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邪王要娶妻
樓閣門廊柱子上,四爪騰龍錦鱗閃耀,栩栩如生,每一片都是用五彩寶石雕琢而成。她觸目所及地簷牙上琉璃瓦流光斑斕——不,那瓦片根本不是琉璃的,是用金色玉石做成的!
伊浵劉姥姥進大觀園似地鳳眸圓睜,良久才從震撼心魂的驚詫中尋到自己的聲音。
“M——Y——GOD!這吸血鬼……一定是萬年暴發戶!”
花暝司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血族唯一被封為親王的皇子,還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富可敵國?
這家夥簡直囂張跋扈,令人發指!他也……太……太會炫富了!
如果在現代,她一定用相機或者手機拍下來,放去網上,點擊率定會一夜暴漲賺足人氣。
那種噱頭沒什麽用,她得空還是拿著錘頭鑿子,砸下幾個騰龍鱗片拿去典當的好,說不定一兩個鱗片就能換來半個國。
除卻樓閣上鑲嵌的金銀玉石,樓閣門前的護衛也是一身亮瞎眼的金甲,立在這華美地樓前,儼然是活生生的“滿城盡帶黃金甲”!
護衛們身軀筆挺如石雕,頭盔上看不到護衛的麵容,橫紋鏤空出黑洞洞的,氣勢神秘冰冷,沒有任何生命跡象——他們都是吸血鬼!
伊浵收起貪財本性,嘎然收住腳步,不禁懊惱走出剛才那處院子。
她也真是沒腦子,這是在花暝司自己的府邸,如果他被陽光灼傷,自然有護衛保護他呀,她瞎緊張什麽呀?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到了這裏,這些護衛若是敢咬她,也不過是一瞬間就把她撕碎了。
而且……好奇心作祟,她好想好想開開眼界,豐富一下自己的見識,看一看這樓閣裏麵的擺設。之前周遊世界的理想,真是對極了,這個世界真是千奇百怪,無奇不有。既然她嫁人生孩子如此失敗,還不如繼續堅持自己的理想來得更實在。
“不好意思,我想……請問,你們……你們見過花暝司嗎?”她生怕他們突然獠牙猙獰地撲上來,抱著豔紅披風地手臂抬高,先護住自己的脖子。
被詢問的護衛非但沒有咬她,反而還客客氣氣地微一俯首,“殿下在二樓臥房,夫人從正門進去,直接上樓梯就可以。”
夫……夫人?是稱呼她嗎?她有老到像夫人嗎?“謝謝!”
伊浵從廳堂正門進去,卻不禁有些失望,這金雕玉砌的樓閣裏麵遠沒有外麵養眼。
廳裏除了一般的桌椅、珍奇異寶擺設,還點綴了十幾株血紅的牡丹。
牡丹開得華豔,花骨朵碩大,琉璃花盆裏盛放地不是泥土,而是——血液,長勢如它們的主人一般囂張跋扈,滿室的血腥裏夾雜著濃烈地花香。
或許,吸血鬼會貪愛這樣的氣息,但身為人類的伊浵,嗅著這氣息卻胸口沉悶,頭暈目眩。
她扶著樓梯扶手踏上紅毯鋪墊的樓梯,來到二樓。
偌大的一整層樓房,被刺繡了曼珠沙華的豔紅地毯鋪就,室內是深重的紅與黑色調裝點搭配,肅冷,獨特,這裏才是花暝司真正的臥房。
如果這種裝飾風格放在現代的化,一定夠格“非主流”這三個字。
而她剛才所在的別院,之所以裝點明亮清新,明顯是他格外為她準備的。
伊浵雙足踩到地毯中央的那朵盛開地曼珠沙華上,正見兩丈外的寬大床榻上,那對兒衣衫不整的男女。
她可憐地心髒再次受到衝擊,錯愕瞪大眼睛,旋即恍悟搖頭失笑,原來花暝司所說的出來找個女人,並非是要進食,而是要排解欲望。
他的口味兒還是一如既往的挑剔,那妝容豔麗的女人不管是麵容,還是身材,都驚豔絕倫,她弓腰仰躺在床上,婀娜地身軀宛若白骨雕成,修長美麗的雙腿纏繞在花暝司壯碩地腰間,兩人腹股貼合,忙碌不停。
如果有爆米花的話,她一定會坐在這裏邊吃邊賞,吸血鬼的力量與速度驚人,這畫麵看起來格外地刺激過癮。
敏銳感覺到有第三者存在,花暝司和女人不約而同地轉過頭來,強烈地歡愉尚未散盡,兩人雖然沒有人類那般激烈的喘息,臉上卻有不自然地紅暈,他冷豔地容顏也因此更加妖魅。
伊浵白色倩影一旋,丟了披風,急匆匆地奔下樓去。
花暝司驚訝一怔,盯著地上的披風凝起眉頭。剛才激情狂猛,全然把身下的女人想象成了伊浵,這會兒他一定是出現了錯覺。那個笨女人怎麽可能跟來,怎麽可能擔心他會被陽光灼傷,而特意追來送披風?
