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夏威夷跳傘
黨家父子商量著放大招的時候,劉彥直正在家裏幫母親做飯,雖然一夜未眠,但他精力極好,完全沒有倦意,一邊包餃子,一邊聊天。
劉彥直工資極高,卡裏已經積攢了五百多萬,雖然他的工資卡是交給母親保管的,但是老人家不會用ATM,所以不知道裏麵有多少錢,還以為兒子每月就萬把塊錢呢,即便是這個數字,也夠老人家沾沾自喜的了,有了充足的信心要給自己找個兒媳婦。
老太太擀著餃子皮說:“兒子,媽把你的個人情況給你張阿姨說了,人家答應幫你介紹對象呢,你過了年可就四十一了,再不找就真找不著了。”
劉彥直腦海裏閃過林素的影子,隨口道:“您看著辦吧。”
“你張阿姨說了,她手頭有個人,三十多了還沒結婚,在大企業當會計,本科畢業,人挺好的,要不見見?”
“行啊。”劉彥直一口答應,思緒早已飛到千裏之外,拒絕相親會讓母親難過,反正見一麵又不會掉塊肉。
“那媽就給張阿姨回複了啊,約個時間一起吃個飯。”母親撩起圍裙擦擦手上的麵粉,喜滋滋的去打電話了。
劉彥直的手機響了,是黨愛國打來的,讓他立刻回公司接受任務。
“媽的,不會又要穿越了吧。”劉彥直想到了1920年,那個軍閥混戰的年代距離1900年隻有二十年的時差,說不定可以尋到林素的下落呢。
劉彥直拿了外套出門,母親還在和張阿姨煲電話粥,看兒子站在玄關換鞋,趕緊擱下電話跑過來:“加班啊?”
“是啊,加班,不知道多久,回頭我給您電話。”劉彥直匆匆出門,仰頭看天,天陰沉沉的,要下雪。
劉彥直駕車疾馳而去,雖然他穿越補貼極高,但是依然開的是國產長城SUV,一路風馳電掣,來到安太大廈,他是本係統員工,有高級主管級別的ID卡,直接刷卡上樓,麵見黨愛國。
辦公室裏隻有黨愛國一個人,落地窗外已經開始飄拂細碎的雪花,這是一個寒冷的冬天,站在溫暖的室內都能感受到那股凜冽的寒意。
“彥直,有任務,不是穿越,你現在去一趟美國,幫我擺平一件事,這是你的護照和信用卡。”黨愛國指著桌上的一堆東西道。
這是一本印著紫荊花的香港護照,和劉彥直上回去美國執行任務用的不同,但都是那種套用真實身份的真護照,價格不菲,並且難以追查來源,是跨國作案的理想工具。
信用卡也是香港的,渣打銀行發的金卡,透支額度起碼十萬,同樣是用假身份辦的,除此之外,並無其他行李。
“現在就走?”劉彥直略微皺眉,時間太倉促了,他還想晚上回家吃餃子呢。
“明天下午的航班,從上海出發。”黨愛國道,“你不想知道任務是什麽嗎?”
“無非殺人。”劉彥直淡淡道,將護照和信用卡揣進了兜裏。
“在交代任務之前,我先給你講一下故事背景。”黨愛國直言不諱,“安太麵臨破產的危機,經濟凜冬,政治變局,安太這麽一大塊肥肉,各方勢力虎視眈眈,都想分一杯羹,你們不看經濟新聞的吧,安太的股票被鼎立係收購,黨家就快失去控股權了。”
“不是還有鄭傑夫麽?”劉彥直滿不在乎道,“咱們有大靠山。”
黨愛國道:“沒錯,安太是有政治背景,但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密切,我們不是白手套,我們是正當生意人,所以大難臨頭,鄭家也不會全力以赴的幫忙,對方來勢洶洶,吞掉安太地產隻是第一步,他們想得到整個安太係的財富,這是不可以的,因為我們還要拯救世界,所以,必須製止這種行為。”
“明白了,對方是誰?”劉彥直道。
黨愛國將一張照片發到了劉彥直的手機上,屏幕上是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胖子,長得很像愛抄襲的於正,總之是個很討人厭的胖子。
“這個人叫馮庸,綽號胖子,是香港鼎立資產管理公司的操盤手,就是他操刀惡意收購我們安太地產的,據情報稱,這家夥正在夏威夷的某個小島上逍遙自在呢,你去替我告訴他,收手,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他會聽我的勸告麽?”劉彥直撇撇嘴,“讓他收手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幹掉。”
黨愛國道:“小小懲戒即可,殺了人就是血仇了,威懾,懂麽?”
所謂卸一條腿隻是黨愛國順口說著玩而已,真卸了腿和殺人也沒啥區別了,商戰要一步一步的來,開始就放大招,後麵就沒牌打了。
劉彥直點點頭:“懂了。”
……
次日一早,劉彥直乘高鐵前往上海,下午五點多,登上東航MU571航班,飛往火奴魯魯機場。
下了飛機有人接應,黨愛國重建了海外情報係統,花重金雇傭了一個前中情局退役特工,現在他們幹這個有豐富的資源,老林就是中情局資深特工,他的舊部學生也到了退休的年紀,六十多歲正是發揮餘熱的好時候,而且安太是商業集團,不是國家情報組織,所以沒什麽風險。
一個穿著花花綠綠夏威夷襯衫的白胡子老頭很客氣的接過劉彥直的手提箱,拉開車門,這是一輛七十年代的龐蒂亞克火鳥,老派十足。
“叫我威爾遜好了。”老頭和劉彥直握了握手,“會說英語麽?”
