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除服
唐宛凝白了她們一眼。
“都多大的人了還總想著這些,叫我你們兩個也老大不,也都該嫁人了,回頭我就給你們物色著,把你們一個個都嫁出去。”
“啊?嫁人多沒意思啊!”碧月有些無奈。
“長得醜又看不上,窮光蛋也不行,窩囊廢又不想要,那些厲害的英俊瀟灑的有財又有才的,他們也看不上我們啊。”碧月一雙眼睛裏無奈。
碧絡想了想,倒是認真點了頭。
“我倒沒那麽多要求,隻是一樣,他至少不能輸給我。”
“對對對!”碧月一聽連忙點頭,趕緊把這一條給加了上去。
“你們啊!”唐宛凝無奈地掃了二人一眼。
“要不要給你們紮個擂台比武招親啊?獲勝的再挑挑揀揀,把模樣好的挑出來,最後再把家世富裕的挑出來,一直挑到最後,總能找到你們喜歡的。”
碧月和碧絡都笑了。
“這倒不用,人家公主郡主才有資格比武招親呢,我們兩個算什麽?要是擂台紮起來了一個人都沒來,那也太丟臉了。”碧月嘻嘻一笑。
碧絡想了想,也點了頭:“縣主,此事不可校”
唐宛凝看著她們一個跳脫一個僵硬,忍不住也笑了起來,笑完了告訴她們。
“等這次咱們一塊兒出宮,我定要給你們好好兒物色,讓你們好好兒收收心,別一大把年紀了還整想著看美男美女。”
碧月心裏那個無奈啊,主子真是無情,自己不能看也不讓他們看了。
轉眼正月已過,二月已經到了。
雖然倒春寒依舊寒涼,但到底沒了隆冬時節的冰冷刺骨。
二月二這一是先皇的忌日,也是他三周年的除服禮。
過了這個二月,他的孝期就過了,大夏朝又是一片錦繡河山,四海百姓仍舊是安居樂業,比當年靖元帝在世的時候要太平地多。
在夏侯玨的授意下,禮部舉辦了極為隆重的除服禮。
皇室宗親,滿朝文武,甚至從來不露麵的後宮妃嬪,甚至是太妃太嬪,全都必須到場,偌大的奉先殿內外前前後後站滿了人。
祭壇設在奉先殿的正中央,靖元帝的畫像就高高懸掛在奉先殿正殿的牆壁上。
繁複的除服禮後,夏侯玨將長長的香株插在香案上,又親自滿滿斟了一杯酒。
他高舉酒杯,目光帶著傲氣和不可言的揚眉吐氣。
“父皇,您看到了麽?就算沒有您的疼愛,沒有您的栽培,朕一樣能坐穩這江山,你是不是很失望?”
“很可惜,你最疼愛的兒子沒有成材,還做了別國的走狗,他被我殺了,看來父皇您的眼光也不怎麽樣麽?”
“秦氏