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櫛田的秘密和交易
堀北鈴音的獨白——
「總之你們都是最糟糕的瑕疵品。」
茶柱老師的這句話，仿佛一顆子彈射入了我的心髒。
我感覺時間都凝固了。
“D班是吊車尾的班級，我為什麽會分在這樣的班級？我，難道是瑕疵品嗎？”
抱著這樣的不甘我去找了茶柱老師。
得到的答案卻是無法改變。
“不甘心，我要升上A班，不然我沒有辦法向哥哥證明了。”
想到哥哥冷漠的眼神，我仿佛要被立即宣告死亡了。
為此，為了升上A班，為了防止期中考試有人退學使我們本就為0的班級點數再次下降。
我判斷期中考試的成績會影響到班級點數。
於是，我用語言的藝術和一頓午飯的代價說服了我的鄰座，一個陰沉的怪人來幫助我。叫上班上的幾個吊車尾。
——
「你好，堀北同學。」
我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一副花花公子的樣子。他難道要對我下手了嗎？我想到前麵兩次他身邊的女生，明明都很好看，卻自甘墮落嗎？
我唾棄著他們的行為。
於是我用最惡劣的態度來應對這個男人。
「你是誰？」
如果他是正常人，應該就會知難而退吧，但顯然他不是個正常人。
“為什麽她會來這裏？”
我用眼神示意著綾小路。
而他則故意不去麵對我的眼神。
這該死的家夥，我真想馬上拿出圓規來對他實施製裁。
但當下的重點顯然不是他。
看著眼前這三個蠢貨的樣子，積攢著的憤怒終於控製不住了。為什麽這麽簡單的問題他們都不會啊？難道要我從1+1=2開始教導他們嗎？
「連這種問題都解不開，我光是想像你們未來該怎麽辦，就覺得毛骨悚然了。」
「吵死了，這跟你無關吧！」
須藤拍著桌子對我怒吼著。
很有氣勢的樣子，如果這種氣勢能放在學習上就好了。
然後我毫不留情的諷刺了他。
而被我言論激怒的他站起身來向我衝過來。
“想對我動手嗎？果然是個蠢貨，在這麽多監控和人的地方動手，果然還是讓他退學比較好嗎？但是退學的代表目前還不知道是什麽，這個班級能承受嗎？”
在即將麵對暴力的時候，我還有心思思考這些。也真是挺奇怪的。
櫛田拉住了他的手，但卻被他一把甩開。
“徹底失去理智了嗎？”
麵對著這樣體格的須藤，一般人肯定會感到害怕吧。
但我不會，我深吸了一口氣，準備麵對他的攻擊。
在他拳頭揮過來的一瞬間，一道身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把我拉到了他的身後。
恍惚間。
「哥哥，是你嗎？」
我的世界好像除了眼前的身影什麽都看不到了，周圍的聲音也被我自動過濾了。
但眼前的男人好像沒有聽到我的低語，用另一隻手抓住了須藤的手臂。
須藤看著他好像更加憤怒，用另一隻手向他再次揮舞著拳頭。
「果然，怎麽可能是哥哥呢。」
我嘲笑著自己的妄想。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雖然我不喜歡他，但我還是想要幫助他，畢竟這是因我而起的事故。但他死死的抓住我把我護在了身後。
這種感覺，真的像是我哥哥一樣。我看著他的背影。
被人保護在身後的感覺，真的很好。
看著他好像要反擊的樣子，但不知道為什麽他猶豫了，放棄了反擊，準備硬接須藤的拳頭。
我想要阻止他，但不知道怎麽開口。
「夠了吧，冷靜點，須藤同學。」
綾小路出手阻止了他。
“平時沒看出來，綾小路有這種實力嗎？果然他隱藏了很多。”
我摸著激烈跳動的心髒，天澤常夏好像也沒有那麽討厭了。
「還有，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感謝你，你這樣追女生的套路對我沒有用。」
我這樣警告著他。
「當然沒有這樣的想法，堀北同學放心吧。」
看著他的笑容，和我腦海中的哥哥重疊在了一起。
我要了咬嘴唇。
「不過，還是謝謝了。」
說完，我馬上轉過頭掩飾自己羞紅的臉頰還有雀躍的心情。
就這樣，這個叫做天澤常夏的人進入了我的生活。
——
“等等，這個是櫛田的聲音？”
我猶豫著要不要再繼續下去。
“如果他們兩個是一夥的話。說明綾小路沒有忘記我，一切都是偽裝，那櫛田接近我也是因為綾小路的命令嗎？”
想到這裏，心跳開始劇烈的跳動。
