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盛寵蜜愛
“殺人凶手留下一個手帕,經我們查證,這個手帕是屬於你的。”
警察將這個物證拋出,本以為他會慌亂不安,從而露出馬腳,之後警方就能迫使他承認自己的罪行。
誰知道,傅正南的嘴角扯出一抹充滿冷意的譏笑,齒縫裏吐出三個淩厲的字眼,“還有嗎?”
這句話聽得讓人著實牙癢,兩名警察的五官霎時冷凝起來,一口氣堵在喉嚨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警察完全沒想到,傅正南不僅沒有感到害怕,反而期待著他們拿出更多的證據,這樣的犯罪嫌疑人實在少見,看來他們麵對的是一塊硬骨頭,讓他伏法恐怕沒有那麽容易。
“這些隻是物證,我們還有人證。”警察得意地一勾唇,拿出了自己的殺手鐧。
傅正南輕哼了一聲,對他的話不予置評,靜待對方向他發難。
“有人看到你坐著輪椅來到後山,死者跟你見麵的時候,你將死者殘忍的殺害。”警察將“殺害”二字加上了重音,同時觀察著他的反應。
“哦?”他故意拉長了尾音,不屑地扯了扯嘴角,凜冽的眉宇間訕笑的意味很濃,“證人還看見什麽了?”
警察不由得怔了怔,其實他們本想就說到這裏,證人的這些話已經闡明了他犯罪的過程,沒必要繼續解釋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可是麵對他的質問,警察也不想落於下風,於是清了清嗓子,沉聲說道:“證人嚇暈了,後來就沒發現什麽。”
傅正南那雙黯淡無光的眼睛始終直視著前方,眉眼冷硬的沒有一絲溫度。
他的嘴角浮起一抹譏諷,用輕蔑的口氣說:“有點兒意思。”
“我告訴你,現在證據確鑿,你就算有不在場證明也不行,最好老實交代犯罪過程。我們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傅正南,你是不是殺害了死者?”警察說話的音量由低到高,似乎音量加大就能增加言語的震懾程度。
“一個人可以死兩次嗎?”傅正南不答反問,聲音似乎冷到了骨子裏。
警察被他的話弄蒙了,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詫異的問:“你是什麽意思?”
“如果現在這個死者是賀阿姨,那麽,之前死在泳池的那個呢?”他從齒縫裏蹦出森冷的話,聽完讓人渾身一顫。
“這……”警察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回答。
“當時,你們草草處理了那樁命案,現在,曾經死去的人再次出現。我想問一下,泳池裏的那個死者又是誰?”
傅正南冷著一張極有型的俊逸臉龐,將這幾句話說的輕描淡寫,可每一句話都透著威懾,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警察將雙眼瞪大到極致,唇瓣一張一合,半天也沒蹦出半個字來,一時間竟被他問得啞口無言。
這個傅正南,果然不好對付。
兩名警察交頭接耳說了幾句,不時用餘光瞥向傅正南,隻見他的俊臉上寒意滿布,黑眸裏就像籠著一層寒煙,幽暗深處是難以描述的高深莫測。
“我還有幾個問題。”傅正南的聲線冷淡沉穩,卻仿佛暗藏殺意。
警察剛才已被傅正南問得無力反駁,麵對他的再次提問,立即提高了警惕,質問他:“你還有什麽問題?”
傅正南扯了扯嘴角,嗤笑道,“你們調查出我的殺人動機了嗎?我跟死者無冤無仇,為什麽要殺一個傭人?”
“呃……”警察說話吞吞吐吐的,沒能找到合適的說辭來應對。
這個問題顯然把他們難住了,眾人皆知傅家財力雄厚,如果傭人做的不好,完全可以用錢來擺平,為何非要用殺人的方式?
警察並不想在犯罪嫌疑人麵前服軟,隻能梗著脖子,嘴硬的回複:“這要問你自己,為什麽要做出這麽殘忍的事?”
“我就算要殺人,為何不在家裏殺?傅家大的跟公園一樣,殺個人隨便埋了都不會有人知道,為何非要把死者引到後山去?”他的聲音醇厚深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味道。
傅正南的話不無道理,在傅家殺人更方便掩蓋罪行,何必要多此一舉、以致被人發現呢?
兩名警察相互對視了一眼,又俯身耳語了幾句,然後將視線轉移到傅正南的身上。
隻見麵前的男人眉弓高挺,眼窩深陷,讓原本就沉穩湛黑的瞳仁更顯深邃,那幽暗深處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高深莫測。
“誰知道你怎麽想的?!”警察不知如何回複,隻好閃爍其詞地應了一句。
傅正南的下頜角瞬間繃直,勾唇冷笑道:“我有不在場的證據,你能給我解釋一下,我是怎麽分身去的嗎?”
