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安暖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窗戶大開著。
冷冷的風打在他的臉上,手裏的火星子也忽明忽暗的。
床上的安羽攏了攏被子,手腕上的傷口微微發癢,她抬手看了看,許是在長新肉了。
有些忍不住地想伸手去撓,她沒大在意。
看著男人的背影,目光幽深,不知道在盤算著些什麽。
慕雲梟看著窗外隱隱回想起那天的事情,他明明沒有將那女人一槍致命啊!
明明隻是想讓顧墨深看著心愛之人倒在自己麵前的痛苦而已。
他當真沒有下死手!
怎麽會這麽多天了,那個女人還在醫院?
顧墨深手下的人也是在四處搜尋他的蹤跡……
煙頭燃盡,慕雲梟的指縫間傳來灼燒的刺痛,手一抖,連忙鬆開。
煙頭落在地上,火星子濺起火花。
慕雲梟甩了甩手,低聲咒罵,“操!”
安羽聞聲連忙起身,拉起他的手走到衛生間,用冷水衝洗。
動作認真,眼裏的幾分心疼慕雲梟都看在眼裏。
他看著她的側臉,心裏有些觸動:“安羽,這麽多年了,也就你還陪在我身邊。”
身上的戾氣收斂了不少。
安羽握著他的手,抿了抿嘴,“雲梟.……”
男人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心頭莫名地有了幾分忐忑。
“怎麽了?”慕雲梟看著她。
這個女人太過於乖順,他身邊的女人換了一遍又一遍,她也沒有臉色。
從來也沒有圖過什麽,知道今天他才覺得這麽多年來。
身邊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她們不喜他的脾性,卻又貪圖他的錢財。
隻有她一直以來默不作聲地陪在自己身邊。
安羽的目光微閃,扯出一抹笑,“雲梟,我很慶幸我能夠一直在你身邊。我不求什麽,隻要你好好的就行了!”
她輕輕地拂過男人手上的手,很溫柔,生怕弄疼了他。
慕雲梟看著她的臉,心跳不禁加快:“安羽,這件事結束.……我們.……”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他的話。
慕雲梟掏出手機。
是小梁的號碼,大晚上的還打電話過來,讓他有點不耐煩。
“喂,幹嘛?!”
“梟哥,快來賭場,來了一批人全是下死手的!”對方聲音焦急,慌得厲害。
慕雲梟隨即應了聲,掛斷電話出了門。
安羽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掏出手機撥通個號碼,口氣一改剛剛的溫柔,“喂?該你出場了!”
……
醫院。
沈慕辰癱坐在地,麵色有種病態的白,失了全部的力氣。
床上的安暖緩緩睜開雙眼,冷白色的燈光有些刺眼,她伸手擋了擋。
這場夢終於做完了!
有種劫後餘生的欣喜!
沙發上的顧墨深一雙冷冽的眸子突然睜開,一股子甜膩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他猛地起身,引入眼簾的是癱倒在地的沈慕辰。
慌忙地往床上瞥了一眼,安暖已經醒過來了。
顧墨深撲到安暖的床邊,聲音焦急道:“程訣,叫醫生!快!”
門外的程訣這一晚上,寸步未離,一直守在門口。
聽到聲音立馬帶著一聲推門而入。
門一打開。
濃烈的血腥味撲麵而來,程訣和醫生都忍不住皺眉。
醫生連忙給安暖和沈慕辰檢查。
……
沈慕辰被扶到沙發上,失血過多,已經陷入昏厥。
病床上安暖的目光是始終沒有往那個方向瞧過一眼。
顧墨深看著她,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暖暖,你怎麽樣?我是誰你還記得嗎?”
安暖已經醒了,但一雙冷冽的眸子讓他有些錯愕。
聽到顧墨深的聲音,安暖回過神,偏頭看著他,“顧墨深,好久不見!”
她的聲音好聽,幹淨!
不自覺給人一種張揚的感覺,拽拽的不太像樣。
但這副模樣卻給顧墨深熟悉的感覺,那個桀驁張揚的sun就是這副模樣!
顧墨深一時愣神,“你是不是.……都想起來了?”
他不太肯定,但這語氣和表情像極了sun。
“是。”安暖閉上眼睛,輕聲道:“隻是一些碎片而已!”
這些有關於她的記憶碎片不斷地在她的腦海裏呈現,還有關於沙發上的那個男人!
顧墨深看著她的模樣,腦海裏的夢境也混亂得厲害。
在夢裏所見到的場景,到底是有幾分真切,他無從得知。
良久,他聽到她的聲音,不大,帶著委屈。
她道:“老公,我想回家了!”
沙發上的男人已經醒了,安暖的話就這樣落在他的耳朵裏。
他的眼眶微紅,心裏疼得厲害。
看來……她已經知道他所作過的事情了!
明明他已經做好了她會知道一切的準備,但當這一切發生的時候,才知道原來一切的準備都是笑話。
沈慕辰緩緩地閉上雙眼,寧可自己從來都沒有醒過。
顧墨深很明顯察覺到安暖對沈慕辰的異樣。
他最懂安暖這人的脾氣,不論是sun還是安暖,對於別人的恩德異樣都是銘記於心。
如今救她的人就昏倒躺在沙發上,而她至始至終都不聞不問。
顧墨深的眼睛很好看,冷冷地撇過一眼沙發上的沈慕辰,頗具深意地斂了斂。
……
一星期後。
安暖才得以順利出院。
得知顧墨深手臂的事情,安暖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已經一個星期了,安暖對顧墨深都還沒有好臉色,不知道安暖是在生顧墨深的氣,還是在生自己的氣。
安暖坐在莊園的後院,習慣性地靠在椅子上欣賞著落日。
後院裏一片的綠色草坪都是給玉米的。
最外圍是一圈的低矮玫瑰,這個季節看不到一朵花。
很舒適放鬆的環境。
但安暖心裏卻藏了很多的事情。
夢裏的小女孩是自己,那些事關於自己過往的碎片,隻覺得的渾身無力。
“怎麽了?”顧墨深從後麵走來。
他已經看了安暖好一會了。
安暖回過頭,落日的餘暉裏,男人身上攜著金色的暖陽,手裏拿了件毛毯。
精致的五官好看得不像話,讓人心生嫉妒。
安暖愣了下,輕咳一聲,“在想一些事情。”
顧墨深走近,將毛毯披在她身上,蹲在他的身前,“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