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盛寵蜜愛
聽到這話,女人扯了扯嘴角,不屑地冷哼一聲:“他那麽有主意的一個人,做事還需要跟我商量麽?”
這句頗有埋怨意味的話,令段強怔愣了片刻,前兩天看見他倆感情還挺好的呢,為什麽姐姐的態度會變成這樣?
段強緊盯著女人白皙的小臉,想要捕捉她的表情變化,試探性地問:“姐,你是想姐夫了吧?”
她歎了口氣,嘴角耷拉下去,無奈地說:“想他又有什麽用,現在還不是得兩地分居。懷孕到了這個階段很辛苦,晚上睡覺都睡不好。可是他一點兒忙都幫不上,反而留在傅家陪別人待產。”
“那你是想回去找他談談麽?”江默川趁機追問一句。
“能談出什麽結果?”她黯然地歎息一聲,默默地沉寂了一會兒。
她的話句句透著對丈夫的失望和不滿,江默川聽了之後感到很開心,意識到兩人之間的感情出現了危機,或許離分開的日子不遠了,這也就意味著他的機會來了。
然而,段強卻對她說的話感到猶疑,他倆之間的感情有多麽濃厚,自己看得一清二楚。
兩人在一起時的膩歪程度簡直無人能及,若不是深愛著彼此,是不可能有這種表現。
雖然心存疑惑,但是段強並沒有問出什麽,想等到他倆見麵之後,觀察一下再做判斷。
江默川把車停在傅氏的公司大樓,跟他倆打了個招呼,便開車離開了。
傅正南早已得到消息,笑意盈盈地站在辦公室門口迎接他倆。傅正清和趙樹正好在他辦公室裏商量事情,便站在他的身後,想要跟姐弟倆打個招呼。
須臾,姐弟二人走進屋裏,傅正南上前一步想要抱抱妻子,不料,她突然揚起手來,給了男人一記響亮的耳光。
無比清脆的聲音響徹在辦公室裏,在場的幾個人皆是一驚。
段強一下子懵了,腦子裏瞬間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在旁圍觀的傅正清和趙樹直愣愣地望著滿臉怒意的女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概過了半分鍾,傅正南臉上的笑容霎那收斂,取而代之的是陰沉。
“這是你第一次打我。”男人的話像是從齒縫裏蹦出來似的,帶著森冷的寒意,“至少應該告訴我動手的理由。”
女人挑釁地訕笑一聲,從包裏掏出一疊照片,猛地摔到他的身上,厲斥道:“這就是理由!”
他彎下腰撿起照片看了看,表情平靜地說:“你誤會了,我和穆安然沒什麽。”
“傅正南,你真的讓我很失望,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麽?”她目光哀戚地望著對方,聲音沙啞的像是打破的鑼鼓,“我後悔嫁給你,更後悔曾為你所做的一切!當初,為了保住你的命,我吃了多少的苦!誰想到,你竟然做出這種事,太讓我寒心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嘴巴一陣發苦,舌尖有種抽筋的感覺。
許是因為入戲太深,她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著,臉頰上的肌肉抽跳了幾下。
傅正南緊抿著嘴唇沒有說話,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雨來臨之前的天幕。
“我求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現在你已經有了別人,我就沒必要繼續傻下去了。”
她感到這句話似乎耗盡了所有的力量,導致最後語速越來越快,潛意識裏想要盡早結束這場戲。
“我們好歹夫妻一場,總得給我個解釋的機會。”傅正南一字一句地說道,表情異常的嚴肅認真。
她的嘴角勾起幾抹嘲諷,嗤笑道:“事實勝於雄辯,解釋再多也不能改變什麽。”
語畢,她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強行塞到男人的手裏,鄭重其事地說:“傅正南,既然你不愛我了,那就放我走吧,趕緊簽了這份離婚協議。從今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各過各的好了!”
話音落下,段強徹底呆住了,都忘了趕緊上前勸幾句。
傅正清對此感到非常意外,他既不相信正南會移情別戀,也不認為清雨真舍得跟他離婚。
兩個人一路走來到底有多不容易,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攜手經曆過那麽多風風雨雨,怎麽能說散就散呢?
