上,鹿語溪要比他小好幾歲。


  三歲一個代溝。


  他們之間約等於有兩個代溝。


  思及此,喬寒時的目光頓時溫柔了下來。


  “其實,我對於這樣的事情並不是很擅長。”一個薄如蟬翼的吻落在了她的頭頂上,喬寒時溫聲的道:“不過語溪,我願意學的。”


  他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要相守。


  有些事情,總是要互相遷就的。


  喬寒時醇厚而沙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了。


  耳尖上的絨毛被輕輕吹拂著,鹿語溪的心裏有些癢了。


  不經意的,她想到了曾經那張被喬寒時珍而重之的黃色道林紙。


  那記錄著喬寒時和秋心露的過去。


  心念一轉,她的話頓時脫口而出了,“你以前跟秋心露在一起的時候……”

  話說到一半,她有些懊惱的輕咬了下唇。


  斂起了眸子裏的光芒,她突然不說話了。


  逝者已矣。


  秋心露早就已經不在很久了。


  她現在提起以前的事情,就跟翻舊賬一樣。


  想到這裏,她心裏懊惱得情緒更盛了。


  皺了皺鼻子,她的腦袋都快要埋到胸口了。


  鹿語溪羞愧難當,喬寒時勾了勾唇,不甚在意的輕笑了起來。


  緩緩伸出了手指,他輕輕的將鹿語溪的下顎挑了起來,“我跟秋心露在一起的時候怎麽樣?你想要問什麽?”


  喬寒時問話的時候,一臉認真。


  驀地,鹿語溪抬起手在他的胸口上推了一把。


  鼓了鼓腮幫子,她咬著牙,一字一頓的問道:“你跟秋心露在一起的時候,難道你沒有跟她說過甜言蜜語嗎?”


  話說出了口,鹿語溪反而變得無所顧忌了。


  裝模作樣的揚起了粉拳,她在喬寒時的胸口上捶了一把,“以前我可是在你的書房裏翻出過你跟秋心露的定情信物。”


  說到這裏的時候,鹿語溪的怨念有些深了。


  目光裏帶著哀怨的朝著喬寒時睇了一眼,“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當時還用你們的定情信物當過手機的屏保。”


  回想當初,喬寒時還當真是情深不倦。


  明明是在喬寒時的舊賬,但鹿語溪的心情卻變得鬱悶了起來。


  或許,這就叫不作死就不會死吧。


  鹿語溪瞪著眼睛,氣咻咻的鼓著腮幫子。


  “當年,秋心露在我的心目中確實是占據著很重要的位置。”下巴輕輕的抵在了她的肩上,喬寒時的語氣聽上去有些幽幽的。


  這些既定的事實,鹿語溪都是知道的。


  他不想去否認……


  當然了,就算他否認了那也沒有用。


  “不過……”話鋒一轉,喬寒時骨節修長的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蕭蕭,不管秋心露當年對我來說多重要,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突然將鹿語溪的手按在了心口上,“現在還有以後,這裏隻有你一個人了,知道嗎?”


  喬寒時的嗓音磁性而沙啞。


  鹿語溪的耳膜被輕震著,心裏有些暖融融的了。


  她不由得自主的輕吸了下微酸的鼻腔。


  眼眶裏有光芒在閃爍著,似是帶著淚光。


  “傻瓜,這有什麽好哭的?”喬寒時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他的指肚霸道而不是溫柔的揩去了眼角的淚珠,隨即又開口道:“今天晚上,我們把該說的全都說了,以後你啊,不準再跟我翻秋心露的舊賬了,知道嗎?”


  “知道了。”鹿語溪彎著眼睛笑了起來,樣子像極了一隻狡黠的小狐狸。


  輕輕將頭往旁邊歪了歪,她討價還價的跟喬寒時道:“喬寒時,跟你在一起之前,我可沒有跟別人談過戀愛。這件事情怎麽算,我都比較吃虧,對不對?”


  賬是這麽算的嗎?

  不知道為什麽,喬寒時總覺得鹿語溪染上了一點奸商的氣息。


  難道說,這就是所謂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嗎?

  咳……


  這麽說,好像把他自己也給一起帶上了。


  “那你說吧。”喬寒時捏了她一下,好脾氣的問道:“你希望要我怎麽做?”


  “從今往後,你要每天跟我說一句情話。”有些得意的對著喬寒時豎起了一根手指,她強調著道:“一天都不可以間斷,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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