如果不是我突然想要安撫一下櫛田桔梗，如果我沒有在路上遇到綾小路，那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很容易被綾小路再次擊潰。
“該死，綾小路，這就是你的實力嗎？我又陷入你的陷阱了嗎？”
一陣後怕，我死死咬住嘴唇。
“不過，既然被我發現了，你就沒有機會了。”
我想著如何利用這一點來將綾小路的軍。
「真的好煩，為什麽不去死啊。」
我聽著櫛田抱怨的聲音，很難得的能從她哪裏聽到這樣的抱怨。這就是櫛田的黑暗嗎？真是軟弱，這麽輕易就爆發出來了。
還是說，櫛田已經完全被綾小路掌握了，所以可以在他麵前肆意展現自己的黑暗。
我迅速思考著各種可能性。
那麽，我拿出了手機開啟了錄音功能。不管他們是什麽關係，如果錄下他們的言論以後可能會有作用。
不過情況好像不太對。雖然我看不見櫛田現在的樣子，但是看綾小路停在樓梯口的樣子，好像不是和櫛田約好的。
那麽，他也是碰巧，不，就是跟著櫛田來的吧。
回想起綾小路前麵鬼祟的樣子。
“目的是什麽？”
為了防止綾小路轉身看見我，我默默扶著扶梯後退到了樓梯的轉角口，這樣雖然看不見他們的樣子，但是能聽見就好了。
畢竟，綾小路這個人的敏銳可不能看輕，我沒有對於自己的潛伏能力盲目自信，穩妥一點總是沒錯的。
如果現在綾小路確實忘記了我，那我如果為了情報而被他發現，引起懷疑，就得不償失了。如果他沒有忘記我，那麽不暴露自己就更重要了。
念此，我半蹲下了身體，為的是如果發生意外情況，可以快速逃離這個地方。
「堀北好煩堀北好煩，真的煩死了。」
櫛田的抱怨聲在空曠的樓道裏異常清晰。
和外表溫柔可愛的樣子完全不同，櫛田貌似對於堀北異常的厭惡。甚至為了發泄這種憤怒，在這裏地方肆意發泄，完全不擔心自己被發現的可能。
沒有綾小路的聲音，那麽可以確定也聽見了櫛田的這一番話。他現在應該也還在樓梯口，為了確認這一點，我稍微伸頭過去看了一下。
綾小路和我想的一樣，依然站在樓梯口，而且，手上並沒有拿出手機，那就是沒有和我一樣錄音咯。雖然不能排除有用錄音筆一類的東西，但是應該也不會隨身攜帶。
錄到這裏應該就差不多了，再繼續下去被發現的可能性會增加。
明智之舉，就是現在撤退。
看著手機上的錄音。
“櫛田桔梗，你真是我的天使。”
那麽，利用這個錄音筆來掌控櫛田吧。
我半蹲著身體，慢慢用手順著扶梯準備離開。
「砰！」
意外的情況，這麽巨大的踹門聲，瞬間穿透到了大樓的各個角落。
“被發現了？”
我幾乎立刻就想逃離這裏。
“冷靜。”
我告訴自己，就算被發現了，第一個也是綾小路。而現在並沒有聽到他逃跑的動靜，那麽我就是安全的。
如果我現在跑，反而會很容易被他們兩個發現。
「你在這裏，幹什麽？」
和平時輕快所不同的冷淡腔調。
「我有點迷路了，抱歉，馬上就走。」
與此相同的綾小路的聲音。
“那麽綾小路確實和櫛田不熟悉，他也是才發現櫛田的黑曆史，不，可能他就是為了這一點而來的。想通過這一點掌握櫛田嗎？”
我迅速思量著綾小路的目的。
那麽，不能讓你輕易達成目的。櫛田是我預定的棋子，失去她我很難再去尋找另一個介入D班的人了。
所以，一定要阻止你。
我默默退到了一樓，然後狠狠一腳踢向了鞋櫃。
「砰！」
遠超櫛田的踹門聲。
然後我迅速躲到了走廊的教室裏，通過窗戶觀察著樓梯。
應該會迅速分開吧。
我這麽判斷著。
雖然不排除他們可能換一個地方繼續交流的可能，但是鑒於櫛田對於綾小路冷淡的態度。而且這樣的聲響會不會引來其他人的可能性。這樣是不暴露自己來過還能阻止他們談話最好的方法。
在我透在窗戶窺視樓梯後，綾小路便急匆匆的從樓上下來，離開了校舍。
首先離開的居然是綾小路，我還以為會是櫛田呢。
那麽，機會來了。
我從教室走出來，自然地走上了二樓。看見了櫛田一個人抱膝靠坐在教室門口，微微低著頭。書包也隨意的丟在了地上。
和平常那個櫛田完全不一樣的感覺，現在的她就像是被拋棄的流浪貓，一個人在空曠的街頭舔舐自己的傷口。
哪怕聽見了我上樓的腳步聲，也沒有稍微抬頭看看是誰的打算。
“這麽容易就自暴自棄了嗎？還是說這件事對她的影響比我想的還要嚴重。”
我低頭注視著櫛田好像失去靈魂的樣子。
慢慢蹲了下去，平視著她。
雖然頭發遮擋住了她的表情，看不見她現在的樣子。但我感覺她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
