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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情比金堅 嶽母刁難

  浩瀚的星空下,山巒巋巍,地處絕佳的雪狼族軍營不見燈火,一片詭異的靜謐。


  伊浵悄悄地護著腹部,繞到軍營後方,尋了借口騙過巡邏的護衛,又踩著一個護衛的脊背越過柵欄,在護衛戰戰兢兢的跪禮之下,道了謝,堂而皇之地穿過近半個軍營。


  沒有了毒咒的折磨,她腳步也輕快了許多,但是,越往前,心裏卻越說不安。


  她躡手躡腳朝著中軍大帳前行,小心地環顧著四周,生怕被阿斯蘭那隻噴火暴龍堵上。


  都怪他給她兩天時間解決花暝司的事,時間太緊迫,她不得不提前行動。所以一醒來,就趁著歡愛疲乏的阿斯蘭還在沉睡,便悄然不辭而別……


  為了避免他派出“客棧”殺手尋到自己,她還特意讓穆項忠封印了她身體的靈力,切斷所有的牽引感應。


  可想而知,尋不到任何線索的阿斯蘭,會怒到什麽程度。


  當然,作為夫妻,她知道自己不該隱瞞他這件事,她卻又不得不這樣做。一旦被他知道自己分出靈魂與在現代的身體,成全花暝司的一番癡情,後果不堪設想。


  好在現在是黑夜,若她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寢帳內,趕緊換下身上這套礙眼的男裝,再編造一個外出賞景的理由,就不會被他追究了。


  正在她膽戰心驚之際,一隊巡邏的護衛突然在她身側跪下去。


  “皇後娘娘金安!”雖然她身著男裝,那頭銀發和太過纖細的身段卻還是暴露了身份。


  她氣得跳腳,“噓——噓——都一邊去,別大聲嚷嚷。”


  護衛們一個個抬眸瞅著她,個個都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的古怪眼神。


  “看什麽看?還不繼續巡邏?”


  他們都忙聽話地起身,整齊列隊繼續巡邏。


  “皇後娘娘金安!”


  伊浵剛要怒斥開口的人,不準他行禮,一轉頭,卻見是身著絳紫色水紋錦袍的鳳倫。


  他俯首恭立,一派客氣,與平時似乎有些不同,卻又說不出是哪裏不同。不過,他那樣眸光微向下,靜無波瀾地俯視著地麵的姿態,實在像極了在淵。


  “鳳倫,你怎麽在這兒?”伊浵忙湊上前,小心地問,“是不是阿斯蘭讓你過來找我的?奇怪,他怎麽不自己來呢?”橫豎都是死,阿斯蘭這樣拐彎抹角派個人來,反而越是讓她心驚膽寒。


  “陛下……不方便。”


  鳳倫始終眉目低垂,唇角淡然含笑,夜色暗沉,伊浵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他所說的阿斯蘭不方便,是什麽不方便?阿斯蘭怒火中燒時,還顧及什麽方便不方便嗎?

  “請皇後娘娘移駕中軍大帳,今日有貴客到訪。”


  “什麽貴客?”


  “娘娘到了便知。”


  “鳳倫,你是跟我玩什麽啞謎嗎?今天的你好奇怪。”伊浵忍不住上前兩步,仔細探看他的神情,意念也深入他的腦海。


  鳳倫眸光裏一道寒光犀利閃過,仿佛流星破空,轉瞬即逝。


  他差點忘了,她曾經是他的妻,對他的性情了若指掌,極有可能他現在的想法,她都一清二楚。


  “你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麽?”


  被她咄咄逼人地當麵質問,他心中不由慌亂,麵上卻從容不迫,“我應該做什麽不該做的事?伊浵,這個問題,你該捫心自問才對。”


  伊浵探查不出他心中所思所想,佯裝疑惑地挑眉,決定拋磚引玉,“你這話真奇怪,怎麽該是我捫心自問?我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麽?”


  這話果真奏效,讓鳳倫靜無波瀾的俊顏頓時變得猙獰,綠眸森冷如刃,死死盯住她。


  有那麽一刻,他幾乎想抽劍殺了她。


  往昔兩人對酌花前,對弈窗下,相攜賞月,恩愛和睦……那一切又浮現於腦海。還有,他受傷時,她溫柔仔細地為他擦拭傷口,那樣的關切,也並非虛與委蛇。


  她成為雪狼族女王之後,對他信任倚重,全心全意的將他視為股肱,也絕非假心假意……


  可那些還是無法阻止他恨她。


  心中驚濤駭浪,洶湧狂躁,終於平息下來,他優雅做了個請的姿勢,“陛下正等著,還是請皇後娘娘移駕中軍大帳吧,我們之間的恩怨太多,以後有的是機會清算。”


  伊浵若有所思地清冷笑了笑,“我以為,這些日子以來,我們之間的恩怨早就平息了呢,原來是我一廂情願。”


  她大步經過他麵前,鳳倫握緊拳頭,闔眼長歎,不去看她的背影,也沒有跟上她。他好怕自己會拉住她,他更怕自己會對她心軟。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已然開始做了,就絕不允許自己後悔!


