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可怕的男人
鹿語溪這種迫不及待要將他驅逐的態度讓人很是受傷。
眼睛裏的神采明明滅滅的閃爍著,齊似霖有些喪氣的在額前的頭發上撥了撥:“溪溪,怎麽說我們也是這麽多年的朋友了,你一定要用這樣的態度來對我嗎?”
雙手一攤,他滿是無可奈何的輕歎了一聲:“難道,我現在連坐下來跟你喝一杯咖啡的資格都沒有嗎?”
齊似霖這麽說,鹿語溪倒也不好再用強硬的態度將他趕走了。
“我真的有事情要忙,最多隻能給你十五分鍾的時間。”認真忖了忖,她緊抿著唇環顧了一下四周。
伸手朝著距離小區幾百米處的一家露天咖啡廳一指,淡淡的道:“我們到那裏坐一下吧。”
“好。”輕輕點了點頭,齊似霖臉上的表情緩和了……
清風徐徐,空氣裏飄散著若有似無的香味。
瑩白的手指抵著咖啡杯往旁邊推了推,鹿語溪將雙手搭在一起。
目光在齊似霖的身上轉了轉,她輕挑著眉,單刀直入的開口:“你不是有事情要跟我說嗎?”
現在,怎麽又不說話了?
被鹿語溪搶了一個先,齊似霖愣怔了下,險些被嘴裏的咖啡嗆住。
用握成空拳的手捂著唇,他扭過頭,有些壓抑得輕咳著。
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在桌子的邊沿摩挲著,他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目光望著鹿語溪。
“溪溪,我聽說你要跟喬寒時舉辦婚禮了,是嗎?”斟酌了許久,他的語氣裏充滿了試探。
這話一說出口,鹿語溪頓時了然了齊似霖今天過來的目的。
想到上一次兩人弄得不歡而散的場麵,她的心裏沒由來得煩躁了起來。
輕掀著眸子,她的視線直勾勾的定格在齊似霖的身上。
一下就被她的眼神攝住了,齊似霖的喉嚨裏有些微微發癢,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的話就哽住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鹿語溪撲哧的輕笑了一聲,就連嘴角的弧度也不自覺得向上揚了揚。
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她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雖然具體的日期還沒有定下來,不過我跟喬寒時確實是要舉行婚禮了。我們是朋友,結婚的時候,我一定會給你送請柬的。”
齊似霖早就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但這番話從鹿語溪的嘴裏說出來的時候,卻又是另外一種體會了。
尤其是聽到鹿語溪要給他送請柬得時候,心髒猛然收縮著,血液仿佛在驟然間停止了流動,四肢末梢都有些微微發麻了。
唇一掀一合著,此時他失聲了,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了。
端起桌上的咖啡猛得灌了一口,滾燙的液體一路從喉嚨熨燙到了胃裏。
用力閉了閉眼睛,他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節奏。
大概是因為咖啡太燙的緣故,他的嗓子微微有些啞了:“溪溪,你真的想清楚了嗎?喬寒時,並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他值不值得,並不是你們說了算的。”手指在杯壁上輕彈了下,她笑得甚是雲淡風輕:“日子是我們兩個人過的,隻要我覺得值得,那就足夠了。”
不打算繼續跟齊似霖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打轉了。
輕描淡寫的嗤了一聲,她輕描淡寫的聳著肩從椅子上起身:“抱歉,要是你打算繼續跟我談婚禮的事情,恕我不能奉陪了。”
“溪溪。”話音未落,齊似霖眼疾手快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力道極大,鹿語溪嚐試了幾次都沒有能夠掙脫開。
下意識得蹙緊了眉頭,她冷聲輕嗬:“鬆手。”
對她的話置若罔聞,齊似霖一手圈著她,另外一隻手則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
深深的看了鹿語溪一眼,他一氣嗬成的解鎖打開相冊,隨即便將手機遞了上來。
“什……什麽意思?”鹿語溪有些懵了。
強行將手機塞進了鹿語溪的手裏,似是為了克製有些澎湃的情緒,他不斷做著深呼吸:“溪溪,我已經找人調查過了,鹿伯父安排我們相親的那天晚上,你在會所裏買醉。”
頓了下,他澎湃洶湧的眼神幽深了下去,頓時多了一種讓人難以捉摸的味道。
“那天也是你跟喬寒時認識的第一天。”微眯著眸子,他用力吐出了一口濁氣:“據說,當時你把喬寒時當成了牛郎。”
被他這麽一提醒,那些早就應該被塵封的畫麵一股腦的湧了上來。
“關你什麽事情。”羞惱到了極點,就連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裏來的力氣,一把將手抽了回來。
撞倒了身後的椅子,她踉蹌得往後倒退著。
用手在後麵的桌子上一撐,她勉強的站住了。
鹿語溪的皮膚本就白皙,手腕上被掐出來的紅痕,看上去很是觸目驚心。
手指在手腕的紅痕上輕揉著,她眼神銳利得像是刀子,隨時隨地都可以將齊似霖淩遲了:“齊似霖,你不覺得自己管得太寬了嗎?”
就算當日她真的將喬寒時當成牛郎了,又如何?
當事人都沒有介意過這件事情,齊似霖又有什麽資格?
心緒翻湧著,她不經意的垂眸看了一眼亮起的手機屏幕。
眼神變了變,她一張張翻看著手機相冊裏的照片,氣頓時就不打一處來了。
呼吸一濁,她握著手機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了。
將手機裏的照片從頭到尾的翻看了一遍,她頓時有了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齊似霖的手機裏全都是她和喬寒時的日常照片,而且全都是各個角度偷拍的。
一想到在她沒有察覺的時候,背後有一雙眼睛在偷窺著他們,鹿語溪就覺得冷汗直冒。
她緩緩抬起頭,以一種極其陌生的眼神望著齊似霖。
“齊似霖,你居然找人調查我和喬寒時?”將手機高舉過頭頂,她狠狠的朝著齊似霖的身上砸去。
手機砸過來的時候,齊似霖有些手忙腳亂的接住了。
看著鹿語溪一臉憤然的樣子,他忍不住輕籲了一口氣:“溪溪,我隻是關心你而已。”
“關心?”陰鷙著眸子,鹿語溪喃喃的咀嚼著這兩個字。
翻了一個白眼,她怒極反笑的冷哼著,毫不客氣的道:“那我是不是應該跟你說一聲多謝關心?不過你的關心,我還真是承受不起。”
打著關心的名義找人跟蹤她?
她以為怎麽沒有發現,齊似霖竟然是這麽可怕的一個人?
眼神裏帶著輕蔑的掃了一眼,她將雙手揣在兜裏徑直往前去。
似是想到了什麽,她停住了腳步。
去而複返的走了回來,她從口袋裏掏出錢拍到了桌上。
“齊似霖,我警告你,要是你繼續找人跟蹤我的話,我一定會報警的。”冷冷的拋下了一句話,她瀟灑的攔下了一輛出租車,揚長而去了。
齊似霖沮喪的站在原地,被汽車尾氣噴了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