“殿下,剛才……那是夫人。”
他心裏掙紮,終於沒有追出去,終於……從那披風上收回視線,落在麵前沒有體溫的女子身上,“本王知道。”
女人藕臂勾住他的脖子,親昵熱情地吻住他敏感地耳朵,嫵媚道,“殿下就不怕夫人吃醋?”
“她大度的很,不會吃醋。”穆伊浵追來又如何?她愛的人是她的阿斯蘭,是不會在乎他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和誰上床的。
“既然如此……殿下,人家還沒盡興呢,繼續呀!”女人勾住他的脖子,主動奉上紅唇。
他繼續自己的“來者不拒”,霸道品嚐嬌軟的紅唇,繼續放縱自己,心裏卻矛盾地痛不堪言。他滿腦子疑惑,剛才伊浵走得太快,他根本沒有分辨出她臉上是驚慌,還是吃醋,還是不在乎……
女人感覺到他的心不在焉,翻了個身,主動壓住他。
樓下卻傳來熟悉地嬌呼,“哎呀,好美的人類!天呐,她好香!”
花暝司詐屍似地坐起身,推開身上的女人,便下床穿衣。
“殿下……”女人欲求不滿,拉住他的衣袖。
“本王不喜歡不聽話的女人。”話音落,他手掌一揮,真氣突襲,猝不及防的女人驚懼躲避,卻還是晚了一步,她感覺到身體的疼痛,低下頭,就見自己的心口上便出現一個血洞。
花暝司隨手從床邊的血牡丹上摘下一朵,給她別再耳畔,“這支花送給你,拿去地獄,沒有人會為難你。”
“殿下……”女人因為失血過多,麵容頓時變得枯槁無形,反襯的耳畔的花詭豔華美嬌豔欲滴。
“本王留你全屍,你該謝恩!”
“謝……謝……謝殿下!”
樓下悅耳的嬌笑裏夾雜著伊浵驚慌地低呼。
“嗬嗬嗬……我就說嘛,皇兄怎麽可能奉旨乖乖回京來?一定是帶了什麽好玩的獵物私藏享用!今兒我們可來對了,正好可以一起開開胃。”
樓下的不速之客是兩男一女,三人錦衣華服,皆是相貌明豔,卻一個比一個氣質冷邪,視線皆是盯著伊浵,眼眸紅光閃爍,一個比一個貪婪。
那女子本是第一個拉住伊浵的手臂,伊浵慌忙躲避,頻頻後退,踩到袍子邊緣,踉蹌差點絆倒,卻被忽然閃身到她身後的藍色錦袍的男子抱了個正著。
她的頭猛地被按在一邊,耳畔是細微地一聲哢,有獠牙若有似無地抵觸在她柔滑的肌膚上,引得她驚恐戰栗不止。
“嗬嗬,這美人兒好敏感,她不隻是味道迷人,這嬌軟的身子也讓我欲罷不能!”
“放開我!”伊浵使出防狼招,抬腳後踢,成功掙脫。
“往哪跑?”另一個身著褐衣的男子則正麵迎上抱住她,“美人兒,我已經忍不住了,第一口一定歸我!”
藍衣男子頓生不悅,出手又將伊浵扯回懷中,“她是我先抱到的!”
“你們兩個沒出息的家夥都放開她,剛才是我先拉住她的手臂的!”嬌美地女人殺氣迸射,手已經化為尖利地鬼爪,隨時準備開戰。
猛獸太多,獵物太少,分食不均,乍起內訌。
伊浵恐懼地欲哭無淚,連舌根都在顫抖,麵對三個力量強大的吸血鬼,她就像是等待被切割的蛋糕,插不進任何話語,還有可能一開口,就會被他們陳建扯裂成三段。
三人爭執不休,眼見著就要開搶對戰,一股冷風忽然從樓梯上襲來,本是扯住伊浵的兩個男人,還有準備出擊的女人,都被打得橫飛出廳堂,狼狽地摔在了院子裏。
伊浵旋即被拉進脂粉濃鬱地寬闊懷中,穩穩抱住。
這個時候,會有好心人救她?
