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陷入僵局的談話

  伊吹澪的獨白——

  「伊吹同學，能和我一起去嗎。」


  麵對麵前這個銀發少女的邀請。


  我可是最討厭和別人來往了。


  所以。


  果然不該答應的。


  看著眼前數量龐大的人群。


  明明心裏想的是拒絕，脫口而出的卻是完全相反的回複。


  伊吹澪，你真是沒救了。


  「所以，接下來咱們怎麽走。」


  不過既然來了，就好好玩吧。


  「那個，讓我看看。」


  這個微微嘟著嘴的銀發可愛少女，就是和我同班的椎名日和。


  為數不多可以和我交流的女生，雖然她和我一樣沒有什麽人可以交流就是了。


  「啊，找到了，從這裏。」


  被稍顯興奮過頭的少女拉著，即使不情願，但也配合著她的腳步。


  說起來，為什麽不去邀請他呢。


  日和和他的關係應該更好吧。


  想著這樣的事情。


  說起來從上次談話會以後，就沒有再聽說過那家夥的消息了。


  聽說在談話會上，那家夥有些偏袒D班的行為。


  真是可惡，明明和我，我們的關係更好的，卻去偏袒D班的家夥。


  嘁。


  果然，如果我是日和，也不會和他再有所來往了吧。


  算了，不想了。好好享受吧。


  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和別人一起外出，雖然是同性。


  跟著少女一直左轉右拐地往前走。


  憑借小巧的體型，我們成功擠入了商場。


  少女突然停下的腳步。


  「喂，怎麽。」


  順著日和的視線，看過去，一男一女正站在和我們同一目的地的門口。


  那個女生，好像是D班的。


  所以這就是他偏袒D班的原因嗎，真是可惡的家夥。


  「欸，伊吹同學。」


  反手抓住了日和，向他們的方向走了過去。


  雖然最後的結果和他無關，但是他無視了和日和的友誼，偏袒D班的行為果然還是很討厭。


  秉承著這樣的想法，總而言之，要找他算賬就是了。
——

  「我們有證據證明佐倉同學在現場。」


  在阪上數馬的步步緊逼之下，堀北終於拿出了自己的底牌。


  在和佐倉稍微交流了片刻後，堀北從座位旁的背包裏拿出了一個長方形的信封。並且向我們展示了一圈。


  「這裏麵就是能夠證明佐倉同學在現場的證據。」


  「別，別開玩笑了，如果有那種東西為什麽不一開始不拿出來。」


  被堀北突然拿出來的證據所震懾，小宮相當失態的驚呼出聲。


  「堀北，你哪裏來的證據。」


  就連一旁的須藤也相當驚訝於堀北突然拿出來的所謂證據。看樣子堀北並沒有把照片這件事告訴須藤。


  至於綾小路，雖然很想知道，但是從他一潭死水的陰沉表情裏讀出他的內心想法，實在是沒有這種可能，或者說這個世界上應該就不存在能夠讀懂綾小路內心的人。


  畢竟他。


  看到須藤的表情，阪上數馬露出了看穿一切的表情。


  「堀北同學，如果你想用這種方式來拖延時間或者是妄圖詐騙我們的話。」


  「不，我並沒有那樣的打算，關於這份證據。」


  堀北拿著手中的信封，來到了我和堀北學的桌子麵前。


  在看到堀北學後，堀北用力地抿了抿嘴唇後，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


  「這是。」


  接過堀北遞過來的信封後，雖然早就知道信封裏的內容了，但還是做出了相當驚訝的表情。


  「這些能夠證明佐倉同學確實在現場了吧。」


  「確實是這樣。」


  雖然堀北竭力在偽裝，但是還是被我發現了，她的視線一直在偷偷的觀察著我的表情。


  盡管不知道她在觀察什麽，但我還是始終保持著被這份證據震驚的表情。


  「嗯？」


  這些照片確實都是我交給佐倉的那部分，但是唯獨少了一張，最為關鍵的一張，能夠把注意力轉移到綾小路身上的那張照片。


  我特意讓佐倉拍攝下來的，為什麽會不見了？交給佐倉的時候還反複確認過，沒有遺漏的。


  佐倉不可能唯獨不把這張照片交給堀北的，而且照片是被堀北隨身攜帶著的，那麽。


  糟了。


  難道被堀北發現了我也在現場的事實嗎，所以才會這麽在意我的表情。


  意識到這一點後。


  「會長你也看看吧。」


  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把照片遞給了一旁的堀北學，試圖掩飾剛才因為缺失的照片，可能出現的表情失態被堀北所捕捉到的可能性。


