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性情大變
唐家冉底在西北駐紮多年,還是有幾分人脈的,魏升的底細也很快被查了出來。
“他原本在西北和吐蕃部接壤的地方生活,從為人孤僻,不愛話,性格木訥,但為人十分英勇實在,在戰場上和少將軍是過命的交情。”
唐秉煦在密信裏道,另外又附了一張紙,把魏升參軍以來的履曆寫了個一清二楚。
唐將軍和秦氏看了看,也沒什麽疑點,甚至連害饒動機都找不到,兩人就又陷入沮喪。
還是秦氏拿著叔子的信紙看了半,偶然有不明白的再問幾句。
“爹,娘,您看這一條,當初皇上派人去支援吐蕃部平叛,這個魏升也去了,他是不是和吐蕃部有什麽交易?”
“一個的普通兵將,還能有什麽交易?”
“不過……”
當初夏侯琰的人也在吐蕃部,會不會和夏侯琰的人有關。
唐將軍和唐夫人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眼裏有數不清的複雜。
這個魏升從父母雙亡,從流浪在外,見過他了解他的人隻有他身邊的將士,他家裏的情況他們一無所知。
萬一不是父母雙亡,萬一還有別的糾葛呢?萬一……
所有人都不敢再往下想,臉色一個比一個更凝重。
秦氏卻有些不相信:“爹,娘,應該不會吧,那個夏侯琰都已經死了這麽多年了。”
“這種事還有多少年之嗎?況且,這種奪嫡之事,從來就不是一個饒事,從來都是一個黨派,一個家族,甚至半個朝堂的事,誰也不知道水有多深,誰也不知道他們想做什麽?”
秦氏不再爭辯,接下來的調查也輪不到她身上,她一個婦道人家也隻能待在家裏好好照看自己夫君。
……
又一個月過去,唐府順藤摸瓜查到一絲蛛絲馬跡,唐秉堅的身體也一好了起來。
臉色好了許多,身上的膿包也逐漸縮了下去,連最嚴重的地方都結了痂,隻等著再過一段時間,就都全好了。
這,唐秉堅正在喝藥,秦氏在一旁親自服侍,兩人已經能進行些簡單的對話。
“夫君?你知道魏升這個人麽?”
唐秉堅搖了搖頭:“不知道。”臉色蠟黃,全身瘦削,嗓音又是沙啞的,讓人直心疼。
“他死了。”
這句話倒讓唐秉堅好好兒整個人都為之一振,很快他問:“為什麽會死?怎麽死的?這家夥……”
“不可能,他是我的親兵,是我親自挑的親兵,他的底細我全都知道,我們兩個是過命的交情,你們懷疑誰也不應該懷疑他。”
“可是他死了,夫君,我們沒有懷疑他。”
但你剛剛發病他就死了,這難道不夠蹊蹺嗎?
唐秉堅沉默了,半晌喃喃了一句:“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魏升前些脾氣忽然古怪了些,有些習慣也和以前不一樣,不過我們都是大老粗,誰也不會計較什麽,也就得過且過了。”
這番話傳到唐將軍耳朵裏,他不由得為之一振。
“你什麽?他性情大變?”
“是啊爹,可這跟我中毒……?”唐秉堅看向自己的父親。
唐夫人顯然也明白了過來,整個人臉都變了。
“那你可回憶回憶,他之後的習慣什麽樣,他現在的習慣什麽樣?”
唐秉堅似乎有些聽不懂,蠟黃的臉珠黃的眸一陣昏暗。
習慣?魏升有什麽新習慣?他是他的親兵,在軍營裏負責他近身的所有事務。
要他有什麽新習慣,他一時半刻還真不上來。
“夫君,你再仔細想想,他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秦氏眼中有淚,帶著殷殷的期盼。
可惜唐秉堅身體畢竟剛剛恢複一點,精神極差,尤其那塗抹在腿上的止痛草藥副作用極大,讓他幾乎沒半點精神。
秦氏就這麽眼睜睜看著夫君一邊回憶,一邊慢慢陷入半昏迷狀態,眼裏的淚再也忍不住,噴湧而出。
“夫君……夫君!”秦氏大哭。
唐將軍和唐夫人默著淚慢慢退了出去,心裏的希望再一次被澆滅。
之後的幾唐秉堅的狀況依舊不好,秦氏好幾次想開口讓他再仔細想想細節,可終究沒開口。
唐秉堅清醒時會盯著她看,隻是不話,兩人就這樣一直保持沉默。
時間一過去,秋去冬,降大雪。
唐府依舊沉沉寂寂,任憑偌大的大雪將整個府邸籠罩,變成一片白雪皚皚的雪原。
若不是每日升起的炊煙還證明著有人居住,恐怕要被當成荒宅了,哪裏有半分權傾朝野的唐府氣派。
唐將軍和唐夫人並不在意這些,隻是大門緊閉,謝絕一切往來。
房間裏升起地龍火爐,溫暖如春,秦氏端著藥碗坐在床邊,親自服侍唐秉堅用藥。
唐秉堅臉色好了許多,已經看不出蠟黃,瘦削的臉也豐潤了些,逐漸恢複了往日的風采。
和往日一樣喝完濃苦的藥汁,他微皺著眉拉住正要離開的秦氏。
“夫君?”
“我忽然想起來,他總喜歡在夜裏出去。”
“好幾次我夜裏起身他都不在,哪怕是他當值,也找不到人”
秦氏想了想,這才開口:“爹好像也查出了些痕跡,是……”
“什麽?爹什麽?”
唐秉堅忽然有些緊張,魏升是他最好的兄弟,他不相信他會背叛。
“你別激動,爹……好像和土蕃部有關。”
“不可能!”唐秉堅當機回絕。
“魏升是我的親兵,我最了解,他對大夏朝忠心耿耿,好幾次差點送命,他怎麽可能背叛?”
如果是別的糾葛他還不敢保證,可通敵叛國他還是能確定的。
“魏升他絕不會如此。”
秦氏幾番猶豫,還是把真相告訴了他。
“可是爹連書信都搜了出來,就是魏升的手筆,和他勾結的是土蕃部一個手握重兵的將軍。”
“這怎麽可能?”唐秉堅深受打擊。
土蕃部已經被安塞雅公主治理得井井有條,和大夏朝友好往來,怎麽可能做這樣的事?
況且從信上看,他們做的還真就是通敵叛國的苟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