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遵旨。”岑太醫沒有辦法拒絕這個破差事,隻是這貴妃娘娘明明身體就不差,為何會總是暈倒呢?這到底是為何呢,其實這也是他這個太醫一直想弄明白的一件事兒。
某人就那樣一直的看著懷中之人,然後忘乎所以。當後來將茶水遞上之後,他想自己親手喂她,不停的對她說著,張開嘴巴,張開嘴巴。可是她那張小嘴還是死死的緊閉了,弄的他都想直接捏著她的下頜逼迫她張開小嘴,卻又擔心她疼轉而放棄,最後惹得他直接嘴對嘴的“親自”喂她了。
當月染睜開雙眼的時候,便是與他四目相對,而後覺得唇齒之間的碰撞,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之後,就一把推開了他,怒瞪他。
都已經有那麽多的妃子了,沒事還在這裏勾搭她幹嘛,果然男人都不是個好東西。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越想越是氣,她把臉一橫,背對著他。
楚宸看著她這番,雖是生氣但想到她才昏迷了醒來,便也不與她計較,大手一揮,散去了所有的宮女太監。最後這房間裏又獨獨的隻剩下他們二人,曖昧與尷尬的氛圍就此蔓延。
“愛妃到底是如何,這才一醒來便要給朕看背影麽?”
他還是一如從前,還是一如從前。那討人厭的沒有變化,難道他都沒有發現她喜歡上他了麽,難道他就一點點感覺都沒有麽?難道……月染緊咬著嘴唇,而後從嘴邊滑落一句讓他聽著刺耳的話。
“皇上,您之前說隻要臣妾擺平了這後宮,便放臣妾離開,此話可是當真?先如今賢妃已被罰禁閉,淑妃也困在她那庭院,而皇上先如今也知曉德妃的場景,這後宮如今這麽風平浪靜,不知皇上可否應了之前的話,放臣妾離開?”
她低著頭說道,好似用盡了全力說出這話。隻是他不知,她的心在滴血,可是大家不是都說長痛不如短痛麽?
“看著朕,把剛才的話在說一遍。”他用手挑起她的臉,那張慘白的小臉以及那還未幹涸的淚痕,都讓他心疼不已,隻是她難道真就這麽像逃離他麽。該死的。
她垂眉,而後迎著他的目光道:“求皇上放我離開。就如同那日肅親王說的一般,要是皇上護著我,那我便是安然無恙;可是那有後台的德妃尚且如此,更何況沒有後台的我。難道皇上就這麽想置我於死地麽?”
她的眼神裏有種絕望的東西,他放開了她下頜。背對著她站起,輕聲的吐出:“那朕就如愛妃的心願,明日便送愛妃離開。”
是不是一開始便已注定了結局,明明知曉自己與他毫無可能,果然是誰先喜歡上了,誰就是輸家。她祁月染就是一個笨蛋,從頭到尾都是一個笨蛋。明明之前就可以逃離的,幹嘛自己非得跟著他再次回宮,遵守個什麽破約定,要是之前就離開,肯定沒現在陷進去的深。TMD,她就是個大笨蛋。
祁月染懶得再去想了,既然決心忘記了,那便慢慢的把他談忘掉吧。明天她便可以離開這可怕的皇宮,她該慶幸;可是明天她便會離開他,她不也是該慶幸麽。既然如此,那便期待明天吧。
就這樣,她安睡在榻上,待她睡著了之後,他才也安睡在她身旁,隻是他卻毫無睡意。原來這隻小貓兒一直想著離開,難道自己就這麽讓她厭惡麽。初見她時那般靈動的一女子,好像真的如阿弟說的那般,她好像已經在不是什麽時候被他折騰的遍體鱗傷,他果然是可惡的。
他緊摟著她,忽然開始貪念她的味道,那幹淨的、讓人舒適的味道。
次日,她醒了個大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要離開了,心情異常的高興。她招來了碧落,讓她把自己所有的東西都搬了過來,不看不知道,這送禮給她的人還真不少呢。
祁月染看著堆了幾張桌子的東西,挑了幾樣看著順眼,輕便的給拿了去,剩下的便分了下去。隻是看到哪靜靜的躺在那首飾盒裏的簪子,她再想要不要戴上呢。這名義上算是她收到的第一份有特殊意義的東西,雖然簪子不是他輕手雕刻的,可是帶了這麽久,好像有個感覺一般。沉琢了再三,最後還是將簪子收在了袖中。
倒是她將那些禮物送下去,惹來了一眾宮女的非議。
小宮女一:今兒個娘娘是怎麽了,一大早起來了不說,還又是分這又是分那的,平常娘娘都特別的擔心皇上打量她的小金庫,今天怎麽就分給了我們了。
小宮女二:怎麽感覺上娘娘要離開了一般,怎麽說的話也好像是告別一樣?
……
眾宮女還沒來得及眼神交流,便聽到月染打發了碧落,讓她去喚皇上。然後他們沒了碧落管著,眼神交流愈發厲害了起來。
片刻之後,當那身著明黃色龍袍的九五至尊來了,她們沒了言語,她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看著他從外慢慢的走進來,仍是那般妖孽的麵孔,隻是周身散發的不在是溫柔的氣息,她想也是,自己都沒了利用價值,他又何必對自己溫柔呢。
時間好似這一刻禁止,整個寢宮裏迷茫著一股低沉的、讓人喘不過來氣的味道。
她想,既然當初見他的時候是自己先開的口,那離開便也她開口好了。
“你們都下去吧。”月染揮手散了一眾的宮女,而後這偌大的寢宮便隻剩下他們兩人,氣氛頓時比之前更加尷尬。她深吸了一口氣,抬頭、仰臉,就那樣看著他,而後緩緩的說道,放我離開吧。這一切她都做的那麽自然,隻是她好疼,心好疼。
話音落地,她便垂下了眸子,她不想看著他現在的表情。她知他不會傷心,可是她還是想看著他傷心的模樣,那樣至少證明了,自己在他的心裏是有一席之地,隻是現在她不敢看,她寧願自己欺騙自己,就這樣安靜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