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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馬四喜的母親

  如今馬四喜再次提起這種可能,陳元舵便想到幾年前請來的那個心理師。然而馬四喜畢竟隻是說過這個法子,但具體要怎麽解決,卻還是需要由陳元舵具體操作。


  “我隻問你一句,你說的那個失心瘋後來治好了,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


  馬四喜十分肯定地回答,馬四喜之所以可以這般肯定,那是因為他所見到的那個得了失心瘋的人其實就是馬四喜的母親。馬四喜的原本並不是山東人,隻是因為逃難才去了山東。


  後來馬四喜的母親結實了馬四喜的父親,兩個人由村長說親結為夫婦。先前幾年兩個人生活和睦,原本馬四喜的母親就是知書達理的美人,所有人都羨慕馬四喜的父親娶了一個佳人。


  但是好景不長,一次村子裏來了幾個洋兵,見到馬四喜的母親漂亮便想要強行擼了去。後來被馬四喜的父親發現,召集了幾個村人不要命地死扛,那幾個洋兵後來居然沒再糾纏,就直接離開了。


  自那以後,馬四喜的母親就換了失心瘋。每日瘋瘋癲癲地,甚至有時候都認不出來馬四喜,有時候晚上與馬四喜的父親同床而眠,經常會對馬四喜父親又是抓又是撓,反抗十分劇烈。


  馬四喜母親的反應實在是太過反常,總是聽說犯了失心瘋的人都是救不回來了。有一日一個和尚經過村邊想要討一口水喝,馬四喜父親想來是個心善的人,當即為那和尚舀了一大碗清水過來。


  那個年代的和尚本來就不多,會走到那個村子的更是少。說來也奇怪,這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和尚在喝了馬四喜父親的一碗清水之後,揮著黃褐色的衣袖擦了擦嘴巴。


  那和尚喝完水,卻沒有立刻走,反而走到馬四喜父親的身旁問他。


  “施主家裏是否有個病人?”


  馬四喜父親心裏那叫一個驚奇,家中的妻子得了失心瘋確實是一種病。隻是這個不知從哪裏來的和尚到底是如何得知的。


  馬四喜父親還沒有回答,隻聽得那個和尚又說。


  “你不必問我是如何得知的,說起來都是結下的善緣,今日遇上了,便幫你一幫。”


  馬四喜父親聽完和尚一番話,心中無比驚奇。當即也顧不上還沒有完成的農活,扛著鋤頭就領著和尚回了家。當時馬四喜還是個幼童,以前閑來無事的時候也會跟著父親一起在田地裏隨意地幫幫忙。


  後來母親得了病之後,馬四喜就經常留在家裏照看母親,也好有個照應。


  馬四喜聽到外麵有人敲門,很快跑到院子裏,一看外麵站著的人正是父親,也不細想為何父親今日為何回來得這般早,利落地打開了門。


  原來門外站著的人不僅僅是父親,還有一個穿著黃褐色袍子的光頭,那個時候的馬四喜並不知道和尚到底是什麽。隻看到站在麵前的人是個生人,便一直躲在父親的身後,一雙小手緊緊地抓著父親的衣擺,時而露出烏黑明亮的大眼睛,十分警惕地看著麵前的這個陌生人。

  “不知施主家中的病人在哪裏?”


  馬四喜的父親很快將那和尚引進屋子,馬四喜的母親此時正坐在屋裏癡癡地繡一把圓扇。馬四喜的母親未逃難之前是南方一帶的小姐,平日在家裏也就繡繡花過日子。


  原先馬四喜母親嫁給父親之後,也經常下田裏和馬四喜父親一起幹農活。可自從得了病之後,再也沒有下過田地,反而每日窩在家裏對著一堆白布發呆,再後來也不發呆了直接撈起白布就開始繡各種各樣的花形。


  想來馬四喜母親之前還是小姐的時候,必然在家裏就常做這些,因為那些原本十分普通的白布經過馬四喜母親的手之後,恍如開了真正的花一樣,十分好看。


  和尚見到馬四喜母親的時候,馬四喜的母親正在繡一朵極其華麗的牡丹。隻是她繡的實在是太過忘我,屋裏來了人她竟然一絲一毫也沒有發現。馬四喜父親輕輕走到她的身邊,半蹲下身,在馬四喜母親耳邊低語。


  “大師來看你了,來抬頭瞧瞧。”


  馬四喜父親與他母親說話的語氣竟然用的是一種對孩子的語氣,可見馬四喜母親的失心瘋又嚴重了。之前他母親還是可以認出來自己的丈夫的,尤其她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來人了絕對的不會是這般反應。


