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涿郡慘戰
聞聽李孝恭這番話,李建臣緊皺眉頭,思慮片刻時間之後,仿佛是下定決心一般,衝著李孝恭斬釘截鐵的說道:“既然如此,那麽我們就先攻破涿郡城,再說回援晉陽之事。”
李孝恭抱拳說道:“謹遵殿下之令,不過陛下哪裏,殿下還是先說一說涿郡的實際情況為好,省的到時候陛下秋後算賬,那就不妙了。”
李建成點了點頭說道:“正是這個道理。”
待得李建成與李孝恭,商議好繼續進攻涿郡城的事情之後,便寫了一封信給李淵,闡述了涿郡現在的情況,而後命來人將信帶了回去。
做好這一切事情之後,李建成看著李孝恭說道:“晉陽城危亦,看來,我等必須要盡快攻破涿郡了。”
李孝恭抱拳說道:“請太子殿下放心,末將一定盡快拿下涿郡。”
李建成搖了搖頭,看著李孝恭說道:“三天之內,能拿下涿郡嗎?”
李孝恭想也沒想的說道:“請殿下放心,三天之內,末將一定在涿郡城內迎接殿下駕臨。”
此時此刻,鎮守在涿郡城的北平王羅藝,有些惆悵,唐軍已經接連攻打了好幾天了,涿郡城岌岌可危,羅藝愁眉苦臉的站在城牆之上,注視著遠處唐軍的大營,默默無語。
羅藝的義子羅震,看著羅藝這番愁眉苦臉的樣子,便勸說道:“義父,還是派人去長安求救吧。”
羅藝搖了搖頭說道:“暫時不用,陛下已經送來了火藥罐,隻是我們還沒有利用上,這種攻堅利器要放在危急時刻,用來震懾唐軍是極好的。”
羅震有些惆悵的說道:“而今城牆已經是千瘡百孔,倘若唐軍明日率重兵來攻城的話,隻怕我們就要抵擋不住了。”
羅藝縷著胡須掂量一番說道:“既然如此,那麽明日就吩咐守城士兵使用火藥罐吧。”
羅震抱拳說道:“末將這就去準備火藥罐。”
翌日清晨,唐軍在李孝恭的率領下,踏著鑼鼓聲向著城牆攻來。
浩浩蕩蕩,密密麻麻的唐軍猶如潮水一般向著城牆湧來,駐守在城牆之上的羅藝,一身黑色鎧甲,冷眼注視著即將衝到城下的唐軍,心情是極其憤憤不平的。
就在唐軍距離城牆根兒不足十來米的距離之後,羅藝揚起右手呐喊道:“眾將士聽令,投放火藥罐。”
守城的士兵聞聽羅藝這番話,當即引燃火藥罐,齊齊向城下拋去,一枚枚火藥罐落地之後,當即將攻到城下的唐軍士兵炸的暈頭轉向,許多距離火藥罐最近的士兵,被炸的血流滿麵,場麵一時慘不忍睹,屍橫遍野。
待在軍隊後方的李孝恭,聞聽一連串的爆炸聲響了起來,聞聲一看,自己的先鋒部隊竟然遭受重創,三千人馬能站起來者寥寥無幾。
眼瞅著羅藝忽然使出了這種威力強大的武器,李孝恭頓時眉頭緊皺,昨日已經答應了太子殿下,三日之內必須要攻破涿郡城,此刻自己的先鋒大軍卻遭受到這般嚴重的阻擊。
看著士兵站在那裏暈頭暈腦,無動於衷的樣子,李孝恭揚起手中長槍怒吼道:“兄弟們,羅藝大軍已經撐不住了,隻要我們攻到城牆之上,涿郡唾手可得。”
在李孝恭這番刺激之下,唐軍士兵暫時將火藥罐的帶來的重創拋在了腦後,前赴後繼的依靠著衝撞車和雲梯,分別向城門以及城牆上攻去。
羅藝一看威力強大的火藥罐,並沒有阻止住唐軍前進的步伐,當即眉頭緊皺在一起,一邊的羅震伸著腦袋向城下看了看說道:“義父,照現在這種情況看來,唐軍今日是必須要拿下涿郡城了。”
羅藝點了點頭說道:“早就聽人說李孝恭領兵有一套,沒想到今日總算是見識到了。”
眼看著唐軍士兵順著雲梯衝上城來,羅震著急的說道:“義父還是率領手下護衛先走吧,孩兒留在這裏拖延一段時間。”
羅藝提起手中的長槍,注視著城外密密麻麻的唐軍說道:“想我羅藝鎮守涿郡以來,從來沒有擅自離守,今日即便是唐軍衝上成來,本王也要將他們趕下去。”
就在羅藝說完這句話之後,角樓城牆那一塊,唐軍士兵已經衝了上來,羅藝手下士兵當即揮舞刀槍劍戟向著唐軍士兵殺去,羅震一看暫時勸說不了羅藝,便揮刀迎著唐軍士兵衝殺而去。
一時間城牆之上的戰鬥,進入到了白熱化的狀態,隨著城牆之上的唐軍士兵越老越多,羅義軍開始逐漸向後靠攏,羅震一刀斬殺一名唐軍之後,當即開始向後撤退,待得退守到羅藝身邊的時候,羅震毫無征兆的一掌擊打在羅藝的勃頸處。
隻見羅藝應聲暈倒在地,羅震將羅藝攙扶起來,衝著守護在羅藝身邊的護衛說道:“你等幾人迅速護著將軍向長安趕去。”
羅藝的護衛羅六將大刀插到背後刀鞘裏,眼巴巴的看著羅震說道:“那少將軍你呢?”
羅震握緊手中的大刀衝著羅六說道:“回頭告訴王爺,某家感激王爺自小扶養之恩,這輩子無以為報,來生做牛做馬報效王爺大恩大德。”
羅六淚眼婆娑的說道:“少將軍,你跟著我們一起走吧。”
羅震斷然拒絕道:“你們快走,不然唐軍就要衝過來了,倘若王爺有失,某家定饒你們不得。”
羅六萬般無奈的背起羅藝,在三四十名護衛的跟隨下,駕馬出城而去,看見羅六他們安然出城而去之後,羅震當即握緊了手中的大刀,衝著身邊的士兵喊道:“兄弟們,今日就算是戰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身邊士兵揚聲吼道:“殺呀,殺呀,殺呀……”
暮色暗淡,殘陽如血,一抹殷紅色的夕陽照在城牆之上,殘留在城牆之上的鮮血,在夕陽的輝映下,呈現出火焰一般的嫣紅,隻是這種嫣紅卻讓人觸目驚心。
城牆之上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了,羅震氣喘籲籲的將大刀插在城牆上,用來支撐著自己越發沉重的身體,手腕處黑色的鮮血,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