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離開
唐家的‘倒下’令整個朝野都十分震驚。
平王對老大和老二兩個更是極力挽留,可唐家兄弟好像絲毫沒把這些放在眼裏似的。
一口咬定一定要辭官,這讓平王很不適應,隻能一邊搖頭表示惋惜,一邊開始著手準備提拔別的備用人選。
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處在這種“早知道不讓那兩人走”的這種後悔中了。
可終究也沒什麽辦法。
夏侯玨其實更苦惱,大夏朝才剛剛結束了邊境戰亂,唐家也才剛剛得到該有的一切軍侯榮譽,而這時候他們突然放棄一牽
這不就等於在告訴下,他就是個狡兔死走狗烹的君主麽?辭官?好端賭人家怎麽可能會辭官,還不是你當皇帝的怕人家功高震主礙了你的眼,這才暗地裏使了某種手段,害得人家這樣……
夏侯玨聽著宮裏宮外各種各樣的道消息,氣得都要笑了,“朕殘暴無度,陷害忠良?朕卸磨殺驢?朕對唐家很苛刻?”
不管怎樣,傳言終究還是要處理的,不然傳著傳著三人成虎,就有可能會是真的。
為了給自己洗刷冤屈,夏侯玨隻能不斷地給唐家加各種名譽地位,可惜人家還不樂意,還不幹。
害得他隻能賜下一些閑職卻聽起來十分好聽,很能嚇唬饒職位出來,什麽鎮北王?鎮北王世子?等等這樣的封號。
異姓王是被允許的,唐家已經達到了這樣的功勳,也就沒人什麽,並且朝堂京城那些流言蜚語也漸漸熄滅了。
然而夏侯玨自己卻哭笑不得:“都封王了也沒人來給朕幹活,宛宛,你家人真是越來越會享受了。”
唐宛凝笑嘻嘻地:“那就讓他們享受去吧,偶爾我也能沾沾他們的光,跟著出去見見世麵,就再不用求人啦。”
夏侯玨嘴角抽了又抽,聽聽這是人的話?
……
日子就這麽一過著,春去秋來,寒暑交替。
一轉眼三年過去,常常轉眼之間變成了三歲的奶娃,他很聰明。
才不過三歲就已經會認上千個字,已經背會了三字經,甚至還學會了幾個外邦詞語,好像是跟著夏侯璟學的。
起夏侯璟,這個六殿下仍舊是單身一人,京城裏起先還有一大堆閨中少女想要嫁給他,後來就漸漸沒有了。
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一個什麽樣的女子,這麽多年過去,身邊竟也沒個中意的麽?
沒有希望,跑過來中意他的女子也就不多,大家的青春有限,誰也不會幹等著一枝不會開花的鐵樹吧?
最要緊的是,他自己好像也不著急。
在京城的時候就是在王府和皇宮之間閑逛,進宮就是帶帶自己的侄子,其餘時間仍舊是一個人逍遙自在,風花雪月什麽的不在話下。
唐宛凝也不好問什麽,隻好私下裏和夏侯玨一起八卦一下。
“喂,六弟和安賽雅真的沒可能麽?我覺得他們心裏還有彼此,不應該是這個結局啊。”
夏侯玨眼睛也不抬一下,隻淡淡地道:“物是人非事事休,又何必強求那麽多。”
“況且據我所知,安賽雅身邊好像已經有了別人了。”
“就是那個奇烈將軍?”
“是”
“怪不得上次慶典他們一起過來,我就覺得他們關係有些不對勁呢。”
唐宛凝一邊捋著兒子光溜溜的腦袋,一邊用恍然大悟的語氣話。
常常觀察著娘親的神色,也學得有模有樣:“怪不得他們關係不一般呢。”
娃娃奶音甜的像奶油一樣,唐宛凝在兒子臉上親了一口,笑嘻嘻調侃。
“傻兒子,你知道什麽啊?”
“我不傻。”某人抗議地嘟起嘴。
“好好好,我兒子不傻,我常常最乖最聽話最優秀,好不好?”
常常這才心滿意足被奶娘抱了下去。
……
遙遠的邊境之外,安賽雅如往常一樣在處理藩國內的事物。
奇烈一如既往地守在她的殿外,看著她的一舉一動,進進出出。
七八月的氣,吐蕃部已經很冷,就快要下雪了。
安賽雅出令外想要透透氣的時候,奇烈總會麵目冷硬地從侍女手中接過鬥篷,親自替她披上。
“大汗,冷了。”
安賽雅裹緊披風,苦澀一笑看著遠方的某個地方,輕輕啟唇喃喃道。
“你,這樣一年又一年過去,我怎麽還是沒有忘了他。”
奇烈眼裏的光頓時黯淡下來:“大汗不必勉強自己,既然這麽多年沒有忘,那恐怕就忘不了了。”
“如果您願意,不妨屬下送您過去?”
“去做什麽呢?他是大夏朝的璟王爺,他身邊有數不勝數的如花美眷,恐怕早就沒有我的位置,他好像從來也不喜歡我。”
“大汗不去,怎麽知道自己有沒有機會呢?”奇烈鼓勵她,自己的目光卻黯淡無比。
“還是不了。”安賽雅看著奇烈黯淡的表情,淡淡一笑。
他的心意她何曾不知,可她心裏裝著別人,就隻能裝作不知道,奇烈是當初在最困難的時候跟著她一路支持她走過來的。
哪怕不喜歡也不能傷害,更何況一旦挑明,恐怕連這樣做朋友的機會都沒有了。
奇烈,對不起,我終究還是要辜負你了。
“沒關係公主,您今晚收拾收拾東西,我送您過去吧,如果您需要,我……”
“不必,我若走了,我的子民百姓怎麽辦?奇烈你還是別多想了,你忘了我們當初是怎熬過來的?”她語氣稍稍有些重。
奇烈心裏稍稍一喜,眼角眉梢帶了前所未有的舒緩。
不求能和大汗在一起,可即便就這樣守在她身邊保護她一輩子,他也心滿意足了。
沒有別人,就隻有他們倆。
……
“六弟,這副山水圖是你在哪兒畫的?”
“去年去江北行宮時,那裏的山水風景可真是美。”他一邊笑著一邊解釋。
唐宛凝笑了笑,又興奮地拿起另一本冊子。
“這是一本什麽畫冊?”
“是我去年在西北畫的,還有你們西北獨有的胡姬。”
“那這個呢?”唐宛凝拿起另一卷畫。
“這幅圖……”夏侯璟忽然哽住,嘴唇蠕動了好幾下也沒再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