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美人救英雄2
李紹白在迷糊中好像聽到一個人的聲音,那聲音十分生硬,聽起來根本不像是中國人。那個人一直站在李紹白的旁邊,用手輕輕晃著李紹白的身體,李紹白隻覺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兒時,母親為他搖搖籃,還是嬰孩的李紹白在搖晃著的搖籃裏睡得十分香甜。
迷糊中,李紹白輕輕喚了一聲“媽媽”,在李紹白旁邊的人身體明顯一震,隨後發出了輕微的笑聲。依舊在睡夢中迷糊著的李紹白並沒有意識到這一切,隻是覺得自己身處在一個十分溫暖的地方,讓他回想到最溫暖的童年。
站在李紹白麵前的是一個女人,金發碧眼,身材勻稱,有著白皙的肌膚,臉頰上還有淡淡的細斑,挽著十分隨意的發辮。幾縷不安分的金發順著衣領處垂到女人的麵前,女人麵部表情十分柔和,看向李紹白時仿佛在看著自己的孩子那般慈愛。
女人看了良久,輕輕伸出手拍打著李紹白,睡夢中的李紹白感受到了一絲難以形容的安心之感,翻了身之後,睡得更好了。
等到李紹白一覺醒來之時,已經是第二日的清晨。李紹白睜開惺忪的睡眼,眼前的一切是那麽陌生,李紹白心中不禁疑惑,難道自己再次穿越了嗎?回想起上次,李紹白也是一覺醒來就發現自己已經住在馬四喜的小屋子裏。可是現在,這一切那麽陌生,不僅如此,李紹白觀看天花板,發現天花板和自己之前住的那個屋子差不多,也就是說,李紹白不可能回到現代,他還在民國。
李紹白的目光下移,隻見一個女人趴在李紹白的窗邊,女人的臉朝下,李紹白可以十分清楚地看到女人一頭金黃色的長發隨意地披在肩上。李紹白的目光立刻被那一頭金發所吸引,漂亮地像是戴了一頭金子,一時間李紹白竟然看得呆了,絲毫沒有注意到那金發的擁有者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醒來。
“呀!你醒啦!”
聲音十分生硬,但是李紹白卻可以輕易從中聽出喜意,女人從床榻上探起頭來,不經意間四眸相對,尤其是女人那雙漂亮的藍色眸子,仿佛是一汪翻湧的碧泉,深邃地不可描述。在這樣的對視中,向來淡定的李紹白竟然不自覺紅了臉頰。
女人見李紹白沒有任何反應,隻以為李紹白還沒有緩過來,伸出手貼在李紹白的額頭上。女人的手指帶著屬於冬日的冰涼,一觸及李紹白溫熱的額頭,李紹白下意識地往後躲了一下。女人立刻意識到自己的手太涼了,忙將手縮了回去,伸出兩隻手一邊哈氣,一邊摩擦生熱。
李紹白之前從來沒有遇到過著個女人,最關鍵的是,這個女人連中國人都不是,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而自己又怎麽會遇到她?李紹白帶著滿肚子的疑問,開了口。
“這位女士,我想問一下,我怎麽會在這裏?”
女人終於擦熱了手,繼續向李紹白的額頭探去,這一次李紹白並沒有躲,女人試完就縮回了手。對著李紹白十分禮帽地一笑,這個陌生女人給李紹白一種好感,隻仿佛他們之間很久Y以前就認識了一樣。再看這個女人的行為舉止,顯然是受過良好教育的。
“先生你睡在路邊,我怕你凍僵了,就將你撿了回來。”
女人飛快地說出來了事情的經過,李紹白這才回想起自己昨日提著女兒紅去拜訪了馬四喜,燒酒味好,難免貪杯,隻是李紹白明明記得自己在馬四喜家喝完酒之後,就回了家,又怎麽會睡在馬路上。且不說自己為什麽睡在馬路上,單是自己睡在馬路上的時候還被人給救了回來,尤其這個人還是個讓人一見就生好感的大美女。
李紹白不自覺地臉紅起來,女人輕飄飄說出的事情實在是太丟人了。而對麵坐著的女人卻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般,一臉激動地看著李紹白。
“中國的男人似乎十分容易羞澀,瞧,你的臉紅了。”
生長環境的不同使這個外國女人的性格有些大咧,遇到什麽事情想起來就直接說了。不會像有些世家小姐那般,說話做事都是扭扭捏捏的,被女人這麽一說,李紹白反而笑了起來,要說李紹白真正喜歡的女人類型是小鳥依人的,但是最欣賞的女人就是這種說話做事無比坦誠的人。