想到這裏,傅正清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女人跟前,勸她說:“清雨,你先冷靜一下!正南和穆安然之間真的沒有男女之情,我堅信他隻愛你一個人,千萬不要被這些照片誤導。”
她扯了扯嘴角,鎮定自若地說:“正清哥,這個世界上,最難看清的就是人心,你怎麽知道正南永遠不會變心?”
“你倆共同經曆過生死,這種感情來之不易,不要一時衝動做出令自己後悔的決定!”
隻可惜,傅正南苦口婆心的勸解沒有任何作用,她的態度依然很堅決,篤定地說:“我不會後悔的。”
這時,趙樹實在看不過去,顧不上彼此身份有別,無比認真地說:“少奶奶,我自知人微言輕,可是有句話不得不說。少爺從沒把別的女人放在眼裏,他可以為了您放棄全世界。離婚的事情,請您一定要三思。”
她抬起頭看了趙樹一眼,歎息道:“丁助理,從我嫁進傅家之後,你幫了我不少忙,我很感激你。不過,這是我倆之間的事情,希望別人不要插手。”
這話說得客氣卻透著疏離,趙樹發現勸說無用,明白任何人無法改變她的決定,隻好退到一邊,暗自祈禱著能有奇跡發生。
這一刻,傅正南感到很受傷,心髒像是被撕開一道血口子一樣的生疼,難以言喻的淒涼之意正深深的籠罩著自己。
雖然知道她是在演戲,但是自己依然很難過,仿佛有一種帶著痛意的酸,像硫酸一般腐蝕著他的心髒,讓他覺得痛不欲生。
真的不敢想象,如果這一切不是在演戲,自己會不會心痛至死。
死一般的沉默之後,他深吸了幾口氣,努力調整好狀態,冷冷地說:“段清雨,既然你這麽想離婚,那我就成全你!不過,肚子裏的孩子必須是我的!”
語畢,他感到四周的氧氣仿佛被人抽幹了,怎麽呼吸都覺得困難,心裏像是塞了一團鐵砂在用力的摩擦著,那種疼痛是火辣而尖銳的,令人無法忽視的折磨。
聽到這話,她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握緊了雙拳,傾盡全力回複一句:“做夢!”
說罷,女人堅強地轉身離開,隻留下一道決絕的背影。
段清雨走出辦公室的瞬間,隱忍許久的淚水立即奪眶而出,她捂著嘴巴跑到洗手間,把自己關在一個隔間中,壓抑著抽泣起來。
她望著剛才扇了男人耳光的那隻手,感到掌心依然在隱隱作痛,可想而知正南的臉頰會有多疼。
男人的疼是在臉上,而她的疼痛則紮在心中。
她感到胸口疼得就像被巨石砸擊一樣,心髒一下一下地抽著疼,每個細胞都像被撕扯一般,呼吸深沉的好像透不過氣來。
方才,為了把這場戲演得逼真,她強迫自己狠下心來,動手打了深愛的男人,即使不是真心想要傷害對方,卻避免不了讓他傷心難過。
過了好半天,她終於停止哭泣,用涼水洗了個臉,然後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粉底液,遮住了微腫的眼皮,直到確認別人看不出自己哭過,這才走出了洗手間。
她邁著沉重的步子回到辦公室,看見四個男人表情嚴肅地分站兩側,臉色黑得如同烏雲一般。
傅正南把簽好字的離婚協議遞給她,從齒縫裏吐出淩厲的字眼,冷冷地說:“你贏了。”
她把協議裝進包裏,臨走時對他說:“我們都是輸家。”
語畢,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公司,帶著段強打車回到傅家老宅。
傅正南兄弟倆乘坐另一輛車,默默地跟在他們的後麵,疾步走進了客廳。
聞訊趕來的傅老爺子厲聲問道:“你和清雨之間發生了什麽事?”
男人陰沉著臉色,把離婚協議書掏出來,淒歎一聲:“清雨不要我了。”
看到協議書,傅老爺子的心情瞬間沉到了穀底,把全家人召集過來商量對策。
傅正南始終不發一言,像一尊雕像般地坐在沙發上,一雙濃眉緊擰,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須臾,女人回到客廳裏,段強跟在她的身後,手裏還拎著一個巨大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