如果櫛田就這麽廢棄了，那我的功夫就白費了，至少在現在這個階段，在我找到替代品之前，櫛田桔梗不能報廢。她必須保留住自己的價值。雖然這或許很殘忍，但是這都是通往我的勝利必要的犧牲。
我這樣告訴自己。
我把手慢慢放到她的頭上，慢慢揉著她散亂的頭發。櫛田的身體在我剛碰到她的時候，輕微顫抖了一下，然後繼續恢複了死寂。
我也一句話都沒有說，慢慢幫她把頭發理順以後。拍了拍她的頭。
「桔梗這是怎麽了，誰欺負你了嗎？」
桔梗依舊是死氣沉沉的樣子。
我慢慢起身從褲兜裏拿出手機，把音頻上傳到了我的私人網絡上以後，把前麵錄得音頻發了出來。
「堀北好煩堀北好煩，真的煩死了。」
聽到錄音後，櫛田終於把頭抬了起來。她空洞的眼神看著我，張開嘴，好像想說什麽，卻又沒什麽都沒說。
我把手機放到櫛田的麵前。
「桔梗，我。」
看著她了無生機的樣子。
「我並不是想用這個來威脅你哦，桔梗。」
我當著她的麵把錄音給刪掉了。
「那你想要幹什麽？」
沙啞的聲音從櫛田的口中傳出。
「桔梗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間當然是要互相幫助的。」
我有意忽略了錄音的來曆，而櫛田對此也沒有追究。
「既然是朋友，那我有求，那桔梗是不是也應該幫助我呢。」
雖然看不見，但我能感覺到我現在的笑容是多麽惡心。
「哈。」
櫛田把下巴墊在了手上。
「你想要我幹什麽？」
「很簡單哦，我隻是想知道D班平時發生的所有事情，是所有哦，不管是多麽小的事情，這點我相信以桔梗你的能力是很簡單的事情吧。」
我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幫櫛田把褶皺的百褶裙往下麵拉了拉，防止側麵走光。
櫛田忽視了我的行為，默默看著我的眼睛。
「這是請求嗎？如果是，我拒絕，我不會出賣班級利益的。」
「這怎麽能是出賣班級利益呢，這隻是朋友間的幫助，而且，如果桔梗你願意幫助我，那麽最後如果我升上了A班，就讓你也加入哦，你應該知道2KW點可以轉班這件事情吧。」
跟獵食的蜘蛛一樣，我一步步引誘著櫛田落入我的圈套。
「我對升上A班這樣事情完全不感興趣。我拒絕你的提議。」
櫛田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塵，站了起來。
「那我就先走了，今天的事情希望我們都當做沒發生。」
“櫛田桔梗這個女人比我預想的還要麻煩。”
我歎息著一隻手把櫛田壓到了門上。
「你想要侵犯我嗎？」
櫛田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盯著我。
「桔梗你很討厭堀北吧，隻要你答應我的要求，我就幫你徹底摧毀掉堀北哦。」
我拿出了最後的籌碼，如果還是不行，我隻能用強製手段了。在掀桌子之前，我還是希望能好好達成交易。
和前麵的提議不同，櫛田沉默了一刻後。
「我憑什麽相信你的話。」
我把手伸入了她的衣兜裏，意外的她沒有任何反抗的舉動，好像我在這裏對她做什麽都可以。
「找到了。」
我拿出她的手機，用右手打開了相機。
然後左手抓住她的下巴，親了上去。看著她急速收縮的瞳孔。
「哢嚓。」
「這張照片留給你。如果我違背交易，你就舉報學校說我侵犯你。這樣你可以相信我了吧。」
「那，我要堀北鈴音退學。」
雖然櫛田努力維持麵無表情，但我還是看出來了她眼中的慌亂和臉上的紅暈。
“倒也不是像她說的那樣無所謂嘛。”
「等我把堀北摧毀後，你想怎麽處置她都是你的事情。而且事後我會幫你轉入A班的。」
我再次重申了我的承諾。
「知道了。那怎麽通知你。」
「那以後就通過郵件交流，比較重要的事情就出來告訴我，可以吧。」
「知道了，謝謝常夏。」
看著一下又恢複了往常模樣的櫛田。
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櫛田桔梗呢？
「那麽，我先告辭了，順便，那是我的初吻。」
抱著這樣的疑惑我調戲著櫛田，不顧她在我身後的反應，離開了校舍。
注視著慢慢西沉的太陽。
“那麽，綾小路，你準備好迎接我的禮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