女人見的中國男人並不多,但是卻早已經形成了一個觀念,那就是中國男人普遍都十分害羞,她剛剛瞧見眼前的男人臉紅,便也以為他是羞澀,可是現在他卻大笑起來,倒讓女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紹白,木子李的李,紹興的紹,李白的白。多謝你的搭救之恩。”
李紹白微笑地對女人說,往常都是李紹白在英雄救美,沒想到這一次倒是美人救他了,不過這種感覺反而讓李紹白覺得更加奇特。女人聽著李紹白的介紹,點點頭。
“我知道李白,就是那個非常厲害的大詩人。”
“對的,就是那個被稱為詩仙的詩人。”
女人立即點點頭,學著李紹白剛剛的動作也將自己介紹了一下。
“我叫戴芬麗,來自美國,很高興和你成為朋友。”
戴芬麗對著李紹白發出無比燦爛的笑容,尤其是那一頭金發和白皙得仿佛要透明的皮膚使她整個人散發著一種說不出的魅力。戴芬麗話一落音,就朝著李紹白伸出了自己的手,李紹白一怔,當即握住了戴芬麗伸出來的手。
那是一雙十分漂亮的手,手上的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齊,而戴芬麗整個人帶給李紹白的感覺也如同她那雙摸起來幹燥,順滑,還帶著女人獨有的柔軟觸感。
無論如何這奇妙的緣分使得李紹白和戴芬麗以這樣的形式見麵了,但這一次的見麵卻不隻是萍水相逢。
戴芬麗是個對世界充滿興趣的女人,尤其對中國男人充滿了好奇心。戴芬麗是個美國人,擔任記者,這次來到中國就是為采風而來。她在上海度過了一個十分有意思的中國年,由此對中國的一切都充滿了興趣,尤其是中國的男人。
在上海戴芬麗聽說過方耀庭的名號,她很想去采訪一下這個充滿神奇色彩的中國男人,她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像方耀庭這麽厲害的中國男人。曾經上海的某個會場舉辦舞會時,戴芬麗曾站在距離方耀庭有好一段距離的地方觀察過方耀庭。
她發現這個男人臨危不亂,是少見的擁有血性的中國男人。在眾人都沉醉於舞池裏的音樂,以及身邊女伴的美貌時,方耀庭獨自一人端著紅酒冷眼旁觀這一切,臉上沒有絲毫動容,那一刻戴芬麗就知道在場的所有人隻有方耀庭一個人是清醒著的。
李紹白在一旁默默地聽著戴芬麗說起方耀庭的事情,他對方耀庭並不怎麽了解,畢竟李紹白很少會看到方耀庭。聽到的也大多是外人眼裏的方耀庭,今日聽戴芬麗一說,倒是產生了幾分好奇。
戴芬麗沉默了一小會兒,突然眼睛變得明亮起來,拉著李紹白的衣袖,明顯得有些激動。
“你剛剛說你叫李紹白,是上次舉辦了重陽之宴的李紹白嗎?”
李紹白沒有想到自己舉辦了一個重陽之宴,竟然連這個美國的記者都記住了自己,李紹白正準備謙虛一下說不敢當,就聽到戴芬麗接著說。
“我之前看報紙說李紹白在重陽之宴上遇到偷襲實際上是嘩眾取寵,可是在我看來,能夠想到重陽之宴這樣的宴會的人,不至於會這般無聊啊!”
戴芬麗一句話噎得李紹白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原本還以為戴芬麗會記住自己是因為自己重陽之宴辦得有多麽好,竟然是因為那一篇不知道到底是誰寫出來的明顯就是為了坑害他的文章。李紹白不知道自己是否要去感謝那個人,讓自己變得這麽出名。
“關於那件事、、、、、、”
李紹白剛想開口向戴芬麗解釋清楚那家事情的原因,就被戴芬麗接下來的話給打斷了。
“可是我今日瞧著李先生,心裏更是覺得李先生絕對不可能是那樣的人,這分明就是胡言亂語。”
戴芬麗話說得斬釘截鐵,眼睛裏更是燃起了熊熊的烈火,李紹白原本已經將這件事情遺忘了,今天突然被這個戴芬麗提起。心裏難免不是滋味,之前說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寫稿子的人,可是後來李紹白因為一些事情又給淡忘了。
“多謝你的理解。”
如果戴芬麗是個男的,可能李紹白這會兒要和他成為鐵哥們了,畢竟能擁有這種能力的人實在是太少。戴芬麗聽到李紹白的謝聲,麵上浮現出得意的色彩,但是因為戴芬麗本來就是一個十分優秀的女人,這一份小得意反而給她增添了魅力,讓她在李紹白的眼裏變得更加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