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彼此彼此
聞言,喬寒時的嘴角微微上翹,他淡淡得看向了鹿語溪,眸底波光流轉。
他晦暗不明的眼神讓鹿語溪的心頭一澀,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洋溢在心頭,揮之不去。
噗通……噗通……
雖然她竭力隱忍著,但心髒一點都不爭氣,好像隨時都會從喉嚨裏蹦出來一般。
鹿語溪張了張嘴,似是想要開口說什麽,但是目光跟喬寒時相觸的瞬間,她用力將馥紅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所有的話全都哽在了喉嚨裏,頓時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見鹿語溪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喬寒時將一隻手背到身後,徑直走到了她的麵前。
“鹿語溪。”輕喚了一聲,他緩緩俯身湊了上去。
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喬寒時就抬起手在她的下巴上輕托了下:“閉上嘴,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鹿語溪眨了眨眸子,有些懵懵的用手在嘴巴上擦拭了下。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才意識到根本就是著了喬寒時的道!
“喬總,雖然你有一張好皮囊,不過還沒有到秀色可餐的地步吧?”翻著白眼,她像是一隻刺蝟一樣懟了他一句。
“是嗎?”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喬寒時的指腹不安分的在她的手腕內側遊弋著,掀起了絲絲酥麻的感覺:“你真的是這麽認為的?”
手腳並用的掙脫了他的鉗製,她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挪,以此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喬總,鏡子在衛生間,要是你想要自我欣賞的話,我建議你去那裏!”
不想再理會這個可惡的男人了,用一隻手按著裹在身上的薄被,她伸長了脖子四處張望著。
地上空空的,她的衣服早就已經不知道扔到哪裏去了。
看著她探頭探腦的樣子,男人微微一笑,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不動聲色的勾著唇輕笑,一雙幽深的眸子裏流轉著流光溢彩的光芒。
空氣裏有些不安分的因子在浮動發酵著。
不著痕跡的將身子往旁邊挪了挪,鹿語溪扭頭看向了窗外。
不自然的咬著唇輕咳了一聲,她沙啞著嗓子:“咳……你可不可以出去下?”
聞言,喬寒時輕蹙了下眉,淡淡的用眼角的餘光瞄了她一眼。
將身子傾到了鹿語溪的麵前,用一根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喬寒時的聲音有些暗啞:“鹿語溪,你這是在害羞嗎?”
說話的時候,喬寒時半眯著眸子,幽深的瞳仁裏隱隱閃爍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喬寒時的話是什麽意思,鹿語溪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摩挲著馥紅的唇,她的呼吸窒住了,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要怎麽回應。
耳畔突然傳來了撲哧的一聲,她猛地抬眸,立刻跌入了喬寒時滿是戲謔的眼神之中。
這一刻,她頓時有了一種被人戲耍的感覺。
火氣蹭一下子的衝上了腦海,她憋著一口氣,咬牙切齒的在心中腹誹著:喬寒時這個該死的混蛋!
“你真的不出去?”她強忍著怒火,請佻著眉問。
喬寒時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一臉魏然的坐著沒有動彈。
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她目不轉睛的瞪向了喬寒時,那灼熱的目光恨不得能在喬寒時的臉上燒灼出兩個洞來。
略思忖了幾秒鍾,當著喬寒時的麵前,她緩緩鬆開了按在胸前的手。
“你的手機是不是響了?”她歪了歪腦袋,突然開口問道。
“什麽?”
趁著喬寒時分神的間隙,鹿語溪迅速掀開身上的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蒙住了他的腦袋。
從床上跳了下來,她胡亂的從衣櫃裏翻出了一條睡裙套上。
見坐在床畔的男人手忙腳亂的跟被子做著鬥爭,她有了一種扳回一城的感覺。
待男人狼狽的將被子踢到一旁的時候,她順勢將後背倚上了櫃門,一臉得意洋洋的比了一個“V”的手勢。
將鹿語溪小人得誌的樣子看在眼裏,喬寒時的眸子一點點染上了陰霾。
這個女人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昨天跑到酒吧裏喝得爛醉如泥就算了,今天還敢在他的麵前耀武揚威?
輕嗤的冷笑了一聲,他突然開口:“鹿語溪,你真是好樣的。”
陰嗖嗖的語氣襲來的瞬間,鹿語溪後背的雞皮疙瘩一顆顆的冒了起來。
忍不住偷瞄了喬寒時一眼,四目相對的瞬間,她的頭皮開始發麻了,心中充滿了說不出來的惴惴感。
不過都已經到了這一步,她也不想輕而易舉的妥協。
做了一個深呼吸,她硬著頭皮看向了喬寒時,強硬擠出了一抹笑,她一字一頓的開口道:“喬總,我們彼此比比。”
還記得喬寒時剛開始給她聘書的時候是怎麽說的嗎?
——以後不管你捅了什麽窟窿,我都會幫你兜著的。
什麽叫說的比唱的好聽,她總算是親眼目睹了一回。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這一次的事情擺明就是有人要陷害她,可喬寒時居然不由分說的讓她停職,還沒美其名曰要給公司的其他人一個交代。
聽著她忿忿的語氣,喬寒時有些突兀的笑了。
調整了一下坐姿,他慢條斯理的將雙手環抱在胸前:“怎麽了?還在為停職的事情生氣?”
不提起這件事情還好,喬寒時一說,鹿語溪一直壓抑在心底的火一冒三尺高了。
哼哧了一聲,她翻著白眼將身子別向了一側。
“喬總說得哪裏話。”她陰陽怪氣的哼哼著,一本正經的學著喬寒時的語氣:“現在公司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喬總也要給其他人一個交代的,不是嗎?”
見她像是河豚一樣鼓著腮幫子的樣子,喬寒時有些忍俊不禁的搖了搖頭。
“所以……”有些意味深長的拉長了音調,他一步步的起身走到了鹿語溪的麵前。
長臂一伸,他將鹿語溪困在了懷裏:“這就是你昨天在酒吧裏喝得爛醉的理由嗎?”
昨天怒氣衝衝的從喬寒時的辦公室離開,她根本就不知道要用什麽辦法發泄胸臆中的怒火。
不是有一句話叫一醉解千愁嗎?
除了大醉一場之外,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做什麽。
話雖是這麽說,但麵對喬寒時近乎質問的語氣,她竟一點都理直氣壯不起來了。
等了半晌,鹿語溪始終都沒有張口。
呼吸一沉,喬寒時垂下了眸子,居高臨下的望著懷裏的小女人。
昨天晚上如果不是有雲淵看著的話,這個女人早就不知道被拐到什麽地方去了,還可以站在這裏跟他爭鋒相對嗎?
一想到酒吧裏那些男人虎視眈眈的眼神,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了。
“舌頭被貓叼走了?為什麽不說話?”目光熠熠的盯著她,喬寒時一把扣上了她的下巴:“鹿語溪,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經破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