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宿溫書

  “後來草民勸縣令重審此案,著重審理李四的新娘子。那新娘子不過是一婦人家,稍微審問一番便全部招供了,原來表麵看上去是李四癔症自殺,實際背地裏的則是凶殘的殺人案。”


  “原來李四每次坐船總會以為新娘子朝他看,實際上新娘子看的是撐船的張三,張三和新娘子互相歡喜很長時間了,但張三隻是一介船夫,新娘子的家裏人更本就不答應兩人的婚事。”


  “而李四自作多情,以為新娘子喜歡的是他,還讓人去提了親。眼看著婚期就要臨近了,張三便找來王五,給他重金,讓他到李四府上去傳播八字不符之事。


  王五是個流子,拿了錢就去了李家,李四一本正經的相信了,還在進入新房之後封了門窗,然後就被早就藏在裏麵的張三和新娘子給殺死了,屍體也被埋在床底下。”


  扶蘇心中一驚,這對小情侶倒是狠人,因為改變不了事實,就直接開始動手殺人。


  “第四天早上,大門一開,王五就穿著新郎官的服飾衝出了大門,然後跳了河。但他乃是生活在水上之人,水性自然了得,趁著大家不注意,已經悄悄的潛回了自己的家裏,然後把前來拿錢的王五給殺了,屍體泡在水裏麵。”


  “到了第三日才把王五的屍體放到河裏,偽裝成李四的屍體,順利的瞞過了大家。最後真相大白,張三和新娘子以謀殺罪被判了死刑。”


  闕明智緩緩的說道。


  扶蘇從故事裏聽出來,這個闕明智有著異常敏銳的嗅覺,能發現一些常人難以發現的細節,以及一些大膽的推測,確實是做刑偵的好材料。


  看著兩位大公,淡淡的問道:“兩位愛卿覺得闕先生如何?”


  丞相王館心裏有些意動,但麵上還是保持冷淡的說道:“陛下決議即可!”


  禦史大夫蒙毅則笑臉盈盈的說道:“老臣覺得,這闕明智足以勝任廷尉衙門的職務!”


  按投票來說的話,這已經是有兩票半了,出不出意外闕明智都能混上個官當當,但是扶蘇還有些其他的想法。


  “朕倒是覺得可以把闕先生放到大理寺衙門裏。”


  大理寺衙門主上訴,如果有人對一個案子有不同的意見,是可以到大理寺提出上訴的。


  蒙毅露出了一臉的黑人問號?大理寺衙門是那個衙門,為什麽身位朝廷大公的他,竟然都沒聽說有這個衙門,是他錯過了什麽嗎?


  王館嘴角抽動了一下,還是冷著臉說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我們還是要注定當前才好……”


  官員改製的事情還隻在計劃中呢?陛下你可以先管好朝中的事情嗎?

  扶蘇一點也不在意,示意計堅秉開始一下個麵試的對象。


  宿溫書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他穿著一身灰色的衣裳,看起來便有些精明的模樣。


  他走上前來,恭敬的說道:“參見陛下,見過兩位大人。”


  宿溫書一上來,扶蘇注意到王館和蒙毅的神情明顯緩和了一些,顯然以前也是互相認識的,最起碼和他父親是認識的。


  扶蘇看了一下此人的簡曆,原來這宿溫書是前前任治粟內史主管之子,這就說的通了,都是朝中為官的,認識對方的子侄不算什麽大事。


  扶蘇對此有些不喜,不過如果此人真有實力,他也不會阻攔……


  “聽聞宿先生精通算術一道,便有些許問題想要考教先生一番,先生不會介意吧!”


  宿溫書有些愣住了,這樣的情況之下,能容許他介意嗎?

  扶蘇示意,然後計堅秉拿著一張考題來都了宿溫書的案上,宿溫書仔細查看,考題上用新式的數字寫著些需要計算的問題,看著到是不難,他開始認真的解答起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就舉手示意已經解答好了。


  扶蘇有些詫異,這人其他的不說,速度倒還是蠻快的。


  這到是想他想起了一個後世的笑話,有人說自己心算很快,於是另一個人考教他15*65等於多少,這個人想到沒想就回答道7812,另一個人算了半天才說道答案不是這個數啊,而這個人則說道我隻是說我心算很快,我又沒說我又快又對……


  宿溫書的答案遞了上來,雖然不知道他是用來什麽方法,但是光看數字,答案倒是對的,字跡也很工整,不虧是世家子弟。


  兩位大公也露出滿意的神色,顯然對宿溫書的實力也是認可的,蒙恬說道:“此子的才學是足以在治粟內史衙門任職的。”


  扶蘇眼眸轉動,突然出聲道:“朕也覺得此人頗有才學,隻是真金不怕火煉,朕還想再考考他……”


  王館的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忍住了脫口而出的話語,蒙恬則是眼觀鼻鼻觀心的不說話了,好像剛才說話的人不是他一樣。


  扶蘇不理會他們,朝著宿溫書問道:“朕還有一題現在問你,你聽好了。在一條河裏,有一些鴨子和鵝,已知鴨子是鵝的四倍,鴨子比鵝多出二十七隻,那麽鴨子和鵝分別是多少隻?”


  這個題目一出,王館直接感覺自己的大腦不夠用了,他雖然是讀書人,但是對於算術這一塊並不了解,這時候隻覺得這個問題好難。


  蒙毅則更直接一點,他連問題都沒聽明白,用他的話來說,如果想知道有幾隻鴨子和鵝,直接派下人去算不就好了嗎?何必折騰這把老骨頭……


  宿溫書皺起了眉頭,他感覺這個問題的方式很怪異,問題雖然多,但是給的條件也多,他感覺自己應該可以算出來的。


  宿溫書邊想,邊坐了下來,然後用筆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好像陷入了一種沉迷的狀態這種,對外界的情況毫無反應。


  看著宿溫書這個狀態,扶蘇到是有些埋怨自己。


  不是怕他解不出來而變成了傻子,而是擔心他解個小學五年級的數學題,如果要解半天,那不是特別浪費時間嗎?


  這個人本來實力已經達標了,現在因為扶蘇的問題而耽誤時間,扶蘇感覺自己好煩。


  為什麽要做一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然後決定引以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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