警察輕咳了一聲,想要裝作什麽都沒有聽見。他斜睨了一眼傅正南,隻見他暗沉的黑眸裏,眼珠一動不動,仿佛在緊盯著自己。警察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不動聲色地移開了目光。
“如果我有那麽大的本事可以去犯罪現場,不至於笨得留下輪椅痕跡和手帕,然後讓你們來抓我吧?”傅正南表情肅殺,嘴角滑過幾抹嘲諷。
“正所謂‘百密一疏’,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殺人案。”警察冷嗤一聲,得意地勾了勾唇。
警察的潛台詞是:在犯罪現場留下證據,那是犯人的失誤,與警察有什麽關係?
傅正南突然咧嘴一笑,笑得陰森森的,反問道:“你以為所有人的智商都跟某些辦案人員一樣?”
在場的人都聽出來他話裏有話,兩名警察的臉上一陣紅白交錯,不知不覺攥緊了拳頭,無窮無盡的燥意向他們襲來。
“你……”警察恨得牙齒咯咯作響,差點兒咬碎了後槽牙。他抬手將領帶鬆了一下,頓覺呼吸順暢了不少。
對方的反應全在傅正南意料之中,他的嘴角笑意驟斂,麵色陰沉得如同結上了一層冰霜,說出來的話更是染著怒意。
“你們說證人看見我了,對方看到我的臉了嗎?你們拿什麽證明犯人就是我?”
聞言,警察的心往下沉了沉,完全不知如何作答。他們剛才複述證人的話,說得確實比較含混其詞,難怪會被他一下子抓住把柄。
萬萬沒想到,一個又瘸又瞎的人,居然有這麽強的攻擊力!
警察臉上的肌肉不受控製地抽搐了幾下,傅正南的話仿佛化為了無數的鋼針,齊齊的紮在他們的心髒上。
他見警察半天不吭聲,嘴角扯出一抹充滿冷意的譏笑,“就算證人認識我,可我家裏還有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弟弟,誰敢確認出現在後山的人一定是我?”
話音剛落,警察就知道他們已徹底敗下陣來,警方在調查時根本沒想到這一點,隻是單從輪椅的痕跡上判斷凶手就是傅正南。
警察被他逼問得啞口無言,鬱悶地凝視著坐在輪椅中的男人。
他深邃眼窩裏那雙漆黑的眸子,像是夜裏的深海海麵,一望無際的黑暗,卻又似乎暗藏波瀾。
警察頓覺呼吸一窒,身體輕顫了一下,胸腔的氧氣好像在這一刻被抽幹,就連手心也浸出汗來。
他不是什麽都看不到嗎?為何會有這種淩厲的眼神?
“這麽明顯的栽贓,你們都看不出來?!”傅正南臉上閃過滔天的怒意,渾身散發著狂躁的氣息,從齒縫裏蹦出一句森冷的話,“傅家一年給你們交一百多個億的稅,就為了養你們這些飯桶?!”
言畢,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把對麵的警察嚇得半天不敢吭聲。他周身散發出逼人的氣勢,雙眼始終直視著前方,似乎下一秒就會從眼中射出冷箭來。
不知為何,警察總覺得傅正南像在盯著自己,那雙漆黑的眸子裏好似有一道暗芒閃過,但很快又消失不見。
警察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發現傅正南全無反應,依舊直勾勾地凝視著前方,這才確認他什麽都看不到。
兩名警察默了默,再次看向傅正南時,見他麵若冰霜,嘴唇緊抿,渾身釋放著強大的氣場,那模樣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羅刹,讓人膽戰心驚。
“那什麽,今天就說到這裏,我們還有公務在身,先出去了。”
警察感到背部的每一根汗毛都直立起來,實在經受不住他那看似銳利的目光,根本不想繼續跟他共處一室,隨便找了個借口走了出去。
須臾,傅正清疾步走進公安局,徑直來到了審訊室裏。
“警察問完了嗎?”傅正清麵色凝重,迫不及待地問道。
“完了。”傅正南寒氣積聚的俊臉開始有了一些溫度。
“好,那我去保釋你。”
說罷,傅正清帶著趙樹找警察辦理保釋手續,同時向他打聽了一下審訊經過。
方才,警察沒有在傅正南那裏討到便宜,巴不得趕緊把這尊瘟神送走。因此,保釋手續很快就辦理好了,三人一起走出了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