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我們將計就計
站在一旁的鹿語溪眼神裏透著狐疑的光芒。
她輕掀著唇想要開口,但看著喬寒時一臉認真的樣子。
她輕輕的一抿唇,到了嘴邊的話頓時被咽回了肚子裏。
目光緩緩的在喬寒時的身上掃過,鹿語溪靜靜的站到了一旁。
不知道過了多久,喬寒時一臉麵無表情的將手機遞了回來。
手指微微一動,他不徐不緩的開口了:“照片裏的這個人不是淩晏一。”
聞言,元初雨垂下了眸子。
輕嗤的笑了一聲,她從喬寒時的手裏接回了手機。
指腹緩緩的在手機屏幕上輕撫著,她的聲音有些啞了:“你為什麽會這麽說?”
“照片裏的這個人跟淩晏一確實很像,不過……”說到這裏的時候,喬寒時頓了下。
眼眸裏的光芒閃了閃,他的指腹慢條斯理的在下顎上輕撫著。
思量了半晌,他慢條斯理的開口了:“我總覺得照片裏這個人的眼神太過絕望了。”
說起來,淩晏一也算是曆經了不少風波的。
絕望?
這種眼神不應該出現在他的眼睛裏吧?
“你說得沒錯,這個人確實不是淩晏一。”隨手將手機往前一推,元初雨用力的吐出了一口鬱氣:“一開始看到照片的時候,我確實是慌了神。可是見到真人的時候,我百分之百肯定他不是淩晏一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元初雨抬眸看向了喬寒時一眼。
“一來是因為他的眼神不對,二來則是他的這裏沒有痣。”有些莞爾的輕笑著,元初雨輕輕的在耳尖上點了點。
“元姐姐,今天把你叫過去的人是誰?”鹿語溪有些按耐不住的插了一句嘴。
“秋嶽和羅芸。”回想起白天見麵時候的情景,元初雨不由得輕抽了一口氣。
眉心緊鎖著,她的語氣裏帶著一點遲疑的道:“有一件事情不知道是不是我太過敏感了,我總覺得秋嶽好像很聽羅芸的話。”
聞言,喬寒時迅速和鹿語溪交換了一個眼神。
幽深的眸子裏流淌著不明的情愫。
涔薄的唇用力抿成了一條直線,喬寒時輕掀著唇問了一句:“姐,他們找你的時候提要求了嗎?”
“嗯。”元初雨點著頭,一字一頓的道:“他們說要是我想要救回淩晏一的話,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殺了你們的孩子!”
要是喬子安不在了,這對於喬寒時和鹿語溪來說無疑就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能夠想到這個主意的人,還真是歹毒!
一聽到元初雨這麽說,鹿語溪煞白著小臉倒吸了一口氣。
雙腿有些發軟了,她踉蹌得向後倒退了兩步。
看著鹿語溪一臉惴惴不安的樣子,喬寒時連忙出聲安撫著道:“語溪,你不要擔心。姐一定不會對我們的孩子怎麽樣的。”
“我知道。”鹿語溪咬著手,有些悶悶的答應了一聲。
一雙眸子裏滿是水霧,她一下一下的抽著氣,“可是我擔心子安。”
要是元初雨這裏沒有得手的話,他們一定會另外想辦法的吧?
這樣一來,子安簡直就成了眾矢之的。
就算他們再小心,又能夠避開幾次呢?
一次的不小心,說不定就會變成一輩子的遺憾了……
越是想著,鹿語溪的思緒就越是亂了。
心裏的情緒湧動著,她的喉嚨裏發出了淡淡的嗚咽聲。
見狀,喬寒時無聲的攬緊了她的肩……
不著痕跡的將兩人的樣子看在了眼裏,元初雨的眸子裏頓時劃過了一抹幽光。
“其實我今天把你們叫過來就是想要商量這件事情的。”緩緩的將雙手握成了拳頭,元初雨白皙的手背上青筋乍現。
喉頭輕輕滾動了下,她咬著後槽牙道:“我想要將計就計!要是你們同意的話,我就將我心裏的想法跟你們說一下。”
聞言,喬寒時一錘定音的開口了:“姐,你說吧。”
“雖然這一次秋嶽和羅芸找了一個假的淩晏一來糊弄我們,但現在我們不能夠百分之百的肯定說淩晏一不在他們的手裏了。”說到這裏的時候,元初雨的眸子危險的眯了起來。
輕哂的笑了一聲,她淡淡的道:“既然他們想要合作,那我就跟他們合作一把!不過這裏麵少不了需要你們兩個人的配合。”
“我同意。”喬寒時直接答應了下來。
目前元初雨說的是唯一可行的辦法……
三人在房間裏商量了大半夜,總算是敲定了一個初步的計劃……
秋嶽有些慵懶的坐在真皮沙發裏。
他輕眯著眸子,一下一下的輕搖著手裏的酒杯:“我聽說昨天半夜的時候,喬寒時他們將孩子送到醫院去了。”
酒杯裏的葡萄酒搖曳輕晃著,折射出了如同寶石一般的光芒。
聞言,倚在欄杆上的羅芸冷淡的抬眸看了一眼。
輕輕的扯起了唇角,她緩緩的開口了:”你不要得意太早了,誰知道他們是不是聯合起來誆我們的?”
對於元初雨,羅芸始終都是不放心的。
秋嶽用力“嘖”了一聲,語氣裏帶著一點嫌棄的道:“我說你這個女人能不能不要這麽掃興了?整天懷疑東懷疑西的,難道你不累嗎?”
翻了一個白眼,他有些嗤之以鼻的輕哼了一聲,隨口道:“要是那個女人真的有膽子誆我們的話?難道不怕我們殺了她丈夫嗎?”
說到這裏的時候,秋嶽頓了下。
有些得意的用眼梢的餘光撇了羅芸一眼,秋嶽不由得笑出了聲音:“難道你忘了嗎?昨天她都狼狽成什麽樣子了?”
回想起昨天的畫麵,羅芸的瞳仁微微收縮了下。
眼眸裏隱隱有一種叫人捉摸不透的光芒流淌著。
半晌,她淡淡的開口了:“元初雨約我們今天下午見麵,你不要忘記了。”
聞言,秋嶽猛地直起了身子。
瞠著一雙眼睛看向了羅芸,他嚷著道:“什麽意思?你不跟我一起去?”
“我已經很久沒有看過我兒子了,我今天要過去跟他聊聊天。”羅芸麵如表情的背過了身子,隨口道:“怎麽了?你不會是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吧?”
被這麽反問了一句,秋嶽頓時有些氣結了。
將手裏的酒杯往茶幾上一放,他的嘴裏抱怨著道:“女人就是女人,永遠都不知道什麽叫大事為重!我一個女兒死了,一個兒子傻了,也沒有像你一樣整天拉長著一張臉啊!”
往樓上走著的羅芸大抵是聽到了秋嶽的嘀咕聲。
她的腳步戛然而止了,搭在欄杆上的手緩緩收緊了:“我跟你不一樣,你是為了利益才做這些的事情的。而我從頭到尾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替我的兒子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