  完全沒有道理，堀北是怎麽懷疑到我的頭上的，佐倉不可能會主動告訴她。


  雖然也存在著佐倉無意中暴露出我也在現場的可能性，但是如果顧慮到這一點的話，堀北應該就不會是這樣的試探舉動了。


  現有信息的不足，完全不知道堀北獲得的信息已經到達哪一步了。


  「這些證據已經足夠證明佐倉同學證言的真實性了吧。」


  好像覺得已經勝券在握了，雖然堀北還是那副冷冽的表情，但是聲音還是出現了些許喜悅。


  「這些照片是真實的嗎。」


  在C班眾人也看過作為證據的照片後，阪上數馬立刻開始質疑起了照片的真實性。


  「阪上老師，你這樣的說法未免太過分了吧。」


  「因為確實存在這樣的可能性，照片是偽造的。」


  即使明白照片是真實的可能性很大，或者說即使阪上數馬他知道照片是真實的，他也會提出這樣的質疑。


  目的隻是單純為了維護自己這方作為受害者的姿態，還有反駁D班的主張而已。


  「這些照片確實是真實的。」


  堀北學對於照片的可信性做出了認可。


  「我姑且也算是學習過一些網路相關技術。在這些照片上沒有發現偽造的痕跡。」


  為了提高可信度，從中抽出了其中一張在走廊中須藤和小宮等人正在鬥毆的照片。


  「從小宮同學等人和須藤同學的描述來說，當時的時間是應該是在社團活動結束以後，從這張照片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的陰影傾斜度上可以大致推斷出，拍攝的時間應該是在下午5點鍾左右。」


  用手指出照片上各處的陰影。


  「而且如果這張照片是偽造的，連這樣的細節之處都要偽造的話，技術難度是相當大的，我不認為我們學校有人會擁有這樣的技術水平。或者說，在現行的分班規則下在D班會存在這樣的人才。」


  聽到了我的分析以後，C班也沒有再提出質疑了。


  從阪上數馬的表情來看，他應該也知道這照片確實是真的，隻是抱著僥幸的心理嚐試一下而已。


  「喂，天澤常夏你這家夥是在瞧不起D班嗎。」


  倒是本來坐在座位上的須藤，在聽見了我的評價以後，從椅子上站起來，不滿的衝我嚷嚷。


  「那麽，既然已經能夠確認照片的真實性，那麽作為目擊者的佐倉同學的證言就能夠被采納了吧。」


  和我一樣默契的無視了須藤的發言。堀北好像覺得終於解決了這件事一樣，不由得放鬆了下來。


  可惜。


  「但是。這些照片有一個問題。」


  「這些照片並不能證明是誰先動手的。」


  和堀北學近乎於同時開口，直指向了這些照片的不足之處。


  在確認堀北學沒有再發言的意圖後，我隻得繼續進行說明。


  「確實這些照片能夠證明佐倉同學當時在案發現場，但是。」


  示意C班將照片遞給我後，把照片展開排列在桌麵上。


  「從這些照片上隻能得知須藤同學和小宮同學他們發生了相互鬥毆，並不知道得知是誰先動手的。」


  雖然很盡力去控製，但還是忍不住掃過了佐倉的臉頰。然後迅速收回了視線，如果被堀北注意到這點的話。


  「而這正好是最重要的一點。」


  略微抬高了音量，俯身朝著雙方。


  「在這樣討論下去，我認為也很難有進展了。C班不會改變自己的證言，而D班的證據和證言也隻能證明C班也參與了鬥毆，而沒有辦法證明是哪一方先動手的。如果沒有能夠一錘定音的證據的話。雙方這樣不斷指責對方在說謊的方式，永遠得不出結果。」


  說到這裏，向阪上和茶柱點頭示意了一下。


  「所以阪上老師，還有茶柱老師，我這裏有一個解決方案。鑒於須藤同學還有小宮同學他們都使用了暴力，所以同時給予雙方懲罰，考慮到小宮同學等人的傷口，就給予C班學生停學一周，而須藤同學停學三周的懲罰，這樣的方案你們可以接受嗎。」


  站在旁觀的角度，我這樣的方案可以說是一定程度上偏向於D班了。畢竟C班學生身上的傷口是確實存在的。


  「嗯，考慮到我們這邊多少也有些錯誤，所以這樣的方案的話，我們沒有異議了。」


  在和身邊的小宮等人商量了一下後，阪上數馬同意了我的提案，而這一點是我早已預想到的，C班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畢竟這樣拖下去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


