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江家兒郎塞仙神
溫笑聽到江越的名字,猛得一抬頭,好幾天不見的人,就站在人群之外,定定得看著她,手裏托著一個紅色錦盒。
“你……”
溫笑臉上染了笑意,說道:“你站那麽遠幹嘛。”
衣冠楚楚又溫柔了幾分的人,她以為他今天不來了,誰知,壓軸出場啊。
江夫人眨了眨眼睛,那盒子好生熟悉啊。
江越手托著盒子一步步朝著溫笑走去,臉上也是掛著笑意:“祝你生日快樂,歲歲無憂。”
溫笑從蛋糕後麵站出來,鬱悶了一天的心情好像在見到想見的人之時,無名的眉目上揚:“謝謝,江boss。”
江越笑道:“時刻都記住我老板的身份啊。”
溫笑:“不然呢?”
江越湊近她的耳邊,用隻有兩個人的聲音說道 :“叫我哥哥啊。”
溫笑快速看了一眼人群,大家的眼睛都在盯著他們看,於是為難道:“哥哥,公然調情不太好吧?”
那聲軟糯的“哥哥”一出口,一如無數次她張口挑逗他一樣,忍不住想摸頭捏臉。
江boss一下子站直,正經得說道:“是不太好。”
麵前的人兒狡滑一笑,得逞了。
江越把手中的盒子遞過去,說道:“諾,這是給你的生日禮物。”
溫笑接過:“是什麽呀?搞個這麽好看盒子?”
江越心道,豈止好看,這裏麵的東西買半個江城都不為過了。
溫笑打開,是一套頭麵首飾——玉簪玉器玉墜子如意環。
人群中眾人見她打開之後皆是一陣子驚乎,然後大家紛紛看向江夫人的方向。
江夫人的臉差點掛不住了。
她說怎麽這麽熟悉呢,好歹她是知道這東西的。
她被帶回江家,見江家二老,當時的江老夫人從古老的箱籠中取出來的這套頭麵,鄭重交到她手裏,囑咐道:“這是江家媳婦家傳頭麵,從清就留下了,珍之重之。”
現在,她的好兒子,從她的箱籠中偷了出來,交到溫笑的手裏。
好啊。
她說這臭小子怎麽來得這麽慢。
感情回去翻她嫁妝去了。
溫笑並不知道這套東西有多貴重,抱著盒子好奇問道:“你送我玉簪玉環這些幹嘛?我平時又不戴金銀首飾,更別說玉了。”
人群中識貨的人OS:“溫姑奶奶,你不帶給我,快給我 ,我稀罕得很啊。”
江越見她嫌棄,好笑道:“你知道這一套東西值多少錢嗎?你不戴你也敢嫌棄?”
溫笑問:“值多少錢?”
江越:“能買半個江城。”
溫笑:“.……”
溫笑第一反應,把這東西藏起來抱在胸口,知道她擁有上億資產的人太多了 ,今天參加宴會的人都得封口。
江越見這小姑娘終於知道緊張了。
又湊近說道:“開心了沒?小財迷?”
溫笑見到這人就豁然開朗了,哪裏還會有那點因為不被愛的小情緒,說道:“哥哥你真好。”
江越見她又這樣喊他,馬上就警告道:“哥哥別亂喊。”
溫笑:“哦。”
剛不還是你喜歡這麽喊的嗎?
嘖,男人心,海底針!
溫爺爺跟溫奶奶在他們身後,倒是沒有看到江家公子送了什麽,溫奶奶喊道:“笑笑,快帶江公子過來坐。”
溫笑笑吟吟得拎著江越的手腕,隔著西裝感受不到女孩細膩的皮膚,江越遺憾了一下。
“奶奶,這個是我的boss,boss您知道吧,就是老板的意思。”溫笑跟溫奶奶耍了個寶,溫奶奶笑得牙齒露出來。
“你呀,皮得很,奶奶怎麽會不知道呢。”說著拉過江越的手,端詳了半會:“天庭開闊,麵容飽滿,生的一副好顏色,果然是江家兒郎塞仙神。”
溫奶奶拉著江越的手,端詳了片刻,說道:“人中稍長,耳廓清晰耳垂下厚,是多福多壽為官做宰的麵相。”
溫奶奶此言一出,在場的人喜憂參半,憂的人自然是盯著江父的那個位置,如今兒子又得溫家老太太誇讚。
溫老太太是正經的大家閨秀,年輕時好學多問,占卜算卦看麵相是多有涉及。她的話,算個半仙。
越是富貴的人,越相信這類玄學的東西。
眾人都是心中暗歎江家祖墳冒了青煙,江父這一代又登峰造極,兒子這一代又以江氏兒媳傳承的見麵禮送了溫家女。
這意味著兩家極有可能稱為聯姻親家。
有了名門望族的詩書禮遇之家溫家相助,江家更上一層未嚐不可。
來的皆是江城頂流人物,政,商,軍皆涉,聽此一言,大家多對望一眼,交換著心中起起伏伏的想法。
喜的當然是江夫人,兒子跟他老子作對不是一天兩天了,不就這點事。
兒子不喜官場爾虞我詐,更多喜歡商場的肆意逍遙,他老子如今都愁白了頭,想趁著還在位置上讓江越入仕。
奈何江越心裏清楚得很,跟他老子說的是:“盛世不為官。”
