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這個慕少好像有什麽大病?
深夜,當岑寧初抱著七七回到別墅時,客廳裏隻留下一盞燈,暗黃色的燈光,灑在沙發上一身深灰色睡袍的男人身上,柔和得似畫一般。
好似一個丈夫等候他的妻子歸家一般的和諧。
可惜了,他並不是那樣願意等她回家的丈夫。
岑寧初垂下了眸子,深吸一口氣,強行把許久未能平靜的心緒壓了下去,放下了七七,換好鞋,走向了沙發:“這麽晚,慕少還沒回房嗎?”
“你連家都不回,我沒回房,有什麽稀奇的?”慕禦風翻著報紙,輕啟薄唇,語氣淡淡的。
這樣的他,總給她一種錯覺,就是他是特意在客廳裏等她回來的。
嗬,他堂堂慕少,怎麽會有這樣的閑情逸致?
岑寧初深吸了一口氣,不自覺地想起了那個人,又泛紅了眼眶,那麽深的海,不知道他是否安然無恙……
慕禦風大概是看完了報,將報紙輕輕折好,放在了沙發旁的櫃子下麵。每日,吳姨都會將最新的報紙放在那個櫃子上,慕禦風看完,便會放在櫃子下麵,那裏,已經存放了許多年的報紙了,厚厚的一摞。
他一個眼神都沒給她,手撐著櫃子站起身來,終究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受傷了?”瞧他這副模樣,岑寧初蹙緊了眉頭。
男人淡淡地哼了一聲,步伐沉穩,卻又因傷不得不一瘸一拐地走了幾步。
岑寧初看著實在糟心,走上前扶住了他:“我扶你回去吧。”
慕禦風低頭睨她一眼,終究沒說什麽,任憑她扶著。
終於回了房,慕禦風坐在床頭,壓根不顧房裏岑寧初還未出去,就扯開了腰帶,脫下了睡袍。
男人精壯的肉體暴露在空氣裏,岑寧初下意識地移開了視線:“慕少,我還在這裏呢,你莫不是……”有什麽暴露癖?
她還未說完,就被他打斷了:“幫我換藥,床頭櫃裏。”
“哦。”岑寧初的臉微紅,連忙從床頭櫃裏翻出了藥瓶,繃帶,剪刀。
他腰間的繃帶已然滲出了血,岑寧初微微彎下腰,替他一圈一圈地解開繃帶。
她的長發散落在他的身上,輕如羽毛,癢癢地,帶著淡淡的發香,慕禦風深吸了一口氣,喉結性感地動了動。
可惜,他的這一變化岑寧初並不知道,她給他重新上藥,傷口處猛地一疼,男人的身體瞬時繃緊了。
他的傷很明顯是槍傷,岑寧初問:“慕少,是去攔截M了嗎?”
她的語氣溫柔,軟軟地,讓他仿佛一瞬間忘記了傷口的疼痛,他緩緩勾起了唇角,並不否認:“怎麽?心疼你這個朋友?”
“當然不是,他若是做了什麽於E國不利的事,本就是有風險的事情,若是被慕少攔截了,也最多給你們加了些怨恨而已。”
她和他們都不熟,如果非要做一個選擇,她當然願意慕禦風最終能打敗M,畢竟M的存在,對如今的E國有不小的威脅。
但,M是她的朋友,他一定知道她究竟是誰,所以,現在的她並不想M真的出事。
“嗬……”男人冷笑一聲,並未再說什麽。
“慕少,包紮好了。”岑寧初說完,抬起頭。
不知慕禦風是不是故意地,此時他恰好低下頭,好巧不巧,岑寧初的唇瓣輕輕地從他的唇上擦過,她的心猛地漏了一拍。
“慕少,協議第一條,不能親密接觸!”不知為何,她對上他那深邃的眼眸,心裏莫名地發慌。
男人緩緩勾起了唇角,似笑非笑道:“岑寧初,這等意外,總不能算是我違反了協議吧?”
“你……”岑寧初漲紅了臉,無恥!
“多少女人摳破腦袋都不可能獲得本少的一個眼神,現在本少被你親一口,怎麽說,你也不吃虧吧?”男人靠在了床頭,拉開了被褥。
岑寧初氣極反笑,沒好氣地說:“是,不吃虧,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她氣呼呼地出去了,把門摔得恍若整個別墅都是一震。
慕禦風抬起雙臂,枕在腦後,臉上忽而帶上了淡淡的笑意。
貝兒,既然上天又把你送到我身邊來,你是逃不掉的!
他邪肆地舔了下唇角,唇上好似還殘留著她的淡淡香味兒,將他一個多月來的悲痛和浮躁安撫了下去。
次日一早,慕禦風竟還未去公司。
想到昨晚上,岑寧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也沒給他好臉色看。
慕禦風顯然心情異常地好,好像自從她來到慕園,他一直都是壓抑冷傲的,難得見他心情如此好過。
就像此刻,她明明沒給他好臉色看,他依舊唇角帶笑,遞給了她一杯熱牛奶,還好意提醒:“趁熱喝。”
岑寧初捧著牛奶杯,在唇瓣即將沾上牛奶的前一刻,她忽然停了下來,抬起了眸子:“慕少,牛奶裏,不會下毒了吧?”
“本少想殺人,何須這麽麻煩?”慕禦風的唇角隨著她這句話也耷拉了下來,涼涼道。
“哦。”說的也是幾分道理,岑寧初橫豎想不明白他今兒個怎麽這麽客氣,索性也豁了出去,一口氣把牛奶悶了下去。
一頓早飯在岑寧初心不在焉的情況下過去了,她背上了書包,卻見慕禦風也站起了身,拿上了他的西服外套,顯然也是準備出門了。
“慕少,您這是?”
“從今天起,為保你的安全,本少接送你上下學。”慕禦風的語氣不容反駁。
“學校與公司不是一個方向吧?慕少您不怕遲到嗎?”這個慕少好像有什麽大病一樣,大早上地又開始發病了……
“本少說順路就是順路!”慕禦風瞪她一眼,穿好了西服,大步走了出去。
岑寧初一時無語,又沒法駁了他的麵子,隻有跟了上去。
不就是接送她上學嗎?她能忍!
黑色的勞斯萊斯裏,岑寧初剛開了一局遊戲,又聽旁邊發病的慕少繼續發出了指令:“今後本少的午飯你全權負責!”
???
岑寧初驚得手一抖,手機就掉了下去。
對上她不可思議又憤憤不平的目光,慕禦風的心情大好:“怎麽?你一次都不來給本少送飯,老宅那邊誰知道本少究竟是離婚還是喪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