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長路漫漫，唯酒作伴
跟其他虛偽表麵不同，靈兒的反應就要真實的多，從她雙臂緊緊抱著李煜快要喘不過氣來的舉動就能看出。
李煜抬手輕撫靈兒腦袋，柔聲道：“好了，靈兒，別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幹什麽去了，我隻是去討伐而已，又不是去送死，你們這樣搞得我真的很尷尬！”
“我知道。”靈兒摸著眼淚，可憐兮兮的說道：“可是人家還是舍不得你嘛！”
李煜滿臉溫柔，拉著她的手說道：“好了，就這樣吧，等我回來帶你去逛花街，買好吃的。別哭哭啼啼的，這麽大個人了！”
“恩，那可說好了，少爺你不許騙我。”靈兒像個小孩子一樣拉著他的手臂。
王婉兒看著這一幕，有些失神，她對李煜的了解不可謂不深，以前那個潑皮無賴，何時露出過這麽溫柔的神情，此時連她都看得有些醉了。
這小子真的變了！她又該怎麽選擇？
安撫好靈兒之後，李煜準備翻身上馬，可就在這時，旁邊有個白發蒼蒼的老嫗衝了過來，一下就跪在了李煜麵前，老淚縱橫。
李煜嚇了一跳，不止他，在場其他人均都呆住了。
先鋒官三位將軍卻按住了腰間的武器，謹防有人行刺。
但並沒有，隻見老嫗從懷裏的籃子當中摸出了一個水壺遞給李煜，被眼淚模糊的蒼老臉上滿是真摯：“少將軍，老婦也來為你送行，別的沒有了，隻有這個水壺，你路上口渴可以喝點水。”
李煜皺起了眉頭，疑惑的問道：“老奶奶，我們好像不認識吧，你為我送行我很高興，但你又何必如此大禮？”
白發老嫗一抹老淚，淒涼的說道：“那殺千刀的周全，擾亂京城，我老伴兒出門打個醬油都被他殺死了，隻剩下孤身一人。我什麽都不要，隻求少將軍為我們京城無數百姓做主，除掉那個禍害！”
“原來如此。”李煜頓時恍然。
他此次出征可不隻是陰謀，還有責任和榮耀，以及京城百姓的重擔。
這下，他真的感到壓力了，原來以為隻是簡簡單單的出征，沒想到牽扯的卻是這麽多的人心！
難怪聖上會讓他去討伐，不隻是想讓他死，還想讓將軍府蒙羞，心計何其歹毒啊！
當然，無毒不丈夫，沒有這份心計，也坐不穩靈武皇朝皇帝的位子。
李煜仰天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擠出一個笑容：“放心吧，老奶奶，我一定還你和京城百姓一個公道的。”
說完，他突然仰天大喊了一聲：“我李煜在此立誓，若不能除掉周全，必將提頭來見。我若敗了，可把我的腦袋懸於城牆之上，經受百年的風吹雨打和言語唾罵，天上地下，可聽到我的誓言？”
尤其是最後幾個字“天上地下，可聽到我的誓言”，他特意加大了音量，仿佛要傳到九霄之上。
無數百姓聞聲都走出門，呆呆的看著這個意氣風發的少將軍！
先鋒官三人，以及李天霸父子，此時都不由得虎軀一震，他們很清楚，李煜這話是說給當今聖上聽到，這是名正言順的挑戰。
他這次若是能凱旋歸來，必將收獲無數人心榮耀！
喊完之後，李煜翻身上馬，白袍飄飄，大喊一聲：“出發！”
四騎絕塵，馬蹄遠去，身後無數百姓跪倒，齊聲大喊：“祝少將軍凱旋歸來！”
聲音響徹整個京城，經久不息。
…
西城外兩公裏的官道上，馬兒奔跑，李煜氣血沸騰，豪氣衝天。
他從來沒有享受過這種感覺，就是當初職業聯賽離冠軍隻差一步，他都沒有這麽興奮過。
興奮歸興奮，因為他從來沒騎過馬，就是這麽一小段路的顛簸，已經感覺到了腿上傳來疼痛！
旁邊張將軍打馬跟了上來，拿著一個酒壺遞給李煜，微笑道：“少將軍，第一次出征，喝口酒壯行吧！”
李煜皺眉看了一眼，說道：“不是有軍規，行軍不可喝酒嗎？”
實際上是因為他根本不懂喝酒。
張野咧嘴笑道：“的確有軍規，但那是交戰的前三天有禁酒令，現在剛出發，喝點酒沒有關係的。”
“原來如此！”李煜猶豫了一下，人家如此盛情，也不好拒絕，於是接過喝了一口。
喝完之後砸了咂嘴，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麽酒？甜甜的，味道還不錯！”
他一直以為這種世界喝的酒都是很烈的，沒想到竟然味道這麽柔和。
張野笑道：“這是我們將軍府自己釀的黃酒，度數很低的，因為怕打仗的時候有人酒癮犯了，力不從心，所以每人隨身攜帶一瓶，喝點能解酒癮，也不會醉人。”
“還有這種好東西，給我來一瓶！”李煜滿臉笑容。
以前看電視，那些將軍打仗都是一路酒肉狂歡的，到他這裏也不能落俗，況且男人要是沒酒，還怎麽裝逼。
於是帶著一瓶黃酒，沒事打開喝兩口，這滋味，爽哉！
身後三千士兵浩浩蕩蕩，就這樣跟著他一路西行！
李煜頗為瀟灑的在馬背上放聲高歌，時而憂鬱低沉的喊道：“長路漫漫，唯酒作伴啊！”
那放肆的樣子宛如一個神經病。
傍晚，日落西山，隻有一抹血紅彌漫在山邊。
一支軍隊也趕到了山腳之下，這時李煜的馬卻突然頓住，而李煜也從馬背上翻倒在地，一身酒氣，呼呼喘氣。
三個先鋒官急忙下馬把李煜扶起來，這才注意到李煜竟然喝醉了，隻見他雙手亂揮，閉著眼睛，含糊不清的喊道：“來，喝，繼續喝。人生有三件必經之事，榮耀，死亡，還有…宿醉…”
“這可怎麽辦？”三個將軍滿臉尷尬的麵麵相覷，他們也沒想到李煜的酒量竟然這麽差。
楊衝想了想說道：“少將軍已經喝醉了，無法趕路，我看今晚我們就在這裏安營紮寨吧！”
“隻能如此了。”
於是三人把李煜扶起來，吩咐士兵們靠山紮營休息。
李煜迷迷糊糊當中沉睡過去，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半夜一泡尿把他給憋醒了，起夜出帳篷，隨便找了個地方就開始噓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