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鬼娘子 上
肖重山找了個位子坐下,這才悠悠的道:“你們別管我是誰?隻說說那位憐霜大人幾時找的你們?你們可知她背後之人是誰?當然,你們也可以撒謊。不過一旦被我發現,除非你們死了,哪怕是出了三生天,我也得把你們給找出來殺了。”
雪巫低著頭沒說話,倒是冰龍大咧咧的道:“說就說唄,又不是什麽秘密。大概萬年前吧,我被霜大人給抓住了,跟著她一起去了天脊找太虛元晶。好容易找到太虛元晶的位置,姑射女神和幾個仙人就找了來,太虛元晶沒了,霜大人也被封印在湖底下。至於你說的背後之人,反正我是沒見過,也不知道有沒有這麽個人。我雖然認了霜大人為主,但是日常並不跟她在一起,而是終年待在天脊底下,替她看守那些找太虛元晶的修士,並不知她與誰來往。”
肖重山點點頭,看向雪巫:“你呢?”
雪巫忍不住擦了擦額頭,這才帶著些猶豫的道:“十四年前大寒那一日,我忽覺困倦,就躺下做了個夢,夢裏去到了一個盡是冰雪的地方,我就是在哪見到的霜大人。霜大人命我尋找眉心帶有霜花印的人,我起初還未反應過來,後來才記起珍珠就有霜花印。隻孩子還小的時候,我與她娘生了分歧,也不知道她將孩子給送到哪去了,好在前些日子總算找到了。不過,小女並未拿動霜花令。至於其他事,我也是不知。”
瞧他兩個不像是在說謊,肖重山沉吟了半響過後,這才自顧自的道:“罷了,總是要再走一趟,等下回來再說。”說完,他就帶著百眼消失在原地。
他一走,雪巫就慢騰騰的坐了下來。
冰龍卻是在一邊自言自語道:“看來那猴子說的沒錯,以後是該積點陰德。才戲耍了幾個小修士,這就被捉了來,幸好沒被打死。”這樣說著,他就神神叨叨的飛走了。
雪巫這一刻卻有些羨慕的看著他,這冰龍因著十分不靠譜,並不得霜大人看重,倒是不用像他這般提心吊膽,誰他都得罪不起啊,好在今個來的這位並不是霜大人的仇人。
…
卻說雲草一行,因著害怕冰龍追上來,他們一路都沒敢停頓,先是坐著坐忘舟急行,再後來就是輪換禦劍帶人跑,除了汪源,每人都是全速禦劍往南飛。不過半日,他們就離開了聖城。隻到幾人都筋疲力盡了,這才找了個偏僻的小鎮歇腳。
雪原天寒,甭管是凡人還是修士,瞧著都不怎麽愛出門。葭月他們落腳的這個小鎮就是如此,整條街上都沒見著幾個人。偶爾見著一兩個,也是嗖的一下就進了屋子。
“這怎麽連家客棧都沒有,好歹讓我們喝杯熱酒。不行,我是再飛不動了。”趙寶川一邊走一邊嚷嚷道。
“趙師兄,你有沒有覺得這裏怪怪的。”汪源小聲在後麵道。
“你說人少啊,還不是因為天太冷。沒了靈光罩,你不冷?”趙寶川說著還故意用手抓了抓胳膊。
“不對,大家似乎在等著什麽,看我們的眼神也很奇怪。”謝幽看著斜對麵的門縫道。
“怕個甚,從來隻有我霍霍別人的,還能有人敢霍霍我不成。”趙寶川拍著胸膛道。
“大家都小心點。”葭月在後麵道。話停,含光就飛到了她頭頂上,像是隨時就要叼誰一口一要。
見此,趙寶川忍不住往槐序跟前湊了湊。
“瞄……”阿九忽然炸毛,一爪子伸了出去。就見著原本空無一物的半空中,忽然多了隻鬼臉蝶。不過眨眼間,又消失不見了。
“不會這麽倒黴吧,才逃出那隻惡龍的魔爪,又來了個更厲害的。”趙寶川放出神識瞧了瞧,卻是什麽也沒發現。
“他走了。”槐序指著來的方向道。
忽然,旁邊的一戶人家開了門,一個小姑娘伸出了頭道:“快進來,鬼娘子快要來了。”
“什麽鬼娘子?”趙寶川說這話的時候卻是看向了葭月。
“先進去再說。”葭月一個閃身,人就鑽了院裏,其他人亦跟著進去了。
小姑娘見他們進來,“砰”的一聲再次關了門。
“不是,那什麽鬼娘子瞧著似乎很厲害,你這院牆院門真的抵的住?”趙寶川懷疑的看著那一踢就倒的木門道。
“鬼娘子從未進人宅院過。”小姑娘說這話的時候還挺驕傲。
趙寶川還待說話,就聽槐序道:“來了。”
他忙跳了起來,“在哪?在哪?”
天上不知什麽時候又開始下雪,街道上依然連個影子都沒。
“阿姐,他們是誰?”屋裏的門忽然被推開,一個四歲左右的小娃出來問道。
“他們是歇腳的。阿弟快回屋裏去,小心凍著了。”小姑娘朝弟弟擺擺手,這才指著旁邊的柴屋對葭月幾個道:“阿爹阿娘不在,我不好請你們進屋子裏去。柴屋門沒鎖,裏麵有爐子也有幹柴,你們要是不嫌棄就去裏麵坐會子吧,我先進屋去了。”
葭月聽了,連忙道:“多謝,你請便。”說著,她想起什麽似的,掏出一個小的玉盒子塞到小姑娘手裏道:“這裏麵有兩枚霧蓮果,拿去跟你阿弟甜甜嘴吧。”
小姑娘也沒拒絕,笑著收了。等她進了屋,趙寶川也不管那什麽鬼娘子了,立刻推開柴屋走了進去,嘴裏更是高興的道:“好多柴,嗯,這爐子也不錯。阿源,你快進來坐著,沒得在外麵凍成篩子。”
汪源“哎”了一聲,沒再往街道上瞧,而是對謝幽道:“謝師姐,我們進屋吧。”
“好。”謝幽看了站在水缸上的槐序一眼後,這才點點頭,跟著汪源一起進了柴屋。
葭月沒進去,她跳到了水缸的另一邊。等著地上的雪有一寸厚的時候,才見著東邊飄來個新娘。沒錯,就是飄來的。這新娘跟個蝴蝶似的,一會落到這,一會落到那。可不管風多大,頭頂上的紅蓋頭始終未掀開過,更別提被風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