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怎麽哄

  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這是在開什麽玩笑?

  現在鹿語溪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要是他真的簽了字,那以後還有再見麵的機會嗎?

  初見鹿語溪的時候,他確實因為眼前的人長得像秋心露,所以才會順勢提出協議結婚的要求。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己清楚想要的東西是什麽。


  所以元初雨問他跟鹿語溪之間的時候,他才會斬釘截鐵的表示她們隻是協議的關係。


  就連那天晚上,鹿語溪醉意朦朧的問他有沒有一點喜歡的時候,他也是避而不談。


  可是一直到鹿語溪不聲不響的消失了,他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原來他心裏的位置早就已經變了。


  如果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重來一遍的話,他一定會回答鹿語溪的問題。


  哪怕……她喝醉了也是一樣。


  但現在這個時候,說再多也無濟於事了。


  雙手用力握成了拳頭,他緩緩的闔上了眸子,鼻息有些重了。


  “不管你怎麽勸,我的答案也是一樣。”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的眸子裏劃過了一抹陰鷙的光芒。


  微側著頭,他的目光落在淩晏一的身上,一字一頓的強調著:“除非鹿語溪回來跟我見麵,否則的話我不會簽字。”


  聞言,淩晏一頓時嗬嗬的笑出了聲音。


  目光在喬寒時的身上轉了轉,他的眼梢輕揚著,說不出來的神采飛揚。


  “喬寒時,你不會以為我這是在用話套路你吧?”輕輕挑起了眉峰,他的指腹慢條斯理的在離婚協議書的封麵摩挲了一下,這才不許不緩的開口:“我把語溪當成自己的妹妹,正是因為知道她的心裏有你,我才會開口勸你的。”


  元初雨是最見不得鹿語溪受傷的。


  一旦發生什麽事情,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將人納入羽翼之下護起來。


  但是他的想法不同,兩人之間不經曆一點風雨又怎麽會見彩虹?


  當初,他跟元初雨之間不是也發生了很多波折嗎?

  最重要的是,隻要喬寒時心裏的那個人是鹿語溪,那其他的就不會是問題……


  頓了下,見喬寒時沒有開口,他繼續道:“你跟語溪開始就是基於一場協議,這本身就是錯誤的開始。”


  “就算讓你跟語溪見麵了,那又怎麽樣?”眼梢瞥了一眼,他輕描淡寫的聳著肩:“你打算頂著這種協議夫妻的關係跟她過一輩子嗎?”


  “我……”支吾了一下,喬寒時難得的無言以對了起來。


  見喬寒時已經開始動容了,淩晏一見好就收,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


  “你好好想想吧。”彎曲著手指在離婚協議上輕叩了幾下,他倏地轉身往門口的方向走去,一邊走還意有所指的道:“我希望能夠等來你的好消息。”


  淩晏一走後,喬寒時的視線落在了離婚協議書上久久沒有回神。


  他承認,淩晏一剛才的一番話確實在他的心裏激起了層層波瀾。


  但到現在為止,他還是有些猶豫不定。


  一子落錯,滿盤皆輸。


  這一路走過來,他已經不知道究竟走錯多少次了。


  要是這最關鍵的一步再走錯,說不定事情就再也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心裏的情緒翻湧著,他有些說不上來的唏噓。


  半眯著眸子,他抬起手在眉心上狠揪了下,隨即轉身身子,一拳頭砸在了辦公桌上。


  什麽時候開始,他也變得這麽婆婆媽媽了?

  該死!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該死了!

  心煩意亂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他微縮了下瞳仁,直接將離婚協議書扔進了抽屜裏。


  將手抵在了隱隱作痛的額頭上,喬寒時勉力做了幾個深呼吸。


  想了想,他直接撥通了雲淵的電話。


  “喂……”一接起電話,雲淵就立刻開口抱怨著道:“有事情能不能等我睡醒之後再說。要是天天都這樣的話,我遲早都會猝死的。”


  聞言,喬寒時翻了一個白眼,不鹹不淡的開口:“要是你怕死的話,我勸你最好還是盡快把手裏的酒吧給頂出去。”


  他這麽說,雲淵頓時被噎了下。


  “開玩笑,這可是我以後安身立命的資本好不好。”隔著電話嚷了一句,下一秒,雲淵就慫了:“說吧,你找我有什麽事情?”


  說實話,他好像已經習慣了這種被喬寒時差遣了……


  提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喬寒時一抿唇,突然就沉默了下來。


  “嗯?”覺察到情況不對勁,雲淵輕的哼唧了一聲。


  “雲淵。”喬寒時嚴肅的喊了句,一板一眼的問道:“以前,你是怎麽哄你那些生氣的女朋友?”


  這些年,雲淵已經不知道換過多少女朋友了。


  這個方麵的問題,他應該比較在行吧?

  雲淵怔了怔,隨即毫不忌諱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你這是在跟我討經驗嗎?”哈哈的笑聲不絕於耳,他已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聽著這刺耳的笑聲,喬寒時的一張臉頓時鐵青了起來。


  他真是瘋了!

  居然會打電話給雲淵問這個問題!

  用力捏緊了手機,他恨不得現在就撂電話。


  但問題都已經問出口了,要是不從雲淵哪裏得到答案的話,豈不是有點得不償失了嗎?

  強行將心底正在湧動著的念頭壓製了下去,隨即陰測測的眯了眯眸子:“你笑夠了嗎?”


  明明隔著電話的兩端,但喬寒時這麽一開口,雲淵還是感到了一股子陰冷的氣息。


  如蛆附骨,揮之不去。


  抑製不住的哆嗦了一下,他識相的斂起了嘴角的笑。


  裝模作樣的輕咳了一聲,他一秒就進入了狀態:“對不起,你剛才是問我要怎麽哄女人,對吧?”


  “嗯。”喬寒時有些不情不願的從鼻腔裏發出了一個音節。


  “你想要哄的那個人是鹿語溪還是秋心露啊?”


  如果對象是鹿語溪的話,他還可以勉為其難的貢獻一點心得。


  不過對象要是秋心露的話,那就免談了!

  “你說呢?”咬著牙反問了一句,喬寒時的語氣裏隱約帶著一點不耐煩。


  秋心露已經回國了,還用得著哄嗎?

  現在,他滿心滿眼就隻剩下了那個不知道跑到哪裏去的女人!


  他找了好幾家私家偵探幫忙調查,偏偏一點消息都沒有……


  “呃……”雲淵有些委屈了,他又不是喬寒時肚子裏的蛔蟲,哪裏能夠猜得那麽精準?

  見喬寒時的耐心已經在告罄的邊沿了,他直接就道:“其實女人很好哄的,生氣的時候送花或者是送她喜歡的包。”


  “當然,要是實在氣的不輕,那就送珠寶吧。”反正他的那些前女友,他都是這麽哄的。


  送花?


  送包?


  送珠寶??


  他倒是想送,可鹿語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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