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程家的過往(5)
客廳裏一片寂靜。
白向晚的話如同一串魔咒,在眾人的耳畔不斷回蕩。
人們交頭接耳,底下一片唏噓。
江城程家,沒有人願意去相信一個醫學世家,治好各種病例的程義章。
以及程家實驗室,竟然會有如此不堪的一麵。
這豈止是不堪?
簡直是喪心病狂,把需要救治的病人拿來做醫學實驗。
折磨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程義章麵色鐵青,咬牙切齒地看著白向晚,“你這個女人在這裏胡說八道!”
十年過去了!
一個小小的女孩子怎麽能讓他放在心上?
當年的事情發生後,程家旺極一時。
這樣一個小小的螻蟻,還根本不至於讓他放在心上。
沒想到如今卻成了最大的禍患……
程義章心底一片怒火,恨不得讓人撕了白向晚的嘴,讓她不得在這裏胡說八道。
趁人不注意,給旁邊的男人使了個眼色。
張冰擋在白向晚的身前,在眾人的目光下將人保護得好好的。
程義章冷眼看著,沒有做出什麽大動作。
現在這麽多雙眼睛看著,沒有人會願意相信這個女人的胡言亂語。
她到底有什麽膽子來和他程家鬥?
程馳麟扶著程義章,半斂著眸子。
神色黯然,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程義章撐著拐杖,踱著步子,像是一個可憐無助的老人。
“在場的各位,今天是我的七十大壽,我程義章這一輩在醫學界做過的貢獻不少,可是如今卻落得個令人誣陷成這樣的下場!”
他說著歎了口氣,無奈得厲害,整個空氣都不乏多了幾分悲傷氣息。
程義章紅著眼眶,喉嚨有些哽咽,“當年我卻是在路邊看到過一對母女,我出於好心才將那孩子的母親待會實驗室。”
話說到這裏,他深深歎息,像是回憶起了最悲傷的事情。
程義章的老淚縱橫,“我程義章.……雖然有著如此的威望,在醫學界別人也給了我崇高的地位。可是著並不代表我沒有失手的時候.……”
“後來,治療中間她的病情惡化,這才導致了出逃。這其中絕對不是這個女人說的一般,我們程家實驗室向來幹幹淨淨,絕對幹不出這樣的事!”
今天的事情已經是無法避免的事情了,就幹脆將計就計!
另一邊。
沙發上的女人目光冷得厲害。
剛剛白向晚的話像是一塊巨大的石塊壓在安暖的心上,喘不過氣來。
這種事情,程家不會幹不出來!
安暖目光冷冷地盯著他,輕笑道:“老公,這老頭子演技真好,我看了都覺得有些於心不忍。”
回想起剛剛程義章看著自己的那副嘴臉,就忍不住覺得惡心。
現在又在這裏演什麽演?
顧墨深晃了下手裏的酒杯,嘴角掛著一抹厭惡,“暖暖,但凡他還有一絲良心,當初南薑和南嶼也不至於逃命似的彈出程家!”
白向晚看著程義章這張虛偽的麵孔,實在沒有想到世界山居然還能又如此顛倒是非的人!
看的她直範惡心。
“程義章!你覺得你的話在我這裏有幾分可信度?”
男人的聲音低沉冷漠,在白向晚的身側幽幽響起。
帶著幾分低嘲,不知道是在嘲笑程義章還是在嘲笑程家?
亦或是在嘲笑自己出生於程家這樣汙糟的家庭。
程義章聞聲怒斥,“程南薑,你在這裏胡說八道什麽?!”
別人不知道程家實驗室的真是情況,但是程南薑對那裏趨勢一清二楚。
要是這些事從程南薑的口中說出來,卻不是這麽一回事了。
“南薑——?”程馳麟忍不住擔憂地看過去。
程義章在實驗室裏搞什麽,他雖然不參與,但終究是略有所聞。
到了他這一代,他對程家搞醫學的那一套完全打不起興趣。
隨意才從中脫離,選擇從商。
和顧家掙個半邊天下。
但是從小也沒有少被程義章拿去實驗室學習,這中間或多或少還有留下了積分陰影。
南薑和南嶼兩兄弟卻比他更為可憐.……
白向晚目光詫異地看向南薑,不解他剛剛說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他不是也姓程?
看剛剛程馳麟和他的對話,他們之間的關係應該不一般啊?
難不成這其中還有什麽隱情?
南薑赤紅著雙眸,對上程義章的視線,輕蔑一笑。
做過的孽終究是要還的,這樣一個走火入魔的人怎麽配得上病人的愛戴?
什麽醫學界的泰鬥?
一身腐朽,滿是腥臭!
南薑轉身看著眾人,“今天在場的各位,想必認識我的已經沒有幾個人了吧?”
十一年前,他離開程家。
十幾歲的少年,隻是流轉於程家的實驗室和程家老宅。
別人的童年都是在歡聲笑語和嬉戲聲中度過的,而他卻在一片謾罵生中度過的。
他和南嶼都不曾去過學校度過一天的書,都是在程家,有專門的人來教學。
學得除了生活常識,再者就都是醫學知識了。
因為程馳麟的失敗成了程義章心上的一道砍,所以這一切都加注在了南薑和南嶼的身上。
無人在意他們的喜好和快樂。
但是好在兩兄弟在醫學方麵天賦異稟,一點就通,在後來的日子裏更是越來越矚目。
可怕的地方就在這裏……
在場的人張了張嘴,終究是目光中帶著探究和好奇,沒有開口。
眾人向來隻聽聞過程家有少爺,但是卻甚少見過真人。
就連出席活動都極少。
南薑低聲輕嘲,“我——就是你們口中的程家少爺!程家的大少爺!”
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很明顯的詫異。
程義章瞪著他,呼吸都變得很是急促,“逆子!你給滾出去!”
多年不回來,一回來就是為了大義滅親?
這是來揭露自己的罪行了嗎?
“爸,你別生氣,別動怒!南薑不是那個意思!”程馳麟一手扶著程義章,目光轉而看向南薑,“南薑,你快說你不是那個意思啊!”
“我就是那個意思!”南薑橫眉冷對,骨子裏都覺得寒冷。
程義章抬手就是一棍子朝著南薑的頭直直劈下去,眼見拐杖就要落下,程義章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