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辱人者,人恒辱之
台上的表演剛結束。
這個走到秦歌麵前的人,正好卡在節點上。
秦歌的身份,早就成了焦點,這人一來,更是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獸園麵積雖然很大,但是二號卡座位置顯赫,全場幾乎上千人,都能看得到。
秦皇俱樂部裏,最頂尖的無疑是九大家的人。
但。
其實不是。
因為,還有一種人。
這一類人,平常才是真正的不顯山,不露水,隻會以平常人的身份,進出秦皇。
門閥弟子。
東西方的門閥製度,大同小異,但都分為三等。
整個東方,如今的一等門閥,隻有三個。
大華程家。
印竺的阿育王家族。
東瀛扶桑織田氏。
程家式微,所以十大二等門閥,無時不刻的想要更進一步,取代程家,晉升一等。
隻可惜,這一步,難如登天。
因為這必須要十大二等門閥,全部同意才行。
光是這一條,就沒有任何一個二等門閥做得到。
二等門閥之下,還有三等門閥。
三等門閥,高於百年世家,又低於古武家族。
秦青山,謀取的就是三等門閥的資格。
三等門閥看起來有點像雞肋,古武家族看不上,百年世家卻趨之若鶩。
但是實際上,三等門閥的資格,極其關鍵。
很多古武家族,無法晉級到二等門閥,甚至都隻能放低身段,取得一個三等門閥的資格。
因為,成為了門閥,自動就擁有了某種權限。
那種權限叫什麽?
左右天下大勢。
這個世界如何發展,該往哪條路上走,甚至什麽時候,滅一國,立一國,改朝換代,無一例外,全部是門閥在背後掌控。
任何普通人所能看到的權傾天下,都不是真正的權傾天下。
隻有門閥,才是真正的權傾天下。
大華在古皇朝時代甚至都無需二等門閥露麵,三等門閥在幾個朝代上千年之間,廢立皇帝皇族,易如反掌。
任何人當了皇帝,都得倚仗這些三等門閥。
很顯然,能在獸園,如此囂張的站出來,僅憑借一句我家公子有請就想把二號卡座的人叫走,那個公子,除了門閥弟子,別無他人。
換成是其他任何人,哪怕是江自流,大概也會欣然前往。
偏偏的,這個人遇到了秦歌。
這個人叫雷雲,內海雷家的繼承人。
雷家的家主,是執政府幾十個執政官之一,分管一個行業。
雷家背後,站著一個三等門閥。
大華的三等門閥,一共有六十六家,百年世家和古武家族,各占一半。
“小子,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居然敢叫鹿公子親自來,嗬嗬,你等著吧,今天晚上,你能夠走出秦皇,我雷雲跟你姓。”
雷雲?
秦歌微微一愣。
這就說得通了。
內海家族他了如指掌。
雷家後繼乏力,雖然有一個執政官,但是,卻隻能算三流家族。
好巧不巧,下午裝逼被打臉的潘安邦,背後的靠山,就是雷家。
哪怕是三等門閥,大概也不會坐視小弟的小弟被滅門吧。
畢竟,數百億上千億規模的潘家,後續又能不斷的輸送多少利益上去?
求人都求到這麽趾高氣揚,秦歌能給麵子,那才是有鬼。
“你可以滾了。”
秦歌看了雷雲一眼,淡淡吐出一句話,然後開始拿起那瓶亨利四世,打開倒酒。
雷雲氣急敗壞,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衝上去一腳踢翻這個混蛋。
一個三十多歲的俊美男子,身邊跟著一群人,走了過來。
雷雲連忙湊了上去,低頭躬身說道:
“公子,這家夥……!”
俊美男子笑著搖了搖頭,打斷了他,然後看著秦歌說道:
“秦歌,鹿家鹿鳴,有沒有興趣認識一下?”
對方既然親自過來,伸手不打笑臉人,秦歌也不能拒人於千裏之外。
他起身對著對方點了點頭:
“你好。”
鹿鳴目光在胡黎身上看了一眼,目光微凝,然後笑著對秦歌說道:
“那我就直說了,我想做個和事佬,能否給個麵子?”
秦歌目光落在了鹿鳴身後的潘安邦身上。
潘安邦早已經沒有了下午的囂張,隻是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麽。
鹿鳴的出現,讓獸園裏不少的公子哥都是震驚不已。
要知道,門閥弟子,輕易不會在獸園隨便表露身份的。
門閥自成一體,完全和世俗的權力,財富,是兩回事。
鹿家是三等門閥,光是三等門閥這幾個字,就代表了鹿家任何一個弟子,那都是可以和內海九大家的嫡子們平起平坐的。
真要講對等,鹿鳴的出現,江自流都得陪同。
門閥弟子這幾個字,可不是普通人嘴裏什麽幾大公子,什麽某某幾少這類稱呼。
秦歌收回目光,笑了笑,說道:
“可以,我給你一個麵子,錢我不要了,合約作廢,但是,他如何羞辱我的,就得原封不動的收回去。”
話音一落,鹿鳴身邊的一個妖嬈女子冷冷一笑:
“你這是給鹿公子麵子呢?還是打鹿公子的臉?”
秦歌看了對方一眼:
“你又是誰?”
妖嬈女子傲然一笑:
“洛家,洛嫣然。”
洛家?
好麽。
又是一個三等門閥。
不少人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到底發生了什麽?”
“不知道,好像是鹿鳴身邊的人和秦歌發生了衝突,鹿鳴想當和事佬。”
“什麽衝突,值得鹿鳴出麵?”
“你問我,我問誰去?”
“看熱鬧了吧,洛家的人也出麵了。”
“這是要以勢壓人啊。”
“你們說,秦歌會屈服嗎?”
“誰知道呢?李思唐都死在了他手上,還有什麽是他不敢做的?”
“李思唐到底是不是他殺的?”
“不知道。”
“那你知道個屁啊?”
秦歌看著鹿鳴,微微皺了皺眉。
這個鹿鳴,氣度非凡,一身裁剪的極為合體的休閑西裝,渾身透著一種幹淨,雙眼幽深,帶著一種掌控全場的強大氣場。
鹿鳴也在看著秦歌,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而這個時候,潘安邦眼中居然隱晦的閃過一絲譏諷和……殺氣。
秦歌心頭冷笑,嘴上淡淡說道:
“辱人者,人恒辱之,所以,看在鹿公子的麵子上,錢我不要了,但是,他當初如何加的料,我再原封不動的加進去,隻要他喝了,一切都一筆勾銷。”
鹿鳴笑而不語,而他身邊另外一個人,陰陽怪氣的說道:
“如果不喝呢?”
秦歌頓時笑了。
“不喝?那各位從哪裏來的,就請回哪裏去,我就當沒見過你們。”
那人冷冷一笑:
“好大的口氣,你算個什麽東西?靠著女人吃軟飯,居然吃到燕京來了,小子,這不是申海,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趴著。”
秦歌看了對方一眼:
“你是想……激我動手?”
對方鄙夷一笑:
“你敢嗎?”
秦歌點點頭:
“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