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五條悟和奴良陸生關係不深,隻不過剛好都是同一類隨心所欲的人,所以在對話上讓人覺得沒什麽距離。


  一個是關東的妖怪大將,一個是禦三家及當今最強咒術師,沒有友情也有交情,更別說五條悟小時候還對妖怪這種存在有好奇心,親自去了一趟奴良組所在的浮世繪町。


  有了交情,卻不能熟識,妖怪組織和咒術會是維持著表麵和平背裏不待見的關係,五條悟天生六眼,未來前途可期,不期他的人也一樣多。


  所以他們不能讓五條家在注定有一個特級咒術師的情況下,還得到妖怪組織的友誼,同樣那時候才剛中學的奴良陸生沒有“繼承奴良組並做個大妖”的誌向,組內組外勢力都不穩定,二者之前真的隻是純粹地認識見過一麵的關係。


  直到五條悟從獄門疆出來,開始明裏暗裏大刀闊斧地改革咒術會,他們才見了第二麵第三麵。


  原本奴良陸生就在找咒術會問涉穀事變一事,同時也在調查著夏油傑的身份。


  九十九朝沒有急著在意的事情,奴良陸生倒是先在意上了,誰讓夏油傑一看就不像是好人,眉眼狹長,蒼白如鬼,第一天來奴良組就嚇到了不少小妖怪。


  他也清楚如果夏油傑是詛咒師,直接去問咒術會的人肯定得不到想要的消息,隻能旁敲側擊,需要耐心。


  一來二去,五條悟就找上他了。


  五條悟找上奴良陸生目的更單純,一是咒術會的改革需要勢力支持,他一個人的腦子能頂十個不能頂百個,所以人能少殺就少殺,讓以前看不順但也沒到該殺地步的人給他打工,多快樂;

  二是在來京都前,他把自己這個世界的九十九朝調查了一遍,自然就會調查到他和妖怪有關係,還不得不感歎一句果然這個世界和那個世界不一樣,禦門院家已經在十年前就給搗毀了。


  五條悟:“……不過你說的這個詛咒師,去年冬天的時候已經被我殺死了哦。”


  奴良陸生不意外:“啊,這樣的話時間就對得上了。”


  九十九朝推測過那隻鬼的死亡時間。


  五條悟:“時間?什麽時間?”


  奴良陸生當然不會告訴他,這個臭名昭著的你的詛咒師摯友變成了我們組織裏某隻狐狸的式神。


  五條悟當然也不會告訴奴良陸生,他進行了一場異世界之旅後對自己世界的九十九朝起了興趣。


  於是這兩人前後腳就來到了京都,不約而同地找上身居老宅的少年,出現了如下一幕:

  九十九朝:“夏油生前的摯友?”


  五條悟:“就是我哦~”


  夏油傑麵無表情:“這是他單方麵的發言。”


  我失憶了,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奴良陸生:“哦,他的確是。”


  夏油傑:“……”


  對五條悟的排擠和二打一世紀大戰都沒發生,因為在奴良陸生說“心眼小”的時候,九十九朝就把目光放他身上了,是那種很平靜的,幽幽的目光。


  看得奴良陸生老實舉起雙手投降,決定溜了。


  九十九朝送他,“就要走了?”


  真要走了?不留下來請我吃頓飯?


  “我本來就是來告訴你那隻鬼的身份的,現在有那個六眼在,他更說得清楚。”


  奴良陸生的兩根長指晃了晃,他想抽煙管,但看了一眼身邊的人又忍了回去,“我要去找一趟羽衣狐。”


  九十九朝皺眉,“找她幹什麽?”


  滑頭鬼發出了一聲哼笑,鬼魅般躍上牆頭,打算怎麽來怎麽走,答了一句。


  “你在京都的地盤受傷,我當然要找羽衣狐問問。難道她真的不知道你來京都了?”


  少年仰頭,就看到妖怪的身影已經如被打亂成波紋的水月般消失了。


  如果說以京都為主的關西妖怪勢力歸誰管,禦門院家之後,就是羽衣狐來接手。


  羽衣狐的立場一度很複雜,既是奴良組的敵人,又在被禦門院晴明背叛之後和奴良組聯手,而且幾度轉世,這一世憑依的軀體又是奴良陸生的父親的前妻,意識由蘇醒的山吹乙女主導更多。


