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盛寵蜜愛
她禮貌地向爺爺和姑媽表示感謝,同時用餘光掃視了一眼其他人,發現大家都在悶頭吃飯,好像把她當成了空氣。
她黯然地歎息一聲,猜想大家都是看在爺爺的麵子上,才來參加她的接風宴吧,實際上並沒幾個人真正在意她。
這時,傅正清的母親陳自莉瞥見她額頭上貼著的紗布,關切地問道:“清雨,我聽說你撞到了頭,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已經沒事了,請您放心。”她溫柔地回應了一句,笑容在臉上蕩漾開來。
除了爺爺和姑媽,原來傅家還有其他關心自己的人,看來她的好運真的要來了。出院之後就能回去上班,再過兩個月還會跟傅正南辦一場婚禮,然後和他一起去度蜜月……
快樂的事情一件接一件,這就是大家常說的苦盡甘來吧?
想到這裏,她的雙頰浮起兩抹紅暈,感覺自己仿佛踩在幸福的雲朵上,心裏美滋滋的。
見到傅正南的餐盤空了,她趕緊給他夾了些菜,細心地將體積較大的菜切成了小塊,整齊地碼放在盤子裏。
“正南,你還想吃點兒什麽?肉菜還是素菜?”她湊到他耳邊,輕聲細語地問道。
“隻要是你夾的菜,我都愛吃。”傅正南說完這句話,忽然偏過頭來,兩人鼻子之間的距離拉近到了兩公分。
她害羞地側過身去,小聲嘀咕一句,“油嘴滑舌。”
傅正南的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微微向旁邊探身,用隻有她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我的舌頭到底有多滑,今晚讓你品鑒一下。傅太太,你有興趣嗎?”
男人的話令她的臉頰迅速的火燒了起來,再也不敢跟他多說一句話,隻是在旁邊默默地為他布菜。
陳自莉看見兩人如此恩愛,很想借機教育一下兒子,順便催他早日成家。然而,她幾次看向傅正清,都察覺到他沒有動筷子,一直陰沉著臉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宋清雨。
她對兒子的反常表現深感詫異,擔心地問道:“正清,你怎麽了?我看你吃得很少。”
“我沒胃口。”傅正清的聲音沉甸甸的,整個人一派心不在焉的樣子,“媽,我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說罷,他起身跟長輩們打了聲招呼,邁開長腿疾步走出了餐廳。
隻不過,傅正清並沒有像他說的那樣選擇回房休息,而是驅車趕到了常去的那家夜店。
舞池中央,形形色色的男女瘋狂地晃動自己的身軀,曖昧的氣息籠罩在夜店裏。
傅正清坐在離舞池不遠的卡座上,麵前的桌子上擺著一瓶威士忌,此時已被他喝掉了大半。
他醉眼迷離的望著不停舞動的人們,自言自語道:“酒可真是個好東西。”
當酒入喉時,有一種破裂的聲音,仿佛是他的心在絕望的歌唱,能夠將他隱藏的所有情緒放大,像洪水一樣爆發出來。
然而,他本想獨自借酒澆愁,卻總有女人不斷纏上來。
傅家的基因實在太好,除了傅正南兄弟之外,傅正清也是個極其養眼的帥哥,配上一身矜貴的打扮,更加吸引異性的注意。
一個打扮妖嬈的女人扭著腰肢走到他麵前,俯身時刻意將“事業線”對準他,無比嬌柔地說:“帥哥,能請我喝杯酒嗎?”
“給我滾!”傅正清目光淩厲,怒吼一聲,伸出長臂將她推開。
女人踉蹌了一步險些摔倒,氣得跺了兩下腳,悻悻地離開了。
就在這時,他的眼前出現了一道黑影,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擋住了他的視線。
男人留著一頭栗色短發,淺色的眼睛似暖玉一般,細膩的肌膚甚至比女人還要白,五官精致輪廓清秀,有種近乎妖冶的氣息。
來人正是傅正清的男朋友竇文靖,以前兩人經常在這家夜店幽會,那時候,傅正清以為對方才是自己的真愛。
不料,事情的發展卻出乎自己的意料。
“正清,少喝點兒酒,容易傷身。”竇文靖把他手中的酒杯搶了過來,溫聲勸道,“有什麽心事,跟我說說。”
“沒什麽。”傅正清語氣淡淡的,透著疏離。
竇文靖心頭一緊,表麵不動聲色,繼續安慰他,“那也少喝點兒,我陪你聊聊天。”
傅正清神色轉冷,一臉的嫌棄和厭煩,悠歎一聲,“我沒心情。”
說罷,傅正清起身就要離開,竇文靖見他一直對自己不冷不熱,一股無明業火騰地躥了上來。
竇文靖二話不說,拉著他的手就往夜店外麵走。
由於喝了太多酒,傅正清腳下本就輕飄飄的,被他一拽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竇文靖直接把他拉進了車裏,將他按在車子後排寬大的座位上。
下一秒,竇文靖的手伸向他的皮帶,動作利索地掰開了皮帶的金屬卡扣。
就在他想要進行下一步的時候,傅正清雙臂向前一伸,用力推開了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竇文靖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像是兜頭潑了一盆冷水,由頭到腳底的涼。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竇文靖的聲音裏染著殤意,說話時感到舌尖有點兒苦澀發麻。
傅正清頓了幾秒,神色冷凝了下來,鄭重其事地說:“是的,我不愛你了,我發現我愛上女人了。”
聞言,竇文靖沉寂了片刻,呆呆地望著他,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這怎麽可能?!一個人的性取向絕對不會說變就變!
他明明是喜歡男人的,在傅家那種傳統嚴苛的家庭中生活那麽多年,他都不會勉強自己跟女人在一起,現在說出這種話,分明就是在搪塞自己。
竇文靖澀意的撩唇幹笑了一下,冷嗤一聲,“你不想要我就直說,我們可以和平分手。傅正清,你怎麽會喜歡女人?”
這個問題戳中了他的痛處,他不由得苦笑一聲,臉部的肌肉都隨之僵化。
是啊,他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難道是老天爺故意跟他開玩笑嘛?
傅正清的眉宇間,似乎藏著一團抹不開的憂傷,目光哀戚,聲音沙啞得像是打破的鑼鼓,“真的,我喜歡上女人了。”
簡單的幾個字,化為了無數的鋼針,齊齊地紮在了竇文靖的心髒上,他覺得心裏像被人撕開一道口子似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