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她的時日不多了
“誤導?你的意思是於玲根本就沒有離開這座島?”
“很有可能。”
沈蔓歌的眸子猛然眯了起來。
“如果是我們不知道的地方,媽你說會不會藏著我爸的屍體?或許於玲瞞了我什麽事情,我爸很有可能不在這個島上,但是也有可能在這附近什麽地方,於玲是知道的。這也就解釋了葉知秋為什麽會把我們帶來這裏而不是其他地方的原因了。”
沈蔓歌分析著,蕭愛就一直聽著。
她低聲說:“如果你的分析都是正確的,那麽也就是說你父親的遺體在這附近是吧?”
“媽你想做什麽?”
沈蔓歌看出了蕭愛的眼神有些瘋狂和癡迷,不由得擔心的問著。
蕭愛卻突然笑著搖了搖頭說:“粥涼了,你趕緊喝吧,你就算自己不餓,肚子裏還有一個呢,總要吃東西的。”
“媽。”
“好了,先吃飽肚子,不管做什麽都要先吃飽肚子不是嗎?”
蕭愛沒有在說什麽,隻是執拗的態度讓沈蔓歌有些無語。
她接過小米粥吃了起來。
吃完之後覺得身子有些暖了。
外麵還在因為孟雨柯的病嘈雜著,裏裏外外的全是人,又加上尋找於玲,根本沒有人他們這裏。
沈蔓歌靠在床邊,低聲說:“其實孟雨柯這一輩子也算是不錯了,有個可能為了愛她和全天下為敵的男人,還挺幸福的。”
“這樣的幸福不要也罷,多了太多的業障,來世不見得還能看見人生的路。”
蕭愛的話讓沈蔓歌微微一愣,笑著說:“媽,你還信來世呢?”
“是啊,這輩子活的不容易,這你能寄托來世能夠得償所願。”
蕭愛在沈蔓歌身邊坐下,笑了笑。
沈蔓歌握住了她的手,低聲說:“媽,其實有很多事情都不能完美的,即便是再活一世依然還會有很多遺憾的,這就是人生,你看開點,我知道你思念父親,但是我們需要考察清楚再好是不是?”
“我沒事兒,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蕭愛想要扶著沈蔓歌躺下。
沈蔓歌搖了搖頭說:“我都睡了一覺了,不需要再休息了。現在看個熱鬧吧,等著看看葉知秋能不能找到於玲再說,我現在好奇的就是,於玲為什麽要對我撒謊呢?如果她告訴我父親的下落,我們達成聯盟的話,說不定從這裏逃出去的幾率會比較大。”
“可是如果她根本就沒想著逃出去呢?”
蕭愛的話讓沈蔓歌微微一愣。
“什麽意思?沒想著逃出去?她不是想要出去找阿紫嗎?我看得出來,她是真的牽掛著阿紫的。”
“就因為是一個母親,就因為牽掛著,她或許才不能見阿紫。”
沈蔓歌徹底的糊塗了。
蕭愛看著她,低聲說:“你想想,如果你看到我成了於玲那個樣子,你會怎麽做?”
沈蔓歌停頓了一下說:“如果我是阿紫,看到自己的母親被毀容了,這麽多年又被如此欺負,再如果知道自己出生的真相,那麽我很有可能會殺了葉知秋和孟雨柯。”
“所以,她是不會讓自己的女兒毀了現在的幸福的。你告訴過她,阿紫現在快要做母親了,而且還有丈夫疼愛。這樣的情況下,她又怎麽可能去毀了女兒現在的平靜和幸福?如果我是於玲,我會用自己的命把葉
知秋和孟雨柯給解決掉,完全杜絕阿紫的後顧之憂。”
聽蕭愛這麽說,沈蔓歌頓時明白了。
“於玲打算和葉知秋他們同歸於盡?”
“是的,所以她很有可能會直接控製住孟雨柯來要挾葉知秋。“
蕭愛的分析不是沒有道理,但是沈蔓歌卻總覺得這裏麵還是有些地方讓人想不明白。
不過她也沒再說什麽。
突然間,沈蔓歌覺得有些頭暈。
“媽,你在小米粥裏麵放了什麽?”
沈蔓歌不想這樣懷疑蕭愛的,但是她卻不得不懷疑。
蕭愛看著沈蔓歌,眼神帶著一絲溫柔,低聲說:“一些讓你安神的東西,你放心好了,沒什麽傷害,你睡一覺就會輕鬆很多。我也是一個母親,和於玲一樣,我也希望你好好地,蔓歌,別怪媽媽。有些事兒媽媽去調查比你要方便得多。你現在最主要的就是休息,不管有什麽事情都讓媽媽給你先扛著,等著哪一天我扛不動了,那就要你自己來麵對了。”
蕭愛的聲音溫柔,但是聽到沈蔓歌的耳朵裏,就好像來自於遙遠的洪荒一般。
“媽,你別去,你不能去、。”
她想要抓住蕭愛,但是眼前一黑,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蕭愛看著她暈了,這才將她放躺,拉過被子蓋住了她,並且把屋子裏的空調溫度給提高了一些。
她看著沈蔓歌的睡顏,胸口疼的厲害。
她的時日不多了。
這些日子以來,她的疼痛越來越大,越來越頻繁,可是為了不讓沈蔓歌發現,她總是各種忍耐著。
如今冷汗涔涔。
蕭愛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也不知道自己還有幾天的時間,在自己還看得見明天的太陽之前,她必須想盡一切辦法把沈蔓歌給送出去,即便是送不出去,她也要讓外麵的葉南弦知道沈蔓歌的下落。
她不能自己死了之後,還讓沈蔓歌身處這麽危險的地方。
葉知秋的意圖到底是什麽?