  九十九朝覺得這關係挺亂,不過隻要不是敵人,他就沒什麽所謂。畢竟自己的身上留著的妖血就是羽衣狐的,他還要管對方叫祖奶奶……


  “看來你不僅是關東妖怪組裏的少爺,也是關西妖怪們的少主啊。”擁有一定知情權的五條悟揶揄了一句。


  九十九朝慢慢回過頭。


  禦門院家死得就剩下他一個,他的妖血又覺醒了過來,那他就是羽衣狐唯一的後繼人。


  不過關西的妖怪比東京多千倍萬倍,羽衣狐不過是管轄最多的大妖,管不到的也多如繁星,所以即便是在京都,也會有很多不長眼的小妖怪受到他血液的誘惑扒在老宅的房門上。


  那天晚上回來的時候我記得身後就跟了一堆,估計是夏油解決掉的。


  而且看陸生的態度,這個叫做五條悟的家夥應該就是夏油的摯友,同時也是之前給自己打驚嚇電話的人,還是當今的六眼和最強咒術師外加禦三家之一的家主等等有一堆大帽子在頭上的人。


  看來電話背後的原因和夏油的過去,可有得聊了。


  九十九朝轉了轉思緒,看著笑嘻嘻的五條悟,突然不爽,“夏油,我們把他趕出去吧,這樣就可以少做一個人的晚飯了。”


  “好啊。”


  “喂——!”


  鬧鬧騰騰,鬧鬧騰騰。


  ……


  晚飯到底沒有吃成。


  因為九十九朝一直在犯困。


  夏油傑通過紅葉狩知道是因為他肩膀上的傷在加速愈合的作用,就讓他回去睡覺,他自己隨便吃……不,他實際上並不用吃東西。五條悟這邊也一嘴抱怨自己遭到排擠了一邊腳步邁出房門,因為他還有事要趕回東京,打算明天再來。


  知道無下限術式在手,兩地往返他比新幹線快上不少,九十九朝羨慕嫉妒了一下,就真回房間睡覺了。


  “幫我和紅葉狩說聲謝謝。”少年打著哈欠上樓。


  夏油傑忽然意識到他是在把妖怪當成平等的存在來對待,雖然他現在還是覺得這種行為很怪,但至少不會對九十九朝嗤之以鼻,答應了下來,“……好。”


  九十九朝:“你剛剛的停頓代表著什麽?”


  夏油傑站在樓梯口,疑惑地看著他,但最後還是搖搖頭,問,“那隻白鹿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解決?”


  九十九朝現在腦袋裏一團漿糊,就差沒小雞啄米,困頓地想了半天隻擠出了一個詞,“我打算去願望商店看一下……”


  願望商店。


  夏油傑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但想想妖怪的世界估計無奇不有,等之後再了解也不遲,點點頭,在少年背後拍了拍,催他繼續上樓。


  等到九十九朝搖搖晃晃地身影消失,夏油傑繼續疑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剛剛感覺到九十九朝在提及紅葉狩的時候,他術式中的紅葉狩似乎……


  在害怕?

  ……


  第二天,五條悟像是竄門的貓一樣如約而至,麵臨的情況大概是三堂會審。


  桌子對麵居中坐的是九十九朝,左邊是夏油傑,右邊是……正在倒茶的紅葉狩。


  五條悟:“過分了吧?”


  九十九朝不知道為什麽是一副一見他就心煩的模樣,哼了一聲:“坦白從寬!”


  “那也應該是傑被審問吧!”


  “你管我!”我還沒問你電話的事,這些可都要老實交代!


  五條悟有槽就吐:“我記得你也就比我們小一歲吧,去讀高中就算了,怎麽還那麽幼稚,三歲小孩嗎?”


  說完他自己就輕楞了一下。


  九十九朝快速拿他姓氏作梗反懟:“那你五歲?”


  夏油傑咳嗽了一聲。


  兩個人就看向他,隻不過五條悟表情複雜,九十九朝一臉“你幫誰?”,真的顯得很幼稚。


  “……”


  其實從夏油傑的角度來看,九十九朝對五條悟的態度很奇怪,明明才是第二次見麵,還發生了不快,可這分明是已經熟絡起來的態度。


  難道是不打不相識嗎。


  那不行,隱隱有些抗拒的夏油傑不是很想讓這個看起來輕浮又準備揭他老底的咒術師拿到九十九朝的好感。


  所以他咳嗽了一聲。


  夏油傑:“我七歲,比你們大,趕緊說正事。”


  五條悟:哎呀哎呀。


  九十九朝:?

  居然敢踩到我頭上來了?那我反駁豈不是顯得更幼稚了?


  黑發少年立刻嚴肅起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你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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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五七”,日本的數字文化,就像我們會忌諱4,西方會覺得666是符號一樣,也是日本兒童節的節日名,所以拿來作梗;

  這本故事基本原創,片場也大部分在京都,看開始的時間點也知道和咒回劇情關係不大,主要是99帶著夏油開眼看世界(?)的故事,不過最後會寫到懷玉篇;

  被編建議了一下改了立意,大綱我還是繼續放棄吧誒呦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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