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釘子,內應
花從南,花尋芳的堂弟,
花致軒五弟花致庵的兒子。
花致軒這一代,排在第一第二是兩個女性,所以,老三花致軒是嫡長子。
排在第四的,又是一位女性。
花致庵雖然是老五,卻是花致軒的親弟弟,嫡子。
而花六花七,其實是花家庶子,所以地位上,花致庵是花家真正的核心嫡係。
作為核心嫡係的花致庵的兒子花從南,卻在輩分上,並未按照尋字輩排列,而用上了從字輩。
花家嫡庶有別,尋字是嫡係輩分,從字,卻是庶係輩分。
但是花從南,的的確確是花家嫡係嫡子,隻是,不是長房長孫。
這樣排輩分的唯一的理由和原因,就是要確保花尋芳不可動搖的繼承人位置。
就像是古代皇族一樣,皇帝登基,同一個輩分的皇兄皇弟,全部得避嫌,改名。
原本這沒有什麽。
但是,花尋芳的臉被毀容了。
一個半邊臉猶如惡鬼的醜八怪,如何能繼承家族?
所以,花從南作為嫡係嫡子,按照繼承人順位算,怎麽都是第二繼承人的位置。
花家,無可爭議的,將會成為他的。
但是花尋芳這幾年卻一直牢固的坐穩了繼承人位置。
野心這種東西,不能冒頭。
一旦冒頭,真就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外表看著花從南人畜無害,絲毫不表露出來自己的野心。
其實,暗地裏,他卻做了一件在花家人看來,喪心病狂的一件事。
背叛。
不但自己背叛,還帶著花家無數的秘密,叛出了花家。
他選擇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大員蔣家。
而實際上,如今青門的局麵,和他關係巨大。
其實早在花尋芳派李思唐去申海攪局的時候,花從南就在暗暗布局了。
一步一步,李思唐死,花尋芳重傷,李家元氣大傷,到他慫恿花七出動天闕武者挑戰秦歌,其實,都是他的手段。
如今,花家不但被動,而且,很多核心族人才知道的絕密,包括各種不能見光的東西,全都被花從南當做晉身之資,獻給了江家那位蔣承嗣。
而薑家非門閥,但是,要論實力,地位,卻根本不是花家能比的。
因為蔣家的曆史,底蘊,以及蔣家掌控的大員的位置,牽連著世界格局。
可以說,蔣家的一言一行,甚至能攪翻世界。
不得不說,花從南夠狠,夠厲害,也夠……果決。
現在就是——花從南不但利用了蘇長青,把蘇家拉進了墊背,還把花家坑得吐血。
而他,如今他和蔣承嗣稱兄道弟,身邊不但有真正的天闕高階武者,還有SS級的超能者當護衛。
就算是花致軒,想要派人去抓他,都無能為力。
除非,出動太上長老,和蔣家正麵做一場。
花家卻沒有這個勇氣。
花從月說完之後,花致軒氣得腦後長發無風自動,宛如水蛇一樣,漂浮在空氣之中蜿蜒不落。
花致庵,如今是花家外門總管事,花家家主之下第一人,花家對外的一切,都是他在統禦。
這個時候,並未在花家祖地。
如果這當中還牽扯到花致庵,那麽……!
花致軒再也忍不住獰聲說道:
“畜生!畜生啊!他怎麽就敢?他怎麽就……做得出來啊?”
花家議事殿的空氣,仿佛凝固一般。
所有人都隻覺得後背一陣陣的發涼。
如果,蔣家拿著花家的秘密來要挾,那麽,花家何去何從?
從此投靠蔣家?
那樣真就是自絕於大華了。
花致軒強行把心頭的狂怒暴虐硬生生的壓了下去,淡淡說道:
“從月,你怎麽知道得這麽詳細?”
花從月渾身哆嗦著,又把花從南走之前,讓他當花家當內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等他說完,議事大殿之中,陷入了某種詭異的死寂之中。
內應?
那麽……!
花致軒的目光,從在場的上千人的臉上,緩緩掃過。
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包括長老團的三百位天闕武者,額頭的冷汗,都流了出來。
如果花從南在這裏,所有人,大概都會毫不猶豫的出手,直接生生撕了那個畜生吧。
這顆釘子,太狠了。
花從月屁股撅的老高,以額觸地,渾身顫抖,怕到了極限。
隻是誰都看不到,他的眼睛之中,閃過的一道隱晦至極的快意和怨毒。
亂吧!
猜吧!
最好,你們所有人,都相互猜忌防備。
花從南走之前,的確跟他這樣說過,但是這種事,能說出來嗎?
至少,能當著所有人的麵說出來嗎?
絕對不能啊。
這樣一來,人人自危。
從此一顆不信任的釘子,就狠狠的刺進了花家核心,拔都拔不掉。
除非,大換血。
但是怎麽換?
“畜生啊!!”
花致軒終於忍不住心頭的滔天怒火,滿頭黑發狂暴飛舞,猙獰得猶如魔神。
花家明麵上的第一高手,天榜排名前五的恐怖存在,一怒之威,堪稱是山崩地裂。
花致軒當機立斷,把有關花從南的消息,直接親自送到了程家老爺子程正源的手中。
這個時候,能撇清,就最好了。
至於說花家內部的問題,花致軒相信,隻要他在,沒有人敢動。
花從南一死,誰還能當棋子?
很好解決。
並且,這未嚐不是一個絕佳契機。
花致軒很久之前,就想從老五手中剝奪他外門總管事的權限,扶植兒子花尋芳上位。
他有把握恢複花尋芳那半張臉。
程正源把消息傳給了程開元,秦歌第一時間,就弄清楚了來龍去脈。
他縱然是心急如焚,也不由得對花從南產生了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
這才是一條毒蛇啊。
他居然……瞞過了自己?
當初在潘家的時候,被自己十多個耳光扇掉了滿嘴牙,也是偽裝的嗎?
如果是,這家夥,那比起花尋芳,危險得多了。
能決然叛逃出花家,投靠蔣家,還能巧妙的借用各種力量,為他打掩護,這家夥,甚至有可能是自己將來所遇到的一個空前強大狡猾的對手。
事實上秦歌沒猜錯。
當他接到消息的時候,席芳的電話,開機了。
打電話過來的,不是蘇長青,正是花從南。
“秦歌,怎麽樣,我這個局,還算拿得出手吧?”
秦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淡淡說道:
“我的人呢?”
花從南輕輕一笑:
“想知道嗎?嗬嗬,她很安全,放心,一根頭發絲都沒掉,吃得好睡得好,這女人,倒是讓我刮目相看。”
秦歌心頭最大的擔心,終於放了下去:
“說吧,你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