蕭愛還沒完全猜出來,但是肯定是和沈蔓歌有關的,不然的話他不會帶著沈蔓歌來這裏。
她最後看了沈蔓歌一眼,然後一個人出了門。
外麵的人十分嘈雜,對蕭愛的出來沒有人在意。
蕭愛趁著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去了地下室。
這裏好冷,好潮濕。
蕭愛一步深一步淺的走著。
她不知道能夠在這裏找到什麽線索,但是這裏是於玲呆的時間最長的地方,或許真的能夠留下什麽。
蕭愛拿著手電筒照著路,這才發現這個地下室很長。或許這不是地下室,而是地下甬道。她不知道這條路能夠通道哪裏去,不過既然有路就一定有什麽是葉知秋藏著的東西。
她一個人慢慢的走著。
越是往裏麵走,潮濕的溫度越是低下,蕭愛覺得整個人都冷的快要發抖了。
突然她看到了一麵牆。
蕭愛使勁的推了推,並推不開。
難道是自己想錯了?
蕭愛又沿著原路返回,在牆壁上查看著。
這裏都是手抓的痕跡,甚至有血跡,可能是於玲在這裏承受痛苦承受不住的時候留下來的。
看得出
來,於玲備受折磨。
葉知秋對這個女人是一點善心都沒有的,絲毫不感念這個女人給他生了個女兒。
蕭愛在地下室來來回回走了三遍都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除了能夠看出於玲痛苦不堪的一生以外,絲毫看不出其他的東西。
難道是自己想錯了?
蕭愛有些泄氣。
這裏的溫度已經冷的她快要抬不起腳步了。
蕭愛搓了搓手,趁著自己還有意識,快速的離開了地下室。
好在外麵還在尋找著於玲的下落,並沒有人留意她。
蕭愛很快的回到了偏殿,去衛生間衝了一個熱水澡。
突然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著。
她一個站立不穩,直接摔倒在衛生間裏。
蕭愛劇烈的咳嗽起來。
她知道,自己的病又犯了,可是她又不能盡情的咳嗽,生怕影響了沈蔓歌。
蕭愛捂著嘴巴咳嗽著,突然一股熱流從喉間湧了出來,噴在她的手心裏,鮮紅鮮紅的。
是血!
蕭愛的眸子暗沉了幾分。
看來她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可是霍振峰到底在哪裏呢?
蕭愛心急如焚,卻如同無頭蒼蠅一樣,毫無線索。
她快速的將手心裏的鮮血給衝洗掉了,然後用熱水溫暖了一下自己的身子,直到完全的沒有了寒氣,她才灌了水龍頭,將自己的身子擦幹了,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出來。
沈蔓歌掙紮著起身,卻看到蕭愛從衛生間走了出來,頓時有些擔心。
“媽,你……”
“洗洗睡吧,我沒事兒。”
蕭愛笑著,不過臉色有些蒼白。
沈蔓歌所有責備的話語卡在了喉嚨口,最後隻能輕歎一聲,神馬也沒說的去了衛生間。
衛生間裏洋溢著一股血腥味,盡管蕭愛已經衝洗過了,但是有些味道對孕婦來說還是很敏感的。
沈蔓歌的心微微的疼了幾分。
她快速的衝洗了一下,再出來的時候,蕭愛已經躺下睡了。
沈蔓歌還想著說什麽,最終把空調溫度又掉高了幾分,這才重新躺下了。
兩個人誰都沒說話,沒過多久,沈蔓歌就聽到了蕭愛均勻的呼吸聲。
她這才敢下床,輕輕地把手放在了蕭愛的手腕上。
蕭愛的脈搏跳動很是急促,比正常人快上很多,她的心愈發的擔憂起來。
沈蔓歌想著,如果現在能夠和白梓潼聯係上就好了,但是現在這裏以電信號都沒有,怎麽辦呢?
蕭愛的胃裏翻江倒海的疼著,可是她不能讓沈蔓歌發現,她隻能裝睡,隻不過額頭上的冷汗讓她有些快要堅持不住了。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突然響起了警報聲,很多嘈雜的腳步聲全部朝著主殿而去。
沈蔓歌的眉頭微微皺起。
難道是於玲找到了?
她連忙起身,卻在看到蕭愛沉睡的樣子時頓了一下。
怎麽辦?
蕭愛現在這裏離不開人,可是葉知秋那邊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她要怎麽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