如今聽溫老太太這一言,頓時覺得她丈夫的心願不是不可以實現,但越是心中有了盼望,麵上越是要收斂。
由人群中走向高堂上的溫老太太,溫老太太見來人是江夫人,趕緊請了上座。
江夫人感謝了溫老太太的批語一番,又隱晦說道:“老太太您便是多福多壽之人,我家這小子今天純是來沾貴孫女跟您老人家的福氣的,官場哪有他這混小子什麽事兒。”
溫老太太也覺得自己剛剛一時見了江越皮相喜歡得緊,最後一句脫口而出後就隱隱後悔,莫是給這喜歡的後輩招來其他嫌疑之語了。
於是順著江夫人的話說道:“對對,我是老了,這世道還是看他們年輕一代。”
溫笑聽到這裏就感覺到大事不好,見江夫人意味深長得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她懷裏的盒子。
溫笑覺得要完。
又快速看了一眼旁邊的江妖嬈,得,狐狸開眼笑呢。
說到年輕一代,江夫人就有得聊了,江越今年28,嘿嘿,先下手為強這小子很是上道。
江夫人招了招手,讓溫笑過去,江夫人端詳了溫笑一會,鵝臉蛋柳葉細眉杏子眼,一點朱唇覆上蓋,難得的是,在這上流的染缸社會,這雙眼仍舊保持著赤城純淨。
“老太太,不是我說您了,這麽標誌的孫女怎麽今天才領出來?我瞧著心生歡喜得緊,今日要不是這小子帶了禮物來,我都不知道他們年輕人感情如此之好。”
溫老太太聽到帶了禮物,小巧細致的老花眼鏡一劃,透過鏡框睜著個眼神問:“什麽禮物呀?”
溫笑尚且不知她懷中的禮物有什麽意義,聞言隻是乖巧得抱著盒子上前給了奶奶,並低聲說道:“奶奶,聽說這個能買半個江城。”
溫老太太的心裏已經有一半的數,當她打開了盒子見到溫白的玉器,還是心中驚訝了一下。
望向江夫人的眼光也是疑慮道:“怎麽之前尚且不知貴家有這個意思?”
溫笑:“?”
什麽意思?
迷迷糊糊可可愛愛沒有腦袋的溫笑心中疑惑得很:“送個生日禮物還能有啥意思?”
江夫人嗔怪了江越一眼,才回溫老太太說道:“還不是這小子自作主張,本來想著等有好日子上門納彩,誰知這混小子今天自做主張就拿了禮來,著實讓我一頓慌亂,不過好在笑笑我很喜歡,非常喜歡。您這看看江越這小子,要是不喜歡就拒絕了他,我都沒關係的。”
江越:“?”
是親媽。
溫笑:“?”
納什麽?納彩?
從小在詩書禮遇之家長大的溫笑很快翻譯過來,納彩就是提親的意思!
溫老太太對這門親事很滿意的,但是溫笑才22,她還想留著孫女幾年,好讓她好好疼疼孫女兒。
溫老太太重新掛好精致的老花鏡,說道:“貴家之意,我已知曉,笑笑年方尚小,我甚是舍不得。”
江夫人也知道今天很是唐突了,於是笑道:“沒事沒事,等我這不長進的兒子再長進幾年尚且不遲。”
見長輩在一旁已經敲定了事情,這事就這樣讓溫笑莫名其妙稱為了江家的準兒媳。
溫笑覺得過個生日很是玄幻。
更玄幻的是,江夫人親切得拉過溫笑,在錦盒裏取了個項圈,下麵掛著玉石瓔珞,款式被改成了時尚流行款。
潤涼的玉碰上溫笑的胸口肌膚,很是溫和涼意。
“笑笑就當個小玩意戴著玩,隻是不嫌棄這老款式才好。”江夫人親手給溫笑戴上了瓔珞項圈,空曠的脖子一下子因為一塊價值連城的玉顯得金貴起來。
“不會不會,我很喜歡。”溫笑怎麽會嫌棄呢,雖然迷迷糊糊就被江越算計了,但是這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啊。
就在溫笑跟江夫人互相謙恭之際,溫老太太的眼睛在鏡片後麵腕了一眼溫情語。
溫老太太是在後院長大,嫁了人才改革開放,人才能見識到外麵世界的人,對後院陰溝裏的手段很是一清二楚。
又看了一眼站在孟正國後麵乖巧當著花瓶的溫曉。
昂貴名裙,金銀玉石,百萬造型,無一不是應該在溫笑身上出現的配置,此刻出現在溫家的養女身上。
溫情語被腕了一眼,心中正忐忑。
這時,孟正國體貼入微得把她的披肩正了正,擋了風寒。
溫情語感激丈夫的柔情,對溫笑的愧疚就沒那麽深重了。
況且,這女兒在外頭找了姑爺也沒告訴她這個母親不是嗎?現在堂上商論決定她的婚事的也不是她這個母親不是嗎?
大女兒不尊重自己,那也別怪自己偏愛小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