  伊浵擔心地疾步朝中軍大帳走去,剛剛到了門前,護衛進去通傳,她眼角餘光瞥見一個可疑的大東西,不由駐足轉頭望去。


  中軍大帳前的空地上,被一個奢華如宮殿的華車霸占,上麵點綴著珍珠垂簾和金色薄紗,明顯是女子所乘,而且,是地位不凡地女子所乘,車頂華蓋上,雕琢著雙龍戲珠,如果她判斷沒錯的話,那應該是皇甫樂荻的女王華車。


  通稟的護衛一臉尷尬地出來,正不知該如何開口,伊浵全然忘記該換下男裝的事,惱恨推開他的肩,直闖進去。


  “皇甫樂荻,你來做什麽?”


  問出這句話,她被映入眼簾的一幕刺痛了心扉,腳步急匆匆地刹住,袍袖下素手猛地握緊,細長的指甲刺入掌心都沒有察覺。


  阿斯蘭正坐在龍椅上,俊美的雙頰呈現不自然地酡紅,如飲了酒,墨綠的眸子有幾分不清醒。


  而他專屬於她的寬闊懷中,正坐著一個濃妝妖豔的陌生女子,那女子五官精致,身上沒有衣裳,婀娜的身段一覽無遺,肌膚勝雪,胸前與腰胯上,不過遮擋了細小金珠穿成的遮羞衣,水蛇似的腰,正被阿斯蘭長臂環住,她掛著碩大藍色寶石的螓首正親昵抵著他的頭……


  而阿斯蘭擁著美人兒,根本沒有注意到伊浵進來,因為,他正任由那女子環著脖子,旁若無人的吻著臉頰。


  伊浵腦子嗡嗡作響,要炸開似地,若非心中劇痛,她真懷疑噬心毒咒還沒有解開,她真懷疑自己是身處於某個噩夢之中——誰能告訴她,這到底是什麽狀況?這個一心愛著她的男人,為何會被別人吻?

  難怪鳳倫說,他不方便,原來竟是這樣的不方便?!難道,這陰謀詭計,鳳倫也有份?


  幾次深呼吸,她想起營帳前的華車,總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轉頭看向龍案左側,貴賓席上的罪魁禍首——一臉玩味冷笑的皇甫樂荻。


  她眉眼妝容濃豔,有著世間女子無法與之匹敵的尊傲淩厲,金黃的曳地龍袍,華貴冷豔,頭戴女王華冠,冷笑如冰地打量著自己女兒,因伊浵那身奇怪的男裝,挑高了黛眉。


  “女兒,你總算回來了,我擔心因為有花暝司這個第三者插足,你冷落了阿斯蘭,所以,特意給阿斯蘭帶了一個厚禮來,你看,這女子的姿色不亞於你吧?!”


  伊浵壓抑著怒火,低沉質問,“皇甫樂荻,你到底想做什麽?”


  皇甫樂荻不理會她的質問,慵懶抬起帶著尖利雕花護甲的白嫩素手,從果盤裏捏了顆紫紅的葡萄,咯咯地笑起來,絕美的唇角卻漾出幾分狠絕的冷意。


  “女兒,這女子是我們天淩國第一舞姬,妙舞,她不隻是舞姿曼妙,在床上更是個妙人兒,會讓阿斯蘭體會到你這保守丫頭從未帶給過他的瘋狂歡愉。”


  經她如此一說,伊浵狐疑看向那女子,這才發現,不清醒的人隻有阿斯蘭,而妙舞卻是清醒的,甚至還挑釁輕蔑地朝她瞥了一眼。


  伊浵心裏的痛忽然消失,卻更是擔心阿斯蘭,他可能中了什麽毒藥,若不然,就是中了這舞女的媚惑。天淩國人能力獨特,說不定這女子天生就擅長媚術。


  “皇甫樂荻,你到底想做什麽?說吧!”


  “哈哈哈……果真和你爹一樣,是個癡情的丫頭,阿斯蘭對你有這麽重要麽?朕還沒有開口說什麽,你倒是急著開門見山了。”


  伊浵可沒有什麽耐心,阿斯蘭擁著那女子多呆一刻,她都惱恨地想殺人!“說,你到底想要什麽?”


  皇甫樂荻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烈酒入喉,她斜倚在靠背上,欣賞著龍椅上親昵的畫麵,清冷開口,“朕想要回黑豹和狂焰,隻要你告訴我穆項忠在哪,你殺了金紗、木妖、素水這件事,朕可以不予計較。”


  “不就是想要黑豹和狂焰麽?我給你就是。至於我爹……你先讓那賤~人放了阿斯蘭,我就告訴你。”


  “看樣子,朕真是用對了藥。”皇甫樂荻卻不肯讓步,“你先命人帶黑豹和狂焰來!”


  伊浵忙命帳外的護衛,“來人,傳召賀百親王,讓他速帶黑豹與狂焰來中軍大帳!”


  護衛領命而去,皇甫樂荻才擺手,示意坐在阿斯蘭懷中的妙舞退下。


  妙舞不情願地鬆開阿斯蘭壯碩的脖頸,扭腰擺臀地遠離龍椅。


  她剛離開阿斯蘭一丈遠,阿斯蘭卻如被人在胸口打了一掌,猛地嘔出一口鮮血,雙眸中的醉意消失,頓時清醒過來。


  他狼狽地撐著桌沿,擦拭唇角的血汙,嗅到淡雅的蘭香靠近,他恍然震驚,抬眸一看,正見伊浵一臉擔憂地立在龍椅旁。男裝的她,清冽颯爽,愈加驚豔,卻更讓他心疼。


  “伊浵,你怎麽在這兒?”她不該在這個時候出現的,他知道自己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卻又不知該如何致歉。真相擺在眼前,多說無益。


  天淩國被雪狼族打得一敗塗地,潰不成軍,皇甫樂荻突然前來,說是要進獻降書,他方才答應見她。


  沒想到,他竟中了奸計。


  皇甫樂荻帶著那個半裸的女子一進來帳內,他便覺得頭腦混沌,仿佛被人操控了似地,雙腿雙手完全不聽使喚,當那個女子坐在他懷中時,他竟連推開她的力氣都使不出……


  那一刻,他心裏清楚的知道,皇甫樂荻的真正目的,卻又完全無計可施,隻能祈禱著伊浵不要太早回來,卻偏偏,還是被她撞了個正著。


  “伊浵……”他百感交集,痛心疾首。她一定在傷心,他聽得見她心底在淌血。


  她一手托住他的下頜,一手用絲帕給他擦拭唇角的血汙和豔紅的唇印,溫柔的舉動已經清楚地告訴他,她並沒有生他的氣。天淩國的人詭異的本事太多,防不勝防,實在怪不得他。


  “你還有哪裏痛,或者不舒服麽?有沒有受內傷?”關切之際,她卻並沒有注意到,他並沒有在乎她身上穿了男裝,甚至對於她的失蹤與消失,也並無太大驚訝。


  他搖頭,擔心地拉著她坐下來,張了張口,什麽都沒有再說。


  他轉頭看向皇甫樂荻時,綠眸瞬間璀璨凶冷,“你最好馬上滾,否則,休怪朕不客氣!”


  “美人兒被你抱了,被你吻了,當著我女兒的麵,你做了心虛的事,還能如此囂張,當真不愧是狼王陛下呀!一般人可沒有這麽厚的臉皮!”


  阿斯蘭怒不可遏,身形閃電般閃過,長劍猝然出擊。


  伊浵隻覺得黑影明滅,不過是睫毛眨動的瞬間,妙舞的項上人頭不見了蹤影,而她殘破的短頸處血液噴濺,砰——一聲,那完美地讓世間男子心慌氣短的婀娜嬌軀,便歪在了地上……


  這是她第一次見阿斯蘭當著她的麵殺人,而且,是殺女人。


  平心而論,與花暝司那樣殘忍的殺人方式相比,阿斯蘭還是仁慈多了。


  她恐懼地吞了下口水,卻見阿斯蘭高大的身軀已然立在了皇甫樂荻的案前,他手持血刃,正抵在皇甫樂荻的脖子上,“要麽滾,要麽死,你自己選!”


  皇甫樂荻卻有恃無恐,“阿斯蘭,你的劍術當真是越來越厲害了,你就這麽斬了剛才還在你懷中努力取悅你的女子,不心疼麽?”


  “看來,你是選擇死亡!”


  伊浵在龍椅上遲疑猶豫,不知自己是否該開口勸阻。


  皇甫樂荻的確是她的親生母親,她們一模一樣的容貌昭示這無法切斷的血緣,可她讓妙舞對阿斯蘭所做的一切,以及她前一次,妄想利用她一舉除掉阿斯蘭、血族王和花暝司的陰謀,卻絕不是一個母親對女兒的“疼愛”!

  阿斯蘭手上用力的一刻,皇甫樂荻則端起酒杯抵住他的劍刃,“女兒,你對朕的承諾呢?朕放過了阿斯蘭,還任他殺了妙舞,你該不會想食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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