  交易的視頻有可能會流傳出去，對於這一點他們應該是有所準備的。所以能夠早點結束的話，對他們沒有壞處，畢竟這次衝突從頭到尾都是他們的過錯。


  「那麽D班的意見呢。」


  「怎麽可能接受啊，我根本就是無辜的，這是正當防衛。」


  麵對這樣的結果，一直自認為自己是受害者的須藤自然是無法接受的。


  至於D班，堀北，你已經沒有辦法了吧，所以老實接受這一點，讓綾小路出來接受吧，這樣才是正確的選擇。


  「這個提案看起來好像對D班相當不錯。」


  看著即使到了這種程度，也沒有打算出聲的茶柱，堀北隻好自己來麵對。


  「喂，堀北。難道你。」


  似乎完全沒有想過堀北會這樣放棄，須藤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看著堀北。


  他一定認為這是背叛吧。須藤那家夥。


  他肯定是這樣想著，堀北背叛了他之類的。


  像他這樣把一切都放在臉上的人，真是太好懂了。


  「閉嘴，須藤，你難道到現在都還沒有反思自己的錯誤嗎。」


  比起須藤更勝一籌的氣勢，被這樣的氣勢壓迫著，須藤終於閉上了嘴。


  「就因為你這樣的態度，才會引發這一次的事件，即使這次在你看來你是無辜的，但是下一次呢，如果你發現不了自己的錯誤，這樣的事件隻會不斷的發生。」


  堀北現在帶給旁人的感覺，就像是她是須藤的家長的一樣，教訓著須藤。


  明明她也是個孩子。


  轉頭看了看堀北學，盡管他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但他心裏應該也是和我一樣的想法。我這樣篤信著。


  「就是因為你這樣惡劣的性格帶來的影響，即使你是無辜的，也沒有人會願意相信你，這也是我一開始就不想幫助你的原因，如果你無法改變，那麽幫助你是完全沒有意義的行為。」


  在訴說了對於須藤的看法後，堀北走到了中間，直視著我。


  「我們沒有任何辦法和證據能夠證明須藤是完全無辜的，這一點我已經確信了。所以天澤書記的提案在我看來是相當優厚的選擇了。」


  是的，就是這樣，認同失敗，然後換人對壘。


  「所以。」


  「堀北。」


  須藤沙啞著出聲。


  在好勝的他看來，被一直信賴著並且抱有好感的人所“背叛”。對他而言是相當重的打擊吧。


  堀北完全沒有回頭看看須藤現在情況的打算。


  「呼，所以，對於學生會的提案。」


  堀北深吸了口氣後。


  「我拒絕。」


  ？


  「什，什麽。」


  「堀北。」


  「堀北同學。」


  「為什麽。」


  。。。。。。


  此起彼落的聲音，就連D班的學生也對於堀北的回答相當不理解。


  「確實，須藤這個人態度惡劣，行為舉止也很粗俗，完全是個不良學生。他對別人做出暴力行徑我一點都不會懷疑。」


  堀北掃視了教室內的一圈，最後停留在了須藤身上。


  「但是唯獨這一次，我相信須藤同學他是無辜的，在我看來這件事是C班事先設計好的圈套，所以即使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我依舊相信著須藤同學，所以我主張完全無罪的結果，如果不是這樣，不管是我還是D班都不會認同的。」


  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態度，這樣的堀北，到了這樣的程度也沒有放棄的堀北。終究是成長了。用連我也沒有想到的方式。


  「嗬。」


  好像聽到了一聲輕笑，想必旁邊的堀北學也是和我一樣的想法，對於這個妹妹終於有所成長，對於所謂朋友的理解的改變。


  「事先設計好的圈套？對於這種汙蔑我們班學生的說法我可是沒有辦法置之不理的。」


  被堀北主張的完全無罪所激怒，阪上數馬也放棄了一開始的打算。


  「本來準備退讓一步的，既然D班還要堅持這樣的謊言，而且對於我們班進行汙蔑的話，我就不會同意一開始的提案了。」


  「堀北同學，你確定你要堅持這樣的主張嗎。」


  說實在的，堀北這樣的行為實在是讓我很為難。


  「我，我支持堀北同學的決定。」


  默默坐在一旁的佐倉，也鼓起勇氣起身應援了堀北的決定。


  「對啊，就是這樣，怎麽能讓C班那群人得逞。」


  須藤又恢複了活力，繼續開始活躍起來。


  反倒是綾小路隻是默默坐在座位上，什麽都沒有做。


  堀北默默地看著我，麵對一旁堀北學的眼神也沒有再閃躲。


  「是嗎，我明白了。那麽我認為再拖延或是寬限時間也沒有必要了，就在這裏決定吧，依據現有的證據。我宣布這次談話。」


  「請等一等，能讓我和C班的人單獨交流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