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孤軍作戰
延裕一愣便說道:“我們是守城的一方,按道理傷亡不會這般慘重的。”
李靖緩緩說道:“據屬下猜測,這次突厥人大概陣亡兩萬多人,受傷人數不明。”
延裕點了點頭說道:“自古以來這種攻城戰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看來古話是一點錯也沒有。”
李靖點了點頭忽然說道:“魚將軍回朔方郡調兵遣將去了,如果沒什麽意外的話,應該兩天後就會到達鹽川郡。”
延裕有些震驚的說道:“沒有朝廷的詔令,師傅就調兵支援鹽川郡,到時候朝廷怪罪下來,那可不是一樁小事情呀。”
李靖深以為然的說道:“魚將軍之所以走的時候沒有告知將軍,就是怕將軍不答應,魚將軍說了,做人不能拘泥於形式。”
延裕聞聽此話,當即哈哈大笑起來,有些意想不到的說道:“沒想到我師傅迂腐的思想竟然有些開明了,這倒真讓我有些意想不到。”
李靖笑了笑說道:“大是大非麵前,魚將軍這番做法自然是值得人稱讚,”
看著遠處突厥軍營裏傳來的點點星光,延裕瞬間陷入了深思之中,眼下自己不足一萬五千兵馬,可以說明日一旦突厥投入全部人馬來攻城的話,勢必不可能堅守住了,而朝廷的兵馬也不知道現在到什麽地方了。
視線傳回長安城,此時楊堅已經從仁壽宮搬到了長安城,而王耀德從鹽川郡逃出來以後,晝夜不停的都在趕路,終於經過兩天兩夜的時間,終於回到了長安城。
楊堅正端坐於勤政殿,太子楊廣正在稟報些什麽,王耀德急色匆匆的從偏殿走到了楊堅的身邊,不顧楊廣說話,便插嘴說道:“陛下,不好了,啟民可汗率領十萬兵馬正攻打鹽川郡呢。”
楊堅聞聽此話,當即有些震驚的說道:“此話當真。”
隻聽王耀德說道:“啟稟陛下,奴才奉旨去向楊將軍道喜,誰知道楊將軍還沒拜堂成親,手下士兵就滿身鮮血的奔了過來,說是啟民可汗率領十萬兵馬殺到了鹽川郡城下。”
楊堅聞聽此話,當即震怒的說道:“突厥人當真是無恥之極,當初朕對待他們多有優待,沒想到現在竟然反過來攻打大隋。”
隻見越王楊素上前一步說道:“突厥人一向是反複無常,我們中原強盛了,他們就俯首稱臣,我們中原人四分五裂,勢力微弱,他們就趁機勒索,現如今我大隋朝兵強馬壯,帶甲士兵百萬,陛下何不趁此機會一舉殲滅東突厥,保我北方邊境安寧呢?”
楊廣適時站了出來說道:“啟奏父皇,兒臣認為越王言之有理,對於這種反複無常的卑鄙小人,就應該給他們一個慘痛的教訓,隻有這樣他們才會從內心裏懼怕我們,臣服於我們。”
楊堅點了點頭說道:“王總管從鹽川郡趕路,已經花費了兩天的時間,而鹽川郡隻有三萬守軍,根本就不是突厥人的對手,如果朕猜得不錯的話,想必鹽川郡就要被突厥人攻破了。”
靠山王楊林當即站出來說道:“陛下,事不宜遲,趕緊召集兵馬奔赴鹽川郡,不然等到突厥人占領了鹽川郡,揮軍南下,那可就不妙了。”
楊堅看了看在場的武將,當即厲聲說道:“這次啟民部貿然來襲,可以說是猝不及防,現命越王楊素帶領十萬兵馬,繞道靈武郡包圍啟民部,命史萬歲率領五萬兵馬直接馳援鹽川郡,另外命魚俱羅就近從朔方郡迂回包抄啟民部,三軍務必要將啟民部圍困在烏蘇裏沙漠,一舉殲滅,莫要讓他安全的回到五原郡。”
楊素等人當即領命,楊廣緩緩上前說道:“啟稟父皇,兒臣願帶領兵馬前往鹽川郡,消滅啟民部。”
楊堅搖了搖頭說道:“你還是繼續負責監國一事吧。”
話說完以後,楊堅就緩步離去,楊廣歎了一口氣無奈的隨著眾人離開勤政殿。
朝廷的兵馬迅速的集結完畢以後,便浩浩蕩蕩,日夜不停的奔赴鹽川郡,而此時的鹽川郡再一次受到了突厥人猛烈的進攻。
黎明時分,突厥人不同以往分兵而上的策略,直接派全部兵馬開始猛烈攻城,而鹽川郡城上的隋軍,從一開始就感受到了突厥人強烈的攻勢。
在突厥人強大的攻勢之下,鹽川郡城池搖搖欲墜,密密麻麻的突厥人前赴後繼的衝上了城牆,鮮血染紅了城牆上的每一塊磚石,隋軍將士的屍體,不斷地被仍在了城牆之下,楊延裕怒目圓睜的在城牆上衝來衝去,凡是距離他不超過一米的全部被殺。
越來越多的突厥人圍在了楊延裕的身邊,這時候啟民可汗在城下怒聲喊道:“殺楊延裕者,賜牛羊千匹,黃金萬兩,美女二十人。”
圍繞在延裕身邊的突厥士兵們,頓時猶如打了雞血一般,毫無顧忌的揮舞著彎刀衝了上去,這邊李靖搶挑了一名突厥人,回頭看見延裕一人抵擋不少於百人,立馬對著王伯當,單雄信二人喊道:“快些協助將軍。”
那邊的程咬金,裴元慶,秦瓊等人聞言之後,也緩緩的向這邊聚攏而來,夕陽的餘輝灑在城牆上,妖豔的陽光,照射在哪鮮血上,散發著異樣的美麗。
就在突厥人即將攻破鹽川郡城池的那一刻,隻見從不遠處傳來一聲聲嘹亮的號聲和一陣陣振奮人心的鼓聲,延裕抬頭看去,隻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兵馬竟然繞到了啟民可汗的身後。
啟民可汗頓時嚇了一跳,趕緊大聲喊道:“撤退,撤退……”
隨著突厥人如潮水般的退去以後,延裕筋疲力盡的趴在城牆上,向著不遠處看去,待得那些兵馬緩緩走近以後,延裕才發現,是自己的師傅率兵來救援自己了。
延裕休息片刻時間,看著身邊的秦瓊,李靖,裴元慶,單雄信,王伯當,程咬金,雄闊海等人,又看了看站在城牆上為數不多的將士,心裏猶如在滴血一般,一場守城戰,自己這三萬兵馬竟然剩下不足五千人,這讓延裕頓時有些悲痛,對於突厥人的恨意也越來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