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你的心裏有什麽想法嗎?
勁?
想到鹿語溪的時候,喬寒時不由得笑了。
跟他鬧騰的時候,鹿語溪的勁確實是挺足的。
不過其他的方麵,他還真是沒有看出來。
隻是此時當著姚老的麵前,他不能夠太拆台。
眸光流轉的桃花眼輕眯著,他似是別有深意的朝著姚老看了一眼。
似笑非笑的輕扯了下唇,他語氣幽幽的道:“姚老,您這可是在進行一場豪賭。要是您看走了眼,那可就一無所有了。”
這可是一輩子的心血啊!
“我相信我的眼光,我也相信你們兩口子不會讓我的心血付諸東流的。”姚老輕翹了下唇角,話鋒一轉,隨即又道:“當然了,如果我最後真的輸了,那我也就認了。”
緩緩的闔上了眸子,他的腦袋輕輕向後仰了仰。
“最近幾年,我進醫院的頻率已經越來越高了。”輕嗤的笑,他的語氣裏染上了幾分自嘲的味道,“錢財乃是身外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聞言,喬寒時的眸子裏似是染上了淺淺的笑意。
“我想,要是語溪聽到您這麽說的話,一定會鬆一口氣的。”回想起鹿語溪惶惶不安的樣子,喬寒時頓時有些發噱了,“其實我們過來醫院之前,語溪一直都很自責。”
停頓了幾秒,喬寒時輕聲的道:“才剛進公司沒有多久就出了這樣的事情,語溪覺得辜負了您的期望。”
聽了這話,姚老落在喬寒時身上的目光有些微變了。
“你這是想要在那個丫頭回來之前替她說情?”眉梢輕輕向上抬了抬,姚老似是頓悟的勾了勾唇。
半晌,他輕哂的笑了笑,語氣裏帶著調侃的道:“你這是擔心那個丫頭待會會被我罵哭嗎?”
姚老的眼睛微微有些發亮,儼然就是一個老頑童的樣子。
不經意的將姚老的樣子看在眼裏,喬寒時的心裏莫名有些無奈了。
“姚老,語溪沒有您說得那麽脆弱。”
這麽久以來,鹿語溪哭得次數屈指可數。
或許,就像是姚老說得那樣,她的身上是帶著一股勁的。
即使是出了再大的事情,她也能夠調整好自己的情緒。
“既然是這樣,那你還擔心什麽?”姚老低嗬了一聲,有些吹胡子瞪眼睛的甩了一個白眼過來,“再說了,公司裏那些老家夥的把戲,我比你要清楚。”
“冒充簽名,這隻是他們要把丫頭趕出公司的手段而已。”說到這裏的時候,姚老驀地從鼻腔裏發出了一聲輕哼,“這份所謂的文件隻是用來嚇唬丫頭的手段而已,真要是損害了公司的利益,他們是第一個不會同意的。”
說白了,這就是雷聲大雨點小。
喬寒時坐在一旁,靜靜的聽著。
每一家公司的情況不同。
對於姚氏集團的事情,他不敢貿貿然的給出建議。
誰知道……最後究竟會不會弄巧成拙了。
端著一張嚴肅的俊臉,喬寒時的神情看上去是說不出來的認真。
將他的樣子看在眼裏,姚老的眼珠子骨碌碌的在眼眶裏轉了一圈。
“跟你說了這麽久的話,我都有些口幹舌燥了。”略顯渾濁的眸子裏劃過了一道狡黠的光芒,姚老故意道:“要交代的事情,我們等丫頭回來之後再說吧。”
見姚老這個樣子,喬寒時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了起來。
與其同時,他在心裏給姚老蓋了一個章——老頑童。
眼前的這位,可真真可以被稱為老頑童了……
約莫姚老已經跟小意交代過了。
他們回來的時候,幾乎是掐著點的。
姚老才剛結束話題,她們就一前一後的回來了。
見姚老醒了,鹿語溪的一雙眼睛頓時有些亮了。
“姚爺爺。”她脆生生的喚了一聲,問道:“您什麽時候醒的?”
說話的時候,她還不忘了用手在喬寒時的身上輕推了一把,嬌嗔著道:“你不是說姚爺爺醒了就給我打電話了嗎?”
喬寒時臉不紅氣不喘的用手在鼻尖上輕蹭了下,“不好意思,我剛才忘了。”
忘了?
有些狐疑的目光在喬寒時的身上掃過,她的心裏頓時有些犯嘀咕了。
喬寒時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健忘了?
她眯了眯眸子,忍不住朝著喬寒時睇了一眼。
“丫頭。”姚老輕輕抬了抬手,示意著道:“你過來。”
“姚爺爺。”她輕喚了一聲,垂著雙手,一臉乖巧的站在病床旁。
眼角的餘光一斜,姚老的目光落在了喬寒時的身上。
虛虛的將手捂在唇上輕咳了一聲,姚老不徐不緩的掀了掀唇,“你剛才不是說餓了嗎?現在鹿小溪陪著我,你先去吃點東西吧。”
姚老這是有意想要支開他?
喬寒時微微一怔,一臉從善如流的起身了。
“語溪,你先陪姚老聊會天吧。”淺淺的勾著唇,他垂斂著眉眼看了過來,溫聲的道:“你想要吃什麽嗎?待會我給你買回來,好嗎?”
恍惚之中,鹿語溪似是意識到了什麽。
趁著姚老不注意的時候,她偷偷用手指在喬寒時的手裏輕劃了下。
她的動作很輕,指甲在掌心裏勾過的時候帶著些微的癢意。
喬寒時的手指動了動,頓時將她作亂的小手握在了掌心裏。
他的手指從鹿語溪的指縫裏穿過,兩人頓時變成了十指相扣的動作。
“我待會回來接你。”微熱的呼吸驀地從耳尖上拂過,喬寒時輕輕鬆開了她的手,直接離開了。
喬寒時前腳才剛走,小意就從病房裏退了出去。
——吱呀一聲,病房的門被輕掩上了。
鹿語溪望著門口的方向,半晌都沒有收回視線。
被忽視了一個徹底的姚老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又不是生離死別,用得著在我的眼前做出依依惜別的樣子嗎?”姚老輕撇著嘴角,語氣有些涼颼颼的。
“姚爺爺。”嬌嗔了一聲,鹿語溪的臉頰有些微微泛紅了。
將雙手貼在有些發燙的臉上,她緩緩的在椅子上坐下了下來。
輕輕的撅起了唇,她開口的語氣裏似是隱隱帶上了一點哀怨的味道,“姚爺爺,您特意把寒時支開,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想要跟我說?”
“公司那邊的事情,榮煥已經跟我說過了。”掀了掀眼皮,姚老的語氣有些微沉了,“關於這件事情,你的心裏有什麽想法嗎?”
就連筆跡鑒定的結果都沒有辦法證明她的清白。
想到這,鹿語溪頓時有些喪氣了。
在姚老的目光注視之下,她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暫時沒有什麽想法。”
她現在是稱病留在家裏。
如果可以的話,她倒是希望自己能夠一直稱病下去。
這樣一來,她就不用麵對公司裏麵的煩心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