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江老
燕京,內海。
江家。
“跟我來吧。”
江自流目光複雜的看著秦歌,側身示意。
內海三公子之首的仁公子,如今十分不爽。
麵前這張臉,實在讓他難以心情美麗。
因為這張臉,和那張臉太像了。
那個家夥,剝奪了原本屬於他的親情。
江自流到現在也不知道,為什麽優秀如自己,得到了整個世界的肯定,卻偏偏得不到爺爺對他的肯定。
他隻能把這一切,歸結於那個叫秦戈的家夥身上。
如今,秦戈不再,秦歌又冒了出來。
而且,如日中天,猶如彗星般崛起。
這個家夥,上一次進京,才多久?
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已經完全和自己不在一個層麵上了。
書房之中,秦歌終於再一次麵對了上了那位老人家。
他依然穿著筆挺的中山裝,留著漆黑的大背頭,身材依舊高大,麵色似乎永遠都那麽的平靜。
渾身上下,那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同樣如故。
可惜,他不能在他麵前,坦誠自己的身份。
世俗之中,除了風族,原本隻有修羅和他兩個女人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
上次燕京之行,被胡黎抓住了破綻,識破身份。
現在,又多了一個胡建國。
秦歌相信他們一定會為自己保密。
秦歌不願意在這位老人麵前,暴露自己。
因為,他不想給這位老人,帶去不必要的麻煩和……災難。
他為了這個國家,殫精竭慮,鞠躬盡瘁,應該享受到屬於他的平靜晚年。
如今內海九大家,李家徹底退出舞台,取代李家的,是另外一家替補家族。
“像,真是太像了。”
江老看著秦歌,臉上陡然露出笑容,目光深邃得猶如大海。
“小夥子,坐下吧,讓我好好看看你。”
秦歌心頭一窒,規規矩矩的對著老人行禮,然後坐下。
“不錯,很穩重,並沒有傳言之中的囂張嘛,嗬嗬,是個見過大世麵的人,說起來,我還沒有好好的感謝你呢。”
秦歌知道,老爺子指的是大員那件事。
他立刻說道:
“您不用謝我,這是我應該做的。”
老人微微一笑:
“有功要賞,國家多少要表示一下,嗬嗬,你想要什麽?我們這些老家夥,能幫你的不多的,大概,也隻能為你開一些方便之門。”
江老意有所指,又立刻話鋒一轉:
“當然,這些話,出了一道門,我是不認的。”
隨即他哈哈大笑了起來。
秦歌又驚又喜。
他眼前麵臨著的最大的一個難題,似乎……迎刃而解了。
當然,這個難題,其實對於他來說,並非是什麽問題,但是,對於他身邊的女人來說,卻多少是一個問題。
如果沒辦法解決,那就顯得十分不尊重。
沒錯!
結婚證!
這件事,在之前的時候,大家都有意避開沒有去提,甚至連孫家,程家,胡家,也都沒說這個問題。
因為都知道,這個特權口子,沒辦法開。
胡老,孫老,程老,當然有這個資格,但是,他們不會這麽做。
而現在,江老卻這麽做了。
酬功?
或許吧。
不知道為什麽,秦歌總感覺江老的笑容之中,多少帶著了一點什麽意味不明的意思。
“您需要我做什麽?”
強忍著心頭的激動,秦歌不敢表現得太親近,因為他怕犯在胡黎身上同樣的錯誤。
他和老爺子,實在太熟悉了。
江老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笑道:
“我看了你那一次發布會,那三種技術,都是了不得的好東西,我希望以後,官方能優先交易,如何?”
秦歌立刻說道:
“您放心,無論如何,這三種產品,隻要國家需要,我都會……!”
老爺子抬手阻止了他,目光變得深沉柔和:
“不要說出來,你應該明白,我一個人,並不能代表什麽,但我相信你。”
老人停頓了一下,越發深沉:
“一如我……相信你的哥哥一樣。”
秦歌心頭劇震。
“孩子,你和他簡直太像了,就在剛才你推門進來的時候,我甚至以為,你就是他。”
“可惜,你不是他。”
“我虧欠他,國家虧欠他,所以,你不可能是他。”
老爺子這句話,明顯帶著語病,但是秦歌激動之下,卻並沒有聽出來。
他起身從寬大的書桌上拿起一個黃色的牛皮紙袋,走到秦歌麵前,遞了過去。
牛皮紙袋很厚,裏麵裝著很多東西。
秦歌想要起身,老爺子卻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我能為你做的不多,以後,這個國家,還需要你多多庇護。”
秦歌心頭一熱,點頭說道:
“我保證,您放心吧。”
老爺子爽朗的大笑了起來:
“以後你要是再有什麽新技術,可以優先考慮一下官方,我們多多合作,雙贏嘛,你說是不是?我會無條件支持你的。”
秦歌突然脫口道:
“爺……老爺子,我手上還真有一些好東西,我想和您談一筆交易。”
江老一愣,微笑著說道:
“你又琢磨出來什麽好東西了?說說看?”
秦歌心意一橫,伸出手去,遞上去一枚儲物指環:
“老爺子,您看這個。”
江老先是一愣,有些不解的從秦歌手上拿起那一枚儲物指環:
“這是什麽?”
秦歌神秘一笑:
“您聽我給您好好說道說道。”
書房門口,江自流猶如雕像一樣站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能走進爺爺書房的人,絕對不超過二十個人。
他十分不解,爺爺為什麽要在書房之中接見那個家夥。
他們到底在談些什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距離那個家夥進去,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了。
突然。
書房裏傳來爺爺高亢刺耳的聲音:
“什麽?”
江自流陡然一震,以為發生了什麽意外,他立刻推開門。
不等他說話,江老原本震駭無比的臉上陡然閃過一道淩厲,怒喝道:
“出去。”
江自流立刻關上門,恐怖的壓力這才驟然消失。
他越發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麽。
爺爺是何等人物?
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都是輕的。
什麽東西,值得他如此失態?
這個念頭不能冒出來,以冒出來,就根本沒辦法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