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芸是個自私的人第727章
“我是不是危言聳聽,難道你的心裏沒有數嗎?”元初雨笑盈盈的輕勾著唇,眼眸裏的光芒帶著幽幽的在羅芸的身上掃過,“陸叡現在是什麽樣的情況,你認為他可以翻身嗎?”
有姚家在上麵壓著,陸叡能夠翻身的機會是微乎其微的。
陸叡向來都是雲淡風輕的,好像所有的事情全都盡在掌握之中了一般。
隻是……那天羅芸找到公司的時候,陸叡是真的亂了。
想到這裏,元初雨的心裏微微一悸。
老實說,對於陸叡,她是不看好的。
隻是……
緩緩抬起頭,羅芸複雜的目光落在了元初雨的身上。
眼前的人跟鹿語溪是一丘之貉,她能夠相信嗎?
心裏就像是擺著一杆秤似的,搖擺不定的。
良久,她緩緩抬眸看向窗外。
一隻麻雀嘰嘰喳喳的在枝頭上蹦來蹦去的。
那一瞬間,羅芸的心裏突然有些動容了。
如果,她的下半輩子真的要在監獄裏度過的話,那她就跟籠中鳥沒有兩樣了。
未來的幾十年,她再也沒有辦法自由活動了……
霧靄浮動,羅芸的眸光閃爍了下。
她……突然有些害怕了。
不著痕跡的將羅芸的樣子看在眼裏,元初雨低下了頭,慢條斯理的用手指在衣袖的皺褶上輕撫著,“你現在還年輕,很多人到了你這個年紀還能夠生孩子。”
說到這裏的時候,元初雨似是想到了什麽。
身子驀地向前一傾,她用手指扣住了羅芸的下巴。
叫人有些捉摸不透的目光來回的在羅芸的身上遊弋著,隨即似是滿腹感慨的道:“其實,你長得還不錯。難怪當年能夠勾住了鹿速明的心。”
不是都說男人是視覺性的動物嗎?
羅芸跟前兩年相比雖然是老了,不過還可以說是風韻猶存。
“羅芸,鹿藍江已經不在了,就算你真的將鹿小溪陷害得進了監獄又如何?”輕輕的扯著唇,元初雨的笑意未曾到達眼底,“你是不是忘了有保外就醫這麽一說?”
“要是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初秋心露就是用這樣的手段把你從監獄裏弄出來的嗎?”話音未落,元初雨挑了挑眉,用一種詢問的語氣道:“跟秋心露想比,你認為姚家如何?”
秋心露都能夠做好的事情。
對於姚家來說,那更加是易如反掌了。
前段時間,羅芸一心想要將鹿語溪折騰得進監獄,根本就沒有想這些。
不過現在,聽元初雨說這些的時候,她的心裏頓時升起了一種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惶恐感……
用力的咬了咬唇,口腔裏的血腥味一下一下的刺激著味蕾。
羅芸的胃裏翻湧著,臉色都有些白了。
元初雨的一番話讓羅芸的心裏動搖了。
不過元初雨深諳件見好就收,過猶不及的道理。
“我剛才說的事情,你好好考慮一下吧。”抬起手在她的肩上輕拍了幾下,元初雨毫不留戀的轉身走了。
見狀,羅芸的心裏有些急了。
“你等一下。”語氣一著急,她的雙手用力的揪住了身上的被單。
“怎麽了?”雙手揣在兜裏,元初雨笑盈盈的望了過來。
“元初雨,你今天過來跟我說了這麽多,到底想要我做什麽?”
“羅芸,你活了這麽多年,到現在連我的目的是什麽都不知道嗎?”纖細瑩白的手指微微一彈,她斂起了唇角的笑意,“有些話說透了就沒有意思了,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說完,元初雨用手撩了一把頭發,直接走了。
醫院的地下車庫裏,喬寒時輕眯著眸子倚在車門上抽煙。
元初雨不過上去了半個小時的功夫,他手裏的煙盒都已經空了。
“你煙抽得這麽凶,鹿小溪知道嗎?”蹙著眉,元初雨的動作裏帶著嫌棄的在鼻子前扇了扇,“子安現在還小,抽二手煙可不是什麽好事。”
“我不會在語溪和子安麵前抽煙的。”濃密的睫毛一垂,喬寒時用手指撚滅了煙頭,手指輕輕一彈,他手裏的煙頭不偏不倚的落入了垃圾桶。
見狀,元初雨輕輕挑了挑眉,倒是沒有再說什麽了。
“該說的,我都已經跟羅芸說了。”元初雨側著頭,有些將信將疑的睇向了喬寒時,“不過你真的有把握嗎?”
羅芸既然做出了栽贓陷害的事情,想必已經做好了坐牢的準備。
她倒是想要給羅芸許上幾個誘人的條件,可是喬寒時根本不同意,非要她故弄玄虛的留下幾句似乎而非的話。
這樣,真的有用嗎?
噝的一聲。
元初雨輕輕的在心裏抽了一口氣,隱隱有些擔憂了。
“羅芸是一個很自私的人。”喬寒時輕勾著唇,胸有成竹的道:“現在他已經一無所有了,自然就破罐子破摔起來了。不過這一次,我給她留足了開條件的空間,依羅芸的性格,一定會提出對自己最為有利的條件。”
元初雨不是很了解羅芸。
但她對於喬寒時的話是有些不認同的。
同樣身為母親,她更加相信的是母子之間的舐犢之情。
羅芸既然能夠為了鹿藍江做出這樣的事情,足以證明這個兒子在她心目中的重要性。
不過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她跟喬寒時爭執也沒有什麽意思。
反正……很快就能夠見分曉了。
陸氏集團的事情接連不斷的發生。
陸叡在公司裏加了整整一個星期的班。
他想要聯係秋嶽回來處理這些事情,不過秋嶽的電話一直都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睜著一雙滿是紅血絲的眼睛趴在辦公桌前。
陸叡麵容猙獰的低咒了一聲,狠狠的將手機摔在了地毯上。
狠狠的將後背往大班椅上一摔,他不斷用手指在眉心之間輕揪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辦公室的門被輕輕叩響了。
見辦公室裏一片狼藉,小秘書抱著文件不敢上前。
“又出什麽事情了。”狠狠的籲出了一口濁氣,陸叡凜著眸子看向了門口。
他的目光裏一片陰冷,叫人有了一種從頭寒到腳的感覺。
“陸……陸總。”小秘書輕咽了下口水,神情慌亂而緊張的對上了陸叡幽深得如同古井一般的瞳仁,“董事局的人在會議室裏等著您。”
“董事局?”喃喃自語了一聲,陸叡頓時正襟危坐了起來。
陸叡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修剪過頭發了,發絲軟趴趴的垂了下來,沒過了眼睛。
在小秘書看不到的地方,他的一雙眸子裏閃爍著陰冷的光芒。
半晌,他輕輕掀合了下唇,聲音冷岑岑的,“他們過來做什麽?”
“我……我不知道。不過他們說希望能夠在半個小時內看到陸總。”
聞言,陸叡扯著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