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駐守東都
宇文士及看著楊廣憤憤不平的樣子,便有些不解的說道:“陛下打算放過高穎了嗎?”
楊廣點了點頭說道:“剛才楊延裕過來替高穎求情,說高穎忠心耿耿等等之類的話,朕左思右想,兩下權衡之下,便將高穎貶為庶民了。”
姬威點了點頭說道:“陛下這樣做,一方麵解除了百官的逼宮,一方麵也給高穎那些支持者一些顏麵,這些年高穎門生故吏,遍布朝野,倘若殺掉高穎的話,勢必會引發朝臣不滿。”
楊廣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罷了,就將高穎貶為庶民吧。”
宇文士及忽然想到,陛下早在百官在城門處為高穎求情的時候,就曾經傳達口諭,說是但凡有人給高穎求情就重重懲罰,可是剛才楊延裕為高穎求情,陛下並沒有懲罰楊延裕。
宇文士及想到,這楊延裕當初將自己三弟的雙腿打斷,這個仇自己可是一直惦記在心裏,隻不過沒有時間來報複,現在不正好是個機會嗎?倘若此時自己向陛下納諫,懲罰楊延裕,想必陛下一定會同意的。
想清楚這些,宇文士及當即拱手說道:“啟奏陛下,早在文武百官替高穎求情的時候,陛下就曾經傳達口諭,說是對於膽敢為高穎求情之人,就重重進行懲罰,這楊延裕竟然明知故犯,實在太不應該觸犯天子龍顏呀。”
楊廣聽見宇文士及這番話,當即氣憤不已的說道:“宇文大人說的沒錯,這楊延裕現如今是越發不將朕放在眼裏了。”
隻見楊廣皺著眉頭,想了想即刻說道:“傳朕旨意,命楊延裕駐守東都洛陽去吧。”
幾人聞聽這番話,當即拱手:“陛下聖明。”
待得延裕走出皇宮之後,蘇威以及裴仁基迅速迎上前,隻聽裴仁基關切的問道:“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延裕心平氣和地說道:“嶽父大人,蘇大人請放心吧,陛下已經赦免了高大人,不過從此以後高大人再也不能回到長安了。”
蘇威一愣便問道:“怎麽回事?陛下到底是怎麽說的。”
延裕有些無奈的說道:“陛下免去了高大人的死罪,但是將高大人貶為庶民,永生不得踏入長安城半步。”
聞聽此話,蘇威有些悲痛,看著蘇威這番悲痛的樣子,延裕連忙說道:“蘇大人莫要悲傷,比起被判處斬立決,貶為庶民最起碼還留下高大人一命,不是嗎?”
蘇威聞聽延裕這番話,便回過神來,從容不迫的說道:“延裕說的有理,是老夫唐突了。”
就在這時候,隻見裴言帶著聖旨緩緩的走出了城門,來到眾人麵前之後,隻聽裴言說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有左仆射高穎,擔任清差巡視並州期間,辦事不利,未能盡心盡力辦好差事,私下收受巨額賄賂,影響惡劣,不過朕念其勞苦功高,將其貶為庶民,永生不得踏入長安城半步。”
裴言宣讀聖旨之後,又對著楊延裕說道:“楊延裕何在?”
延裕當即抱拳說道:“微臣在。”
隻見裴言眉頭皺了皺,緩緩的說道:“楊延裕擔任左衛大將軍以來,勤於操練將士,朕心甚慰,現如今東都已經建好,酌令楊延裕駐守東都,欽此。”
眾人聞聽楊廣竟然將楊延裕抽調到洛陽,便有些震驚,這明顯的是將楊延裕調離京師,變相的降低了延裕的手中的權利,蘇威一瞬間仿佛蒼老了十歲一樣,痛心不已的說道:“陛下這是變著法的將延裕貶職了呀。”
延裕看著蘇威這般痛心的樣子,緩緩說道:“老大人不必傷心,在長安待得久了,出去待待其實也挺好的。”
目送蘇威離去之後,延裕便並肩與裴仁基來到了自己的府中,裴翠雲聽說自己的父親來了,開心的就像一隻百靈鳥一樣,拉著裴仁基的手撒嬌道:“父親,你和母親最近這段時間還好吧。”
裴仁基佯裝傷心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哎,嫁出去的女兒就像潑出去的水呀,你不去看望父親,為父隻能屈尊來看你了。”
聞聽這番話,裴翠雲撒嬌地拉著裴仁基的說道:“哎呀,父親,女兒這段時間不是忙嗎?等有時間了再去看你和母親。”
裴仁基聞聽此話,氣的是吹胡子瞪眼睛,隻聽裴仁基有些不悅的說道:“你一個姑娘家的,除了繡花,你還有什麽可忙的,難道延裕把你當丫鬟使喚了,讓你伺候別人了嗎?”
裴翠雲嚇得趕緊解釋道:“父親你可冤枉夫君了,女兒這段時間正忙著訓練府內那些下人,教她們武藝呢?”
延裕這才莞爾一笑說道:“嶽父大人莫要生氣,這段時間翠雲和紅佛女,都在訓練府內這些下人們,說是可以保護府內女眷的安全。”
裴仁基有些無奈看著延裕說道:“這大隋朝恐怕也就隻有你一個人,會慣著自己的夫人們,任由她們在家裏胡作非為。”
延裕嘿嘿一笑說道:“嶽父大人嚴重了。”
裴仁基看著翠雲,平心靜氣的說道:“好了,你先去忙你的吧,為父與延裕說些要事。”
待得翠雲依依不舍的離開之後,裴仁基便說道:“今日你是不是得罪了陛下?”
延裕當即搖了搖頭說道:“這次高大人做得有些欠考慮了,畢竟當初高大人可是支持廢太子楊勇的最大依仗,陛下城府極深,而且瑕疵必報,早已經有了懲治高大人之心,這次高大人剛好給了陛下這個機會,陛下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裴仁基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有些道理,當初陛下與廢太子之間的爭鬥很厲害,而高大人全力支持廢太子,自然是陛下的眼中釘,欲處置而後快,高大人能安安穩穩的在朝中待了這些年,實在是不容易呀。”
延裕點了點頭,隻聽裴仁基說道:“這次陛下將你外放到東都去防衛,估計就是嫌你多管閑事吧,懲罰你的。”
延裕無奈的說道:“嶽父有沒有看出,早在陛下禦駕親征吐穀渾的時候,陛下就對我不滿。”
裴仁基點了點頭說道:“老夫清楚這些,當初陛下將元慶調到陝州折衝府的時候,老夫就有些疑慮,不過你放心,隻要你不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陛下是那你沒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