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龍王逆鱗
在肉眼所不能及的數萬米高空上。
天瀾悠悠醒來,他揉了揉太陽穴,睜開雙眼,見自己安然坐在黑龍背上,頓時鬆了口氣。看來是成功了,千鈞一發之際,接天血陣總算是按照傳說所言發揮了逆天轉移之效,將陣眼的效能全數轉移。
他感到頭隱隱作痛,大概是為了控製龍血之力而消耗了太多精神力,在陣法功成的一刻身體自我保護而昏迷了吧。
他這時才來得及抬頭四顧,可一抬頭他就移不開目光了。
這是……天空嗎?
飄渺的浮雲正圍繞在他們身旁,隨著微風的吹拂而緩緩移動,美麗的白雁在腳下成排緩緩飛過,偶爾撇撇眼睛卻好像沒有看到這個黑色的龐然大物。這一刹那間,他幾乎以為自己置身仙境之中。
再往地下一望,大片大片的陸地就在腳下,藍色的海水圍繞著土地,陸地有紅色的砂岩,有黑色的礁塊,有綠色的樹林,還有白色的冰原。他似乎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個世界是那麽美麗……
“那是我們生活的大陸嗎?”他的思緒已經飄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到了嘴邊卻是這麽一句簡單的話。
黑龍龍尾輕輕擺動,沉聲道:“千古以來,幾多變化。再美麗的東西也不能永葆精華。不說這個,小子,你怎麽樣了?”凜臾聲音還是一樣深沉悠遠,但天瀾能聽出他話中的關切。
凜臾年逾千歲,看過的人太多了。在這個互利互惠的交易中,無論怎樣,雙方從始至終都沒有絲毫欺詐之心,雖然互有提防,但凜臾知道這個少年乃是真心幫他,絕不是其他虛偽做作之人可比。
天瀾理順呼吸,勉強坐起來,道:“沒事,多謝前輩掛心。前輩為何還沒有離去?”
凜臾道:“本王答應過要把你安然無恙地送回去,怎可輕易食言?”
天瀾本以為凜臾會隨便把他扔在一個地方然後迫不及待揚長而去,沒想到黑龍居然就在原地靜靜地等他醒來,龍族果真重信。他露出微笑,道:“真是多謝前輩了。”
凜臾道:“要說謝,應該是本王謝你才是。本王從不向人類道謝,你是第一個!小子,你叫什麽?”
“天瀾。”遲疑了一下,他說道,“我本姓‘天淩沙’,單名一個‘瀾’字。”
凜臾並不在意名姓稱呼,不多做計較,道:“好,本王記住你了!這個送你,留作紀念!”說著一個黑色的鱗片向天瀾飄來。
天瀾伸手接過,鱗片上有著暗紅色的條紋,手掌大小,覆蓋著暗金色的薄膜。
“這是……逆鱗?”世人皆知,龍有逆鱗,觸之者死。而現在凜臾居然送給他一片逆鱗,用意為何?
凜臾道:“不錯,是逆鱗。你拿著這逆鱗,若是再遇上龍族,可出示逆鱗,說是黑龍王凜臾的莫逆之交,想必龍族都會賣本王幾分薄麵!龍族中像本王一樣對人類這麽友好的可不多見,你要見了務必小心!還有,本王可以尋逆鱗氣息找到你,若你將來有機會來到龍穀,也可以憑此找到本王。”
天瀾珍而重之地將逆鱗收藏起來,不說它有何作用,單是巨龍逆鱗本身就足以值得收藏了。他不認為還會那麽幸運再碰上龍族,去什麽龍穀的機會也不大,這逆鱗就當做與凜臾相識一場的見證吧!
“對了,這塊石頭,”他拿出九命珠,“前輩是否要收下?”聽聞龍族最喜歡發光的寶石,這九命珠賣相不差,龍族大概會喜歡。
凜臾果斷拒絕道:“不要,這個東西想想就讓本王生氣!本王居然淪落到與石頭相當,真是豈有此理!”
天瀾無奈地笑了笑,知道凜臾心中怨氣頗大,不再提此事,將九命珠收了起來。
黑龍帶著天瀾從高空一路直線下降,準備將他送回到逍遙穀之中。在這番騰雲駕霧中,天上的一些飛禽好像沒看見黑龍一樣,沒有絲毫恐懼。這與傳說中百獸臣服的說法不太像啊?
“前輩,你這樣飛過,不怕引起人們恐慌嗎?”
“放心,本王隱藏了龍氣,隻要本王不願,誰又能看得到本王?”這一番話說得霸氣無比,天瀾都不禁暗自佩服。
凜臾帶天瀾回到地麵,顯現出身形,小棠、葉逸等人看天瀾無恙才算鬆了口氣。
凜臾盤在半空中,道:“天瀾小友,本王力量耗損太多,要立刻返回龍穀休養。那個人困了本王多年,這筆賬,來日再找他算清楚。”
天瀾輕輕嗯了一聲,見凜臾要離去,稍稍有些不舍。這一別,不知能否再見。
凜臾深深地看著天瀾,似乎能知其所想,道:“天瀾小友……好好活著……”隨後不再多說,騰空而去。那道黑色的龍影很快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最後消失在天際。
好好活著……這就是凜臾最後給天瀾的忠告。活著,才可能再見。天瀾微微低下頭,黑發擋住了眼眸,若有所思。
葉逸雙手懷抱,道:“這龍還不壞,我還以為龍族都是張牙舞爪,見人就咬呢!”
小棠笑道:“還見人就咬呢!你以為是你啊!”
“好個牙尖嘴利的丫頭……呃,好男不跟女鬥。我……先撤退!”見小棠有掄拳頭的架勢,葉逸趕忙掉頭就跑。這兩人在天瀾回來之後立刻恢複了生氣。
南宮奎剛才在凜臾回來之時一直躲在南宮明青身後,緊咬牙關,全身顫抖,不過還真如他所說的沒有嚇昏。這也算一個進步了吧?
陣法是破掉了,但是天瀾等人都沒有立刻離開。
原因很簡單,第一,南宮明鏡他們來此地是執行任務,最麻煩的陣法解除了,他們當然要繼續深入完成這項任務,否則之前做的不是白費了?後麵很有可能會有更危險的人或物,這一陣隻是第一關。
第二,七彩塔壘變型陣雖說解除了,但是黑霧還需要半天時間才會完全散去,現在立刻出去未免太危險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