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來自南雲雅的交易邀請
椎名日和的獨白
——
我從記事的時候開始，在學校就基本都是獨自一個人行動。
基本沒有，或者說一個都沒有，可以稱之為朋友的家夥。
倒也不是被孤立之類和不想交朋友這一類的。
隻是我不擅長和別人進行人際交往。
就像有的人天生就不擅長運動一樣，我恰好就是這種不擅長人際活動還有體育運動的人。
比起和別人交朋友，我更傾向於閱覽書籍。
通過書中描寫的事物，讓我進去不同的奇妙世界。感悟不同的人生，或者說，書籍就是我唯一的朋友。
但是，一直以來都沒有能夠遇到和我誌趣相同的人。
所以我也總是獨自一個人。
來到這所學校以後，班裏的人也沒有看起來像是喜歡讀書的人，所以我也隻能一個人去圖書館。
今天是社團的招新日，所以大部分同學都去體育館了。
雖然我對茶藝很感興趣，但是人太多的場合我不太擅長處理。
所以我決定先去圖書館看會書，等人少了再去體育館。
「唉，還是沒有。」
我在推理小說區找了幾個來回還是沒有發現我想要的書籍。
在我想隨便拿一本去打發時間的時候。
我發現頂層有一本書的分類放錯了。
我努力伸出手嚐試去拿。
「果然還是不行。」
我徒勞的放下了手。
不甘心的把手伸出來對著這本《荊棘鳥》。
好像這樣一直用手對著它，就會像小說裏一樣，有個男主人公來幫我把它拿下來。
這樣對著它看了一會，我決定放棄，去找圖書管理員來解決這個問題。
「是要拿這本嗎？」
就這樣，像青春戀愛物語裏寫的一樣，天澤常夏，這個男生就這樣闖進了我一個人的小世界。
——
「失禮了。」
踏入屋內，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這個漆黑木桌後的男人。
一頭金發帶著輕浮笑容的男人。
“真是失禮的表現。”
「會長您好，我是1年B班的天澤常夏。」
雖然對他的第一印象很差，但我表麵上還是溫和的微笑。
「嘛，我知道你，天澤同學，1年級入學測驗的第二名。隻比帆波低一名而已。」
說道一之瀨的時候，南雲咧開了嘴好像大笑著一樣。
「按理來說，一年級的學生是沒有資格加入學生會的，不過你和帆波讓我很感興趣，所以給你們個特別的機會，而且你有一點說錯了，我隻是副會長，而不是會長。」
他用深邃的眼神盯著我。
被他輕浮表情和對一之瀨的親密稱呼惡心到的我，心中愈發憤怒。
但表麵上我除了挑了挑右眉外，笑容卻越發燦爛了。
「遲早會是的，不是嗎？」
「哈哈哈，你真是個有趣的學生。」
「那麽話歸正題，你對於這個學校目前的製度怎麽看待的？」
“雖然從打聽到的消息來判斷，南雲雅和堀北學的方針不一樣，但是他這麽直白的說出來是什麽意思？”
「製度是指？我畢竟還是剛剛入學的一年生，對於學校的規則還是不太了解。不知道南雲會長有什麽指教嗎？」
在不了解南雲的企圖下，我用這樣的話術來推諉。
「你真是太有趣了，那麽我換個說法，你對於社會製度的看法是怎樣的？社會生存的法則是什麽，這個你不會也不了解吧。」
南雲雅微笑的麵孔下，隱藏的好像是一個無盡的黑洞。吞噬一切。
“社會製度，就是說南雲雅對目前堀北學的方針已經極其不滿意，放到台麵上來說了嗎？”
我咬了咬下嘴唇。
「社會製度在我看來，遵循的就是叢林法則，在相對公平的規則下，每個人各憑實力，弱者淘汰，勝者通吃一切。」
「有意思，就是說你認可零和博弈的理論？」
「也不盡然，個人的實力很重要，但是為了勝利必要的合作我覺得是現實的。」
「那你覺得個人實力就是一切嗎？」
南雲雅的語氣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進入正題了嗎，那麽順從他的意思吧。”
「是的，我認為實力就是一切，沒有實力的人就沒有辦法取得勝利。失敗者什麽也守護不了。」
說到這裏，我故意露出一副痛苦的樣子。
「哈哈哈，太有意思了，沒想到你這個一年生這麽合我的胃口，陽光的外表下居然隱藏著這樣的黑暗。」
南雲雅一副好像要笑死的樣子。
「那麽，你願意加入學生會擔任我的書記角色嗎？順便，帆波已經同意了我的這個提議了。我覺得你們兩個會成為我的左膀右臂哦。」
「當然，你也可以拒絕，隻是我這個人從來不會給別人第二次機會。」
“一之瀨已經答應了嗎？”
「我當然是願意為南雲會長鞍前馬後，但是堀北會長那邊？」
我故意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並且讓他看出來。
「安排兩個書記還是在我的權利範圍內的，不過一年級我就隻看好你和帆波，所以你可千萬不要背叛我哦。」
南雲雅虛偽的笑容讓我忍不住的感覺惡心。
「當然，我永遠是會長這邊的人。」
我用同樣的笑容回報給了他。
「那麽，接下來的這個提議，就是我個人私下的交易了。」
我挑了下眉頭。
「不知道會長指的是什麽？」
「都是自己人了，不用這麽生疏，直接叫我前輩就可以了。我這個人一向對可愛的女生比較感興趣，特別是像帆波這樣可愛又有能力的女生。」
南雲雅一手摸著下巴看著我。
“想對一之瀨下手嗎？這個惡心的輕浮男。”
