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程家的過往(7)
自那時起，隻要是窮得沒錢就醫的人，不論男女老少，隻要是個人，都被帶回了實驗室。
實驗人員給這些病人注射P症狀細菌，當然著其中也不乏本來就是患有這種病的人。
無一例外都成為了他們研發的實驗品。
白向晚全身止不住地在顫抖，雙手緊攥，臉色更加蒼白。
怎麽會？
這一切的根源竟然是這個樣？
她母親的病明明就不是P症狀，卻生生被折磨成了那副模樣。
“程義章——你個衣冠禽獸！”白向晚緊揪著自己心口的衣服。
心，疼得厲害！
你以為來幫你的是個大善人，沒想的，他竟然是披著羊皮的狼。
為了自己的私利和所謂的名聲，竟然不顧南薑的勸阻。
硬是要將那批抑製劑批量生產，程義章當時若是有一絲良心。
事情怎麽會到那個地步？
這樣的人是怎麽恬不知恥地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還辦七十大壽！
真是惡心至極！
南薑的話在程馳麟的耳畔久久回蕩，心跳的節奏越來越亂。
一雙眼睛布滿血絲，嘴唇輕顫，“南薑——你說的都是真的？”
視線之中，他就這樣喃喃地開口問道。
像是問南薑，更像是問程義章。
是真是假在他的心裏或許早有定論。
他的父親是一個怎樣的人，這麽些年他以為自己對其有幾分了解了。
看來是他太過於自負了！
直到今天，他才發現自己竟然從來沒有看透過。
程義章看著程馳麟，麵色憔悴，語氣失望，“馳麟，沒想到你竟然也會這樣想我？我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的父親？”
“爸——不是我這樣想，他可是你的親孫子啊！南薑是不會說謊的！”
在印象裏，南薑從小到大最是乖巧，從不叛逆。
他不願意相信南薑會在今日這樣的局麵上說謊。
除非當年他是真的受盡了冤屈。
程義章瞥了南薑一眼，冷冷地開口：“他？！他已經離開程家多少年了？他說的話有幾句可信？！”
程馳麟：“.……”
眾人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他抿著嘴，沒有開口。
程義章一把推開他的手，“好！你不相信我是嗎？那就帶人去實驗室檢查啊！”
“爸，我也不是這個意思。”程馳麟很為難。
一時間，有些僵持不下。
顧墨深攜著安暖走到人群，周身的氣勢冷冽，“既然這樣，那就去實驗室好了！”
聲音不大。
幽幽地回蕩在程義章的心上。
對上顧墨深的視線，不由得後怕。
“我程家的事情，你一個外人進來摻和個什麽？！”
南薑冷眸瞥見程義章，“他不是外人！”
如果顧墨深都能算是外人的話，那他在世界上除了南嶼以外就再無親人了。
當初若不是顧墨深救了他們，或許他和南嶼早就死在那片森林了。
程義章雖然很是氣憤，但終究沒有在多說什麽。
反正現在實驗室裏的東西已經做好掩護了。
沒有必要擔心會被查出什麽來，實驗室的應急措施一直以來。
都是為臨時的突擊檢查準備的。
這次這些人信誓旦旦，要是根本查不出什麽，到時候這件事看他們怎麽收場！
程義章自顧自地撐著拐杖，也不搭理一旁的程馳麟，“顧墨深，你確定要參與是吧？這件事要是查不出什麽你是不是應該給個交代？！”
顧墨深手裏的那塊地很重要！
今天晚上的目的就是為了那塊地，但是很顯然顧墨深是有備而來。
安暖癟了癟嘴，不大樂意。
這老頭子明顯就是奔著她老公手裏那塊地來的。
看來他老公看上的東西還是挺搶手的，不得不說，眼光確實好。
否則，他們住的莊園就不會選址在那個地方了。
顧墨深摸了摸她的頭，很是寵溺，胸有成竹。
“好！”
男人的聲音含著幾絲不屑的笑意，聽得程義章毛骨悚然。
程義章的手緊緊地攥著拐杖，手心有些濕潤。
顧墨深這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是不是這其中有什麽陷阱？
但是箭在弦上，顧不得那麽多了！
程義章開口道：“好！”
顧墨深，你給我等著！
安暖倚在身側，抿著嘴沒有多言。
……
實驗室。
門口已經被圍了個水泄不通，成排的警察有秩序地站著，等待著接下來的指示。
白向晚下車，這個熟悉的地方。
讓她心如刀割，那是她和她母親分別的下午，就在這裏。
如果當初沒有遇到程義章，她的母親或許不會走得那麽痛苦。
連她們最後相處的時光都被剝奪了。
安暖和顧墨深沒有下車，裏麵的場景顧墨深已經知道了。
這樣的場景太過於變態和可怕，他並不想安暖參與。
南薑的能人一同進入實驗室，程義章沒有進去，撐著拐杖踱步。
心裏的不安在極具放大。
到底是誰提前派了人過來？
一行人進去了很久都沒有出來，他的心裏更加不是滋味。
程義章焦急地看過去，怎麽會這麽久都還沒有出來？
按理來說查不到任何東西，現在這個時間已經都已經無功而返了才對。
後麵的一輛黑色勞斯萊斯車門圖來打開，男人一身西裝走下車。
反手將門關上，以免裏麵的人著涼。
顧墨深單手插在褲兜，長腿朝著程義章邁進，“程老先生不進去看看？”
程義章轉過身，“我程義章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麽好看的？”
這話讓顧墨深聽來隻覺得的格外可笑。
還能在這裏自居身正不怕影子斜？
顧墨深點了支煙，倚在一旁的車子上，“嗬——如果裏麵的人根本就沒有收到消息呢？”
話音剛落。
程義章手裏的拐杖“砰”一聲落在地上。
一個七十歲的老人蹲坐在地上，手足無措得像個孩子。
“你說什麽？”程義章顯然不敢相信顧墨深的話，掏出手機給那人打電話。
怎麽會呢？
他明明就看著他已經出去了不是嗎？
幾通電話的事情，難道這其中還能出現差錯？
不可能！
一定不可能！
顧墨深背靠著車門，抬手看著手裏正燃著的香煙。
沒有抽，隻是看著。
安暖一向不喜歡他抽煙，想到這裏，他索性將煙給滅了。
程義章見他這副氣定神閑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顧墨深！是不是你在背後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