“沒問題。”劉彥直感受到老頭手掌傳來的溫度和力量,這是一個老當益壯的家夥,他上了汽車,坐在副駕駛位子,看著窗外的棕櫚樹和穿夏裝的遊人們,其中同胞居多。
“手套箱裏有你需要的東西。”威爾遜提醒道,“你看看合適麽?”
劉彥直打開手套箱,裏麵是一把P228手槍,配消音器和兩夾子彈。
“目標住在一個小島上,他租下來的,距離海岸隻有十海裏,可以坐船過去,不過私人島嶼很難靠近,島上應該有不少於三人的帶槍保鏢,也許更多,誰知道呢。”威爾遜叼著雪茄,把車開的飛快,目的地是碼頭。
“有飛機麽?水上飛機,我趕時間。”劉彥直動作嫻熟的驗槍,威爾遜瞟了他一眼,撇嘴點頭,這小子是個老手。
“可以租,價錢很貴。”威爾遜一打反向盤,去另一個碼頭,有水上飛機的碼頭。
……
馮庸還在別墅裏睡大覺,現在是夏威夷時間早上九點,他的作息是按照北京時間安排的,滬深股市開盤的時候,他一定是清醒的。
這是一個私人島嶼,每年租金是天文數字,但對馮庸來說是毛毛雨,他掌握的資金以百億計算,花一點改善生活算不上奢侈。
控股安太地產是馮庸最近接的活兒,他隻是一個具體操盤人,真正掌舵的是幕後的大老板們,真正的趙家人,動用的幾百億資金的來源也是五花八門,總之不差錢兒,誌在必得。
昨夜狂歡的篝火灰燼還在沙灘上,幾位佳麗也在睡夢中,但是服務人員都在忙碌,為午餐做準備,海島上沒有淡水,靠柴油機發電,所用的物資全部都靠船運,每天一班船,送來生活物資,碼頭上停著馮庸的遊艇,九十英尺長的意大利造白色遊艇,線條流暢,美輪美奐,純銅的部件在夏威夷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這才是生活啊,比起國內呼吸霧霾的朋友們來說,這裏和天堂沒什麽區別了。
島嶼的安全防衛是交給專業公司打理的,近年來洛杉磯一帶的治安情況越來越差,生活在那裏的中國移民們急需安全方麵的服務,馮庸的好兄弟姚廣順勢成立了一家保安公司,專為華裔富商們提供全方位安全服務,聘請的人員大多是退役的美軍士兵,也有從國內派來的拿工作簽證的前特種兵們,島上的三名保鏢就是中國人,馮庸對他們很好,當兄弟一樣看待。
藍天白雲,海浪平靜,馮庸翻了個身,繼續睡,落地窗外是無敵海景,蔚藍色的大海一望無際,誰也注意不到,天際有一架蒼蠅大小的水上飛機正飛過來。
飛機上,劉彥直和威爾遜並排坐在駕駛艙裏,遠處已經可以看到綠樹掩映下的小島了,那是馮庸的巢穴,樹蔭中的別墅,潔白的海灘,漂亮的遊艇,美的令人發指的地方。
“從島上飛過去。”劉彥直道。
“你打算空中偵察麽?”威爾遜問道,他帶著墨鏡,嚼著口香糖,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執行這種任務對他來說就是小菜一碟,但他不想過多的給中國人支招,他想看看這個小夥子的斤兩。
“不,我要空降。”劉彥直道。
“你是說,你打算背著降落傘跳到島上去,然後說你是一個玩傘降的觀光客麽?”威爾遜嘲笑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傘兵出身,不說這樣做會引起注意,就是跳傘,也難以準確落在這麽小的目標上,掉進海裏你怎麽辦?”
“那是我的事情,你隻需要飛越島嶼上空。”劉彥直解開安全帶,去了後艙。
“好吧,那是你的事情,祝你好運,年輕人。”威爾遜聳聳肩膀,繼續駕駛飛機,向馮庸的私人島嶼飛去。
島上的保鏢們聽到了飛機的轟鳴聲,但沒人在意,夏威夷這種地方,擁有私人飛機的多了去了,不足為奇。
水上飛機即將飛抵私人島嶼上空,威爾遜在通話器裏喊道:“小夥子,如果你真打算跳傘,這是個機會。”
“再等等。”耳機裏傳來劉彥直的回答。
“隨你,孩子。”威爾遜咧嘴笑了,他以為劉彥直膽怯了。
艙門打開,一股冷風竄了進來,劉彥直一躍跳了下去,威爾遜瞥見了,調頭飛離,觀察著跳傘者的下降過程,嘴角浮起笑意,劉彥直如同秤砣般往下掉,似乎想玩高跳低開,這是特種傘兵滲透作戰的絕活。
不過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劉彥直自始至終就沒打開傘包,直直的落在島上,消失在樹蔭中,估計是摔死在某個倒黴的樹杈上了。
威爾遜在胸前畫了個十字,可憐的家夥,也許降落傘出了問題吧,他回頭看了一眼,艙裏的兩個降落傘包依然掛在艙壁上,分毫未動。
這就奇怪了,那小子根本就沒背降落傘!他萬裏遙遠來到夏威夷,難道就是為了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