  那和尚一看她身上的症狀,就知道已經十分嚴重了。那和尚二話不說,直接伸手往馬四喜母親的太陽穴處探去,說來奇怪,馬四喜母親麵對那和尚竟是無比地溫順。


  和尚觀察了一會兒之後,眉頭便緊緊皺起,好一會兒才將手放了回去。


  “夫人這心病還需要新藥來醫。想來是不久之前在夫人身上發生過一些不好的事情,而這些不好的事情讓夫人想起了比這更可怕的過往遭遇,所以才會出現失心瘋的症狀。”


  和尚說完,馬四喜的父親就不停地想她最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想來想去也隻有上次洋兵闖到村子裏麵的事情。但是那一次,他已經叫過來村民將那幾個洋兵給趕跑了,她也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馬四喜父親心裏突然浮起一堆疑惑,無人可解。馬四喜父親剛想詢問那和尚自己這麽多疑問應該從哪裏開始,一轉身卻發現那個和尚竟然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走了。


  沒辦法,馬四喜的父親隻能自己一點點新尋找治好妻子的法子。和尚的暗示其實已經足夠明顯,既然他的妻子是因為上次洋兵的騷擾才變成這樣。


  馬四喜的父親毫不懷疑,馬四喜的母親在之前一定經曆過比那更可怕的事情。馬四喜父親知道妻子是逃難而來,來的時候,身上就背著一個破了的布包,裏麵隻有兩件洗得十分幹淨的衣服。


  不僅如此,馬四喜的母親嘴角處帶著一絲血跡,腫得老高,身上的衣服也十分破爛,剛到村子裏的時候,一句話都不肯多說。好在村子裏的人心腸十分好,對這個外地來逃難的姑娘十分寬容,還經常教她很多種地的事情。

  一個大膽的想法浮現在馬四喜父親的心頭,或許在妻子嫁給自己的之前,就已經遭遇過那種可怕的事情了。所以後來發生的那件事情才會成為繃在妻子心裏的一根弦,索性將所有的一切都視為無物,直接讓自己回到年少的時候,每日做的事情隻有繡花。


  馬四喜的父親想到這裏,眼眶裏早已經聚了熱淚。後來他每日常與母親說那些在一起時候發生的快樂的事情,大約過了四個多月,馬四喜的母親第一次在丈夫的懷裏睜開了那雙不再渾濁的眼睛,馬四喜的母親終於被父親喚醒了。


  、、、、、、


  馬四喜的思緒拉回當前在談論的事情上,一邊回想著父親喚醒母親時的具體細節,一邊和陳元舵說了那件事情的大概。


  陳元舵聽完之後,心中已經有了大概的輪廓。當務之急,必然是尋找沈青鬱結於心的事情,隻是陳元舵實際上真正與沈青相處的時間算不上長,沈青到底遭遇過什麽事情,陳元舵根本就不清楚。


  至於後來的慢慢喚醒,陳元舵則有的是時間。實際上,陳元舵這般照顧著沈青已經有四五年了,再多幾年對於陳元舵來說,並沒有任何差別。


  李紹白聽到這裏,心中微動,插了一句話。


  “陳爺,容我提個建議。”


  “你說。”


  “段幫主是沈青的哥哥,這件事不如去問問段幫主吧,也許這樣來結果更快些。”


  沒想到李紹白話一落音,不僅馬四喜表現得十分震驚,就連陳元舵也表現出了微微的不可思議,實際上隻有那個陳元舵帶過來的少年還在十分認真地喝茶,仿佛三人口中說的事情與他一絲關係也沒有。


  “段幫主竟然是青兒的哥哥嗎?”


  這件事情沈青從來沒有與陳元舵提起過,陳元舵自然是毫不知情。陳元舵直到這時才明白過來,為何有時候與段幫主遇到,對方總是滿懷敵意地看著自己。


  之前陳元舵也聽說過關於段幫主的一些傳聞,隻以為段慧就是這種性子,見到誰都是這副壞脾氣,卻沒想到一切不過是陳元舵自己的想法而已。


  “可能陳爺你有所不知,段幫主正是一手將沈小姐養大的人。”


  “可是我第一次見到沈青卻是在妓院裏。”


  陳元舵話一落音,李紹白瞬間沉默了。這之間牽扯的事情恐怕就不是李紹白快要解決的了。三個人頓時麵麵相覷,事情似乎進展到一個十分讓人頭疼的階段了,但是這個時候陳元舵是斷然不肯退縮的。


  這時,李紹白突然一狠心說。


  “陳爺,這樣待我回去再問問段幫主。”


  “這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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