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一單
第二天，蘇小糖不僅給他們的未掛牌醫館找來了客戶，還給顧筱找了個醫學指導的老師。
當秦揚看到給他開門的是蘇一凡時，臉上的笑瞬時凝固，而蘇一凡溫和笑笑道：“秦先生，請進。”
顧筱見到秦揚的第一句話：“你怎麽來了？”
秦揚：“……”
看到顧筱手邊的醫療箱，秦揚問：“你這是要去哪？”
“額……我……”顧筱支支吾吾，不知如何開口。
她還沒想好怎麽同秦揚說行醫的事，畢竟這事算不得多光彩，她總覺得自己像個招搖撞騙的偽中醫。
蘇小糖開口道：“筱姐姐，我們走吧。”
顧筱低著頭把醫療箱拎上：“啊？哦，好，走吧。”
走到秦揚麵前，顧筱依舊低垂著腦袋道：“那個，我晚點再跟你說，你要出門的話幫我把門帶上。”
秦揚的嘴巴張了張，又閉上，“嗯”了一聲，將手揣進了褲兜，透著些淡淡的疏離。
顧筱沒抬頭，自然沒注意到這些，得了回應便轉身走了。
僅片刻，屋子裏變得空蕩蕩，隻剩秦揚一人。
“啪！”秦揚忽然將手裏的一袋綠提子扔到了牆角下，晶瑩爆滿的果粒散落一地，暗下的眼神讓人莫名一寒。
早上在家裏，蘇一凡給顧筱和蘇小糖做了緊急培訓。
蘇一凡作為蘇小糖的哥哥，雖不知道自家妹妹的真正職業，但大體還是能猜到她的天才妹妹在為國家做一些需要保密的事。
平時看蘇小糖在房間裏開著好幾台電腦鼓搗，蘇一凡問過，確認蘇小糖不是幹壞事，便沒再多問了。
所以對於培訓並提供手術器械的事，蘇一凡依然隻是問一句：“不是幹壞事吧？”
蘇小糖拍拍胸脯答：“放心，我和筱姐姐都是社會主義好青年。”
得知要給顧筱培訓，蘇一凡十分積極，帶了好幾款手術箱和手術包，一大早便催著蘇小糖出門。
雖然顧筱最後隻選了解剖刀和普通手術剪，但蘇一凡並未感到沮喪，他樂觀認為，自己果然為顧筱帶來了有用的東西，真是太棒了！
而培訓時，蘇一凡更是耐心十足，一點都不像在醫院裏那個對實習生十分嚴厲的蘇師兄。
看著眼前虛偽的蘇一凡，蘇小糖在一旁直歎氣，蘇一凡視若無睹，顧筱問她：“小糖，你有心事嗎？”
蘇小糖說：“我在替景星醫院的實習生感到悲哀。”
顧筱：“？？？”
蘇一凡：“==”
來到樓下，蘇一凡看著顧筱溫和笑笑道：“顧小姐要去哪？我送你過去吧。”
顧筱支支吾吾，轉頭看向蘇小糖求解救。
蘇小糖拿過蘇一凡手上裝著手術刀的小盒子，道：“你趕緊回去上班吧，別瞎打聽。”
“我不打聽。”蘇一凡依舊看著顧筱道：“我這人最良好的一個優點就是，不好事，看到也會當沒看到，絕不會對任何人透露半個字。”
蘇小糖掏出手機：“喂，老爺子，你孫子要翹班給人開車，他不想當醫生了。”
蘇一凡連忙搶過電話：“老爺子，你別聽蘇小糖胡說，我在上班路上呢，我……老爺子？喂？”
把手機拿到眼前摁了摁，蘇一凡才知道自己被騙了，蘇小糖根本沒把電話打出去。
可蘇小糖拿回手機點開通訊錄道：“你要再不走，我真給老爺子打電話了。”
肆無忌憚的蘇小糖什麽事都能幹得出來，這次沒打，也隻是給她哥一個麵子。
畢竟老爺子曾經是真的打斷過蘇一凡的腿，起因是蘇一凡高三那年翹課去網吧打遊戲。
後來，留下心理陰影的蘇一凡再也不翹課了，大學時候的選修課都從沒翹過。
蘇一凡訕訕道：“那我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剛轉身準備走，蘇一凡又轉了回來：“顧小姐還沒有我電話吧，微信也可以加一下，有問題隨時都可以來問我，沒有問題也可以找我，更加歡迎。”
雖然蘇小糖也很希望顧筱能當她的嫂子，但是前提得是顧筱願意，蘇一凡一下子太過激進，隻怕適得其反。
為了維護自家傻哥哥的帥氣形象，蘇一凡不得不動用武力。
蘇小糖攔在蘇一凡麵前推著他往後走，並且小聲道：“哥，你先走，我來幫你要微信。”
難得蘇小糖願意幫他，蘇一凡給她一個感激的眼神，而後便爽快離開了。
終於打發走了蘇一凡，蘇小糖同顧筱道歉：“我還沒見過我哥這麽熱心的時候，哈哈，奇了怪了。”
蘇小糖也不多說，為什麽蘇一凡對顧筱特別熱心，其餘的留給顧筱自己遐想。
二人初診的第一單，是個廢品回收的暴發戶，名底下的垃圾回收站布滿全城，是個掌握全城垃圾的大爺。
馬大爺撿垃圾已然成為生命中的習慣，六十多歲了，按照正常務工年紀也該退休了，可大爺閑不住，不光運營他的廢品回收公司，每天隨時隨地還得撿垃圾。
有一天下大雨，馬大爺撿垃圾的時候摔了一跤，去醫院一拍CT，多處骨折。
馬大爺年紀大了，骨折的地方拆了石膏也走不動道，長此以往，心情鬱鬱。
各種理療康複都試過了，收效甚微，打聽到有神醫專治疑難雜症，馬大爺瞞著子女請來神醫為自己治病。
馬大爺雖然愛撿垃圾，平時生活節儉，但該花錢的時候也是毫不心軟的，馬大爺表示，隻要神醫能把他的腿腳治好， 5萬起步，價格好商量。
但是，當馬大爺看到來給自己治病的神醫是個小年輕，馬大爺不免心生懷疑，有些後悔自己病急亂投醫。
他打量著顧筱問：“你能行嗎？”
顧筱勾唇笑笑道：“大爺，治好了我再收錢。”
聞言，馬大爺稍微定下心來，但還是有些擔憂：“小姑娘，你要是把我治壞了，我這裏都有監控，你是逃不脫華國法律的製裁的。”
顧筱依舊含著溫和的笑：“您放心，我不跑。”
想了想，馬大爺皺皺眉頭：“你要是治不好，我不給錢的哈。”
“好。”顧筱蹲下身問：“大爺，您是哪隻腿腳不便？”
馬大爺歎了口氣道：“哪隻都不行喲，哎！”
顧筱站起身道：“好的，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