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沉默微微,哀傷四月
張微微跟爸爸在上海殯儀館見了麵,在張亮亮的死亡麵前,張微微被開除變成小事一樁,微微爸爸連細節都沒有心思問她――他已經被長子的意外身亡摧垮了精神,變得有些木木呆呆,在抱到兒子的骨灰盒的那刻,他猛地咳出一口血來!
張微微心力交瘁,她從哥哥的葬禮到爸爸的病房,一刻不停――她變得異常沉默,看人的時候,眼睛亮得嚇人。
病房的醫生和護士都有些害怕她的眼神。
爸爸住的醫院是L市的中心醫院――他們住不起上海的大醫院,處理完了張亮亮的後事,父女兩個就回到L市,好在爸爸的醫療費大部分公費報銷,張家好歹還沒有到變賣家產的地步。
四月為了看微微,回過兩次L市,兩個人在微微爸爸病床前相對無語。
微微爸爸喝了一輩子酒,本來有胃潰瘍、胃出血的舊疾,這次急痛攻心,住院後即被查處了胃癌,接下來是手術和化療,短短幾個月像老了十多歲,漸漸生活不能自理,幸好有微微全天候地照顧他。
微微瘦得皮包骨,操持家務,照顧老父,動作麻利,表情淡然――四月很為她揪心。
即便是對著四月,張微微也從來不提她被驅逐出部隊的原因和許天明的糾葛,微微不提,四月也從來不問,她尊重微微的緘默和隱忍。
她隻見過一次微微流淚,那是她告訴她,上海警方終於抓獲了一起逃亡到東北的豹哥和小意,並把他們帶回上海,移交檢察機關。
微微聽到這個消息,忽然大滴大滴地流下眼淚:“等送爸爸走後,我要去見見她!”
四月沒說那些蒼白的,乏力的安慰人的話,隻握著她的手:“微微,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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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亮亮的事件在四月的校園沸沸揚揚傳播議論了好久,大家都知道在校門口有個軍醫大學的學生因為情感糾紛被街頭黑幫活活打死,事件所牽連到的女生吳四月也聲名遠播,總有好奇的男孩女孩在她背後指指點點。
這些對四月都不算什麽,在她眼睜睜看著張亮亮死在自己麵前之後,已經不覺得別人的眼光和議論能影響到她,也不覺得大學生活裏還有什麽艱難算得上人生的坎坷――在脆弱的生命麵前,四月對什麽事情都提不起精神,她漸漸消沉而懈怠。
四月又翻出了幾年前,她和微微、小意一起去海南時,張亮亮托張微微帶回來的五彩貝殼項鏈,她把它掛在她的床頭,跟張微微的千紙鶴掛在一起……張亮亮以這樣一個令人震撼的方式,成為四月生命中的一個黑大濃重的驚歎號!
四月檢點自己的感情,認為從十六七歲開始,張亮亮一直是她生活中最重要的異性,如果不是小意橫空出世,也許她終能和他走到一起……
張亮亮死前對她名字的呢喃,格鬥前將她推出包圍圈子的果斷,讓她想起來就淚盈於睫――多愁善感的四月,自動過濾了張亮亮的種種惡劣和過失,隻牢記他最後一段時間對她的溫柔、耐心、關愛、心疼,她對張亮亮想得越多,越覺得自己其實也是愛著他的……
四月以一種追悼戀人的哀婉、悲痛、傷心,給自己的青春歲月抹上一層灰黑色……
愛上他的時候,他卻已經逝去……
或者,他逝去後,她才發現自己是愛著他的……
四月沉浸在悲情女主角的角色扮演中。
她那痛失戀人的自怨自艾,終於惹怒了一個人――吳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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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吳畏對四月的了解和觀察,這丫頭應該沒戀愛才對,她功課那麽緊張,課餘時間大多被他的商務應酬占據,要戀愛的話,也得有時間和精力啊!
可她現在的表現,好似失去了魂魄,那種追思和哀傷,讓她一舉一動都充滿了悲劇色彩――也正是這個悲劇色彩,讓四月的憂鬱、孤獨、憂傷變得特別迷人,特別唯美,讓吳畏移不開目光!
如果可能,吳畏真希望死去的男人會是他自己!
他很惱怒,好像是自己精心培育了數年的果樹終於開花結果,在他等待豐收的熱切期望中,卻得知了果實被人一夜之間全部偷去的噩耗,憤懣、失落、憎恨、怨毒等種種惡劣情緒充滿他的心胸……
他一定要把屬於自己的果實搶回來,並且全部吞到肚子去,讓其它人再也不能窺伺……不管是活人還是死人,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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