「是的，南雲前輩。一年級還有很多這樣的女生，比如我所知道有一個黑發的高冷女生。我覺得這樣的女生征服起來更有成就感，可能更適合南雲前輩你。」
我麵無表情的出賣了黑發女。
「天澤君你真是符合我的胃口，但是我也不是饑不擇食的那種人，我現在隻對小帆波感興趣哦，還是說天澤君你也對帆波感興趣嗎？」
南雲雅的眼神就像毒蛇一般默默窺視著你，好像隨時都會對你發出致命一擊。
「沒有的事情，我和一之瀨同學隻是同學關係而已。」
「這樣的話，我升任會長以後，剛好會空出一個副會長的位置。」
南雲雅暗示著我。
“用一之瀨換取副會長的位置和南雲的支持。”
我在腦中迅速權衡利弊。
「而且等我三年級以後，下一任會長會從副會長中選取哦。」
看著我思考的樣子，南雲雅又加大了籌碼。
「我姑且先問一下，南雲前輩這麽喜歡一之瀨嗎？」
「與其說是喜歡，不如說是我喜歡美好的事物。」
看著南雲雅的表情。
我默默說出了他沒說完的話。
「然後摧毀掉，將它重塑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是嗎？」
「天澤君總是這麽敏銳，但是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說出來比較好哦。」
南雲雅好像認定我不會拒絕他，再也不加掩飾的在我麵前展露出了真實的模樣。
「等我玩夠了，可以給天澤君你也試試哦。」
“真是卑劣又惡心的存在。”
我默默注視著他。
「那麽，天澤君的答複呢。」
「感謝南雲會長的信任，我會盡力而為的。」
「這件事不用急，可以慢慢來，我的耐心一向很好。」
「那麽作為獎勵，我給天澤君一個附送的小消息吧。」
南雲雅雙手交叉放在下巴。
「天澤君你應該也已經知道了，班級的分類是按照實力來劃分的，具體的評價標準我不能告訴你，不過所有班級的初始評價都是一樣的哦。」
南雲雅說道一邊，便後躺在了椅子上。
「從正式上課的第一天開始，第一次考試就已經開始了哦。」
“現在已經在考試了嗎？那麽考試的方式和目的是什麽？”
聽到南雲雅透露的消息後，我習慣性的咬了咬手指關節。
「我能說的就這麽多了。麵試到此為止吧。」
好像知道我要接下來要說什麽，南雲雅轉動了椅子，背對著我。
「那麽，打擾南雲會長了。失禮了，我先告辭了。」
——
「怎麽樣，常夏君通過了嗎？」
出來看見一之瀨迫不及待的表情，沒有來由的我感到了一絲愧疚。
“雖然很抱歉，但這是通往勝利的最快道路的必需犧牲。”
我這麽告訴自己，消滅了這一絲愧疚之情。
「幸不辱命，僥幸通過了。」
「還是和帆波你一樣的書記職位哦。」
像是為了掩蓋我和南雲雅卑劣的交易，我這麽補充著。
「太好了，這樣我們以後就可以一起工作了。」
一之瀨開心的表情不似作偽。
我卻無法回報這一份信任。
「不愧是天澤同學和帆波醬，輕鬆地就通過了麵試。」
網倉麻子在旁邊笑著祝賀我們。
「隻是運氣好而已，如果麻子醬也去的話，肯定也能通過的。」
這就是一之瀨帆波，溫柔的對待和信任周圍的每一個人。
“那麽，對於南雲雅的這個交易我會後悔嗎？”
我這麽問著自己。
這是我第二次對自己的選擇產生了困惑。
“不，勝利就是真理，既然這是通往勝利的基石，那麽一之瀨作為犧牲是可以接受的。”
我這麽回答著自己。
——
在第二天的課間時候。
「不如我們大家把點數都聚集起來，交給一個人，就像班費一樣，這樣要是聚會之類的就可以從裏麵扣除。」
有人提出了這樣的提議。
「那麽，要把點數交給誰呢？」
我默默旁觀著事態的發展。
「那麽，交給一之瀨怎麽樣，我覺得交給她我最放心了。」
有人這麽提議著，然後越來越多的人附和著這個提議。
「欸，我嗎，我的話不行的，我。」
一之瀨一臉困惑的表情，好像確實很為難。
「我還在學生會兼職著工作，如果還要擔任會計的話。」
“一之瀨很少拒絕別人的請求，更何況是這種事情，那麽能讓她為難的原因，難道就是她來到B班的原因嗎？”
「錢嗎？」
我喃喃自語道。
不過這倒是一個很好地試探機會。
我決定從這個角度入手作為交易的起點。
「我讚同大家的觀點，把點數都交給帆波，我非常放心。」
我起身笑著對大家說。
「是啊，隻有一之瀨才能讓我放心把點數交給她。」
隨著我的表態，大家的意見開始統一。
「欸，怎麽常夏君也這樣，這種事，我是。」
我打斷了她的話。
「沒事的哦，帆波，你可以先答應下來，私下裏把點數轉給我，由我來保管。你也不想拒絕大家的好意，讓大家失望吧。」
我故意離她很近的距離對著她說話。
「欸誒欸，稍微有點，但是為什麽常夏君不自己提出來呢？」
“還是有理智的啊。”
「當然是因為我沒有像帆波你這樣的才能啊，我沒有辦法讓大家都信任我。」
我這樣輕笑著對著一之瀨，就像誘惑亞當的惡魔。
「我也想幫帆波你減輕壓力啊。」
「好，好吧，那麽我就擔任這一角色吧，非常感謝大家的信任。」
被我鼓動著的一之瀨終於答應了這一提議。
“那麽就讓我看看，一之瀨你隱藏著的是什麽東西吧。”
我就這樣獨自站在角落，默默注視著被大家圍在中間的一之瀨。
“這都是必要的犧牲，希望你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