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悄聲歸去
天崩地裂之時，黃泉之水便不息。
可閻王爺還不收已死之人，明明陸笑軒在下墜之時都沒有想過自己還有生還的可能。
倒是這個下墜的過程確實隻會讓他感覺周圍的一切正在慢慢地離他而去，同樣他已經變得不需要知道那多的樣子……至少在接受那一團混亂的信息之後，就好像這一切都隻會選擇正確者希望而徹底偏離自己原本想要得知的方向。
而且唐雷明也不是窮凶極惡之徒，正義與公理也隻會在他的身上就像無法遮蓋的星光一樣。
不，從這一刻開始就不會有人記得被擊敗者與失敗者的名字。因為他們的一切都隻是為勝利者做所謂的鋪墊罷了……
“笑軒，已經放棄掙紮了。”
“筱筱姐，為什麽能夠笑軒身上的一切呢？”
可是萍兒這麽不假思索地一問，同樣她自己也是淚流滿麵的過程。
應該來說她也感受到陸笑軒被徹底打敗後的虛無感，就好像他真的認為自己沒辦法繼續以一個被唾棄的失敗者身份去苟活在一個被仇視與討厭的世界……這份心意恐怕就是天涯海角也能夠感受到，而且她已經到了可以感受到陸笑軒虛無內心的痛苦。
“這是他的選擇，所以他也在這種時候隻會默認自己是擊敗的事情。而且這個天下變革似乎不會歡迎他這樣承受著仇恨與變數的存在，所以在占據著絕對正義與公理的麵前……就連笑軒恐怕都認為自己已經徹底輸掉了，這種感覺跟徹底逝去沒什麽區別。”
看著唐雷明最終贏下了這一切，成為大家關注的新星與佼佼者。而且又是獨特修道門派的唯一繼承者……這份榮譽已經讓他足夠並肩於新生佼佼者的行列之中，而且他的血脈也是獨一無二的純正存在。
或許他這樣曾經另類的存在也隻會通過這個盛大的試煉，最終讓所有人重新認識這位出色的存在……至於陸笑軒自己則是徹底跌入被遺忘的深淵之中，或許他們就已經忘卻他原本隻是一個尋找自己家人的少年。
在黑暗中沉淪的人也並非隻有失去一切的墮落者，但身為其中一員的陸笑軒最終也隻能以黑暗為伍。以至於任何的榮耀與身份也不過是被人嘲笑與唾棄的形式罷了，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的結果。
少年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家人，應該是皆大歡喜的結果。而且大家彼此之間都過的很幸福與美滿，可為什麽心中總是衍生出那份說不出的酸楚。
“為什麽，為什麽……隻有大家在這種時候會露出如此輕鬆的表情，也隻有慶祝一代勝者的時候會露出那樣的表情吧。”
陸笑軒全身心投入到這個墜落的感覺，也許這就是自己認為自己應得的結果吧。
最終他感受到大地的硬度，連同自己的身體也受到了不小的衝擊。漸漸他感受到自己身子的某個位置像被擰開的水龍頭一樣有血水從中滲出來，就好像一下從山頂一直到最開始的地方……這其中的落差也足夠讓他後悔為什麽不動用剩下的靈力保護自己原本受傷的位置，但他現在連動手指的功夫都是伴隨著巨大的疼痛與斷裂的感覺。
“這樣真的好嗎，少年。原本你不就是想得到這一切的真想而努力到剛剛那一刻，最後就像一個無所謂的大聖人一樣把一切拱手讓人……明明你根本就是不肯接受這樣對誰來說都很好的結果，也難怪你會在最後選擇放棄唯一的機會讓那個魯莽的小子往你的腹部來上這麽致命的一擊。”
原本就是那條龍共生的存在，就算她的肉體已經離開了這個徹底扭曲的空間也不可能讓陸笑軒徹底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尤其是在這種極度危險的狀態下，還是不肯接受那條龍最基本的力量來徹底愈合傷口……就算他一心求死也根本得不到那條龍的許可，果然就算他不願意接受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身上原本恐怖的傷口最終變成愈合好的傷痕。
隻是陸笑軒現在的內心並沒有任何其他的起伏，就算自己身上的致命傷口就如同現在這樣跟徹底消失沒什麽區別。
“那，死的時候是什麽樣的感覺。是不是像剛才那樣什麽都聽不到，就好像一切漸漸離我而去一樣……不需要別人在自己麵前指指點點就主動消失的結果，應該就是大家所期望的那樣吧。”
“何止步入一個絕對安靜的環境，那種黑暗幽深的孤獨最終會讓你說不出任何話語。無論是生前，還是自己幻想的環境都是如此的真實與自己內心真切的寫照。少年，其實死亡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連你自己都可以感受到來自死亡事實的影響，突然之間的手指僵硬與身體僵化。”
最終陸笑軒還是艱難地從一團混亂血水之間站了起來，而且那條龍說試煉已經在剛才就結束了。
“既然大家都選擇以這種形式去結束，就差不多不會過問失敗者的下落……但是你還是要活下去，畢竟你還有很多人間的東西沒有經曆與感受。”
那條龍就是活在陸笑軒的內心世界也可以控製外界的變化。隻要她願意，就連扭曲現有的境界都是她動動手指頭的簡單問題。
果然她還是把陸笑軒給放入黑色液體之中給收納了回來。不過對於一個內心宛如灰燼的人來說，這一切都不會變得太過於窒息與絕望……因為他現在出現在彼此之間美滿與幸福的中間，每一個舉動都是極為痛苦的過程。
“少年，我知道你現在心裏一直處在低穀的邊緣。但現在的演變確實讓你無法接受，也隻有活著才能夠看到這一切的變化與走向……真如你看到的那這樣。我不是什麽聖人與才人，而且關於你自我行為也隻是徒增傷痕的過程。”
至少陸家願意繼續收留他，也同樣保留了他原有的身份。隻是這種大膽的行動會持續多長時間，終歸是一個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