她疑惑抬眸,就看到花暝司那張冷含怒火的妖豔俊顏,而他脖子上的喉結處,還有一個豔紅的唇印。
想起剛才自己在樓上撞見的事,伊浵忙從他懷中掙脫出來,局促地與他拉開距離。
花暝司凝眉握住空落地手,小心地打量著她,“可有受傷?”
伊浵搖了搖頭,見門外三個人快如魅影地迅速返回,她忙躲到他身後。“他們又回來了。”
“別怕,他們傷不了你。”
伊浵因他不同尋常地溫柔口吻怔了一下,盯住他偉岸的脊背,不可置信。這還是那個曾經將她從雪狼皇宮擄走,凶殘汲取她血液的花暝司嗎?
她又不禁為自己的疑問失笑,他說過要改變,也的確在逐漸改變,他做到了。但是,這樣的改變卻又讓她心生懼意。
“皇兄,得了好東西不能一個人獨吞呀。”最先開口地,仍是那個女子——血族的十七公主花穗姬。
她收起唇角地獠牙,瓜子臉上噙著萬年不變地絕美笑容,踱著步子走到一株血牡丹前,摘下一朵,戴在自己高綰的發髻上,絲毫不覺得這裝扮豔俗可笑。
“皇兄,上次你到我府上時,我可是慷慨地一次送了三個美人兒給你暖胃。”十八皇子花青練兀自在紅毯一側桌幾旁的高背椅上優雅坐下,血紅的眼睛不羈而毒辣,死死定住花暝司身後的伊浵,勢在必得,“咱們應該禮尚往來才對。”
十九皇子花煞則獠牙白亮地直接索要,“皇兄,明日就是我的誕辰,正好,你把這美人兒賞給我做賀禮吧!我不要別的,就要她。”他已經食欲大開,蠢蠢欲動,胃裏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在撕咬著,讓他恨不能馬上撲上去咬住伊浵的脖子。
花暝司反手拉住伊浵的手腕,在大廳的黑豹皮王座上坐下來,把她擁在懷中,宣告自己的所有權。
“她是本王的夫人,是你們的皇嫂,若她少一根頭發,本王定會親手把你們的皮撕下來喂狗!”
伊浵聽得心髒瑟縮,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花暝司把他們的皮撕下來的血腥情形。他殺狼人時,向來是幾下就能把一隻比他體型大兩倍的狼人撕成碎片……殘暴不仁,令人發指。
但是,至於他口中的“本王的夫人”這個身份,她可不想鬧出什麽誤會。
感覺握在肩上的大手猛然一緊,她隻得咽下所有澄清辯解的話。若這樣能逃過一劫,便如此吧,等他收回他的疆土,她全身而退,大家各取所需,交易公平。
花暝司見她不再抗拒,也暗暗鬆了一口氣。他用眼神告訴她,隻有這個身份,才能讓她安然在血族存活。
王座下的三個人卻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先是麵麵相覷,隨即很突兀地爆出一陣大笑。
“夫人?哈哈哈……”十八皇子花青練在椅子上笑得諷刺,“皇兄,你當我們三個是三歲孩童嗎?你隻拿女人當吃的填肚子,怎麽可能會擺在家裏當夫人?就我所知,你府上凡是雌性的,都被你玩幹淨了,殺幹淨了。你要娶妻,除非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父皇上次要給你賜婚,讓你選妃納妾,你對那些美人兒不屑一顧,怎麽可能會對這個人類女人動心?”十七公主花穗姬狐疑打量著伊浵,眼神挑剔比較著,又扶了扶自己頭上的血牡丹,“這丫頭除了容貌好一點,手無縛雞之力,如何幫你打點王府中的事情?”
十九皇子花煞對此更是嗤之以鼻,“哼哼,我不承認她是我皇嫂,人類不會和一碗米飯成婚,我們血族人自然也不會和自己的食物成婚。皇兄,父皇一定不同意這門婚事。”
花暝司冷哼,“那個老妖怪是你們的父皇,可不是本王的父皇,他沒資格管我花暝司的婚事,你們身為我的弟與妹,更沒資格對本王頤指氣使!”
他簡明扼要地一句駁斥,讓十七,十八,十九頓時斂去不恭地嘲諷,本就沒有血色的臉色,暗淡地透出蒼冷的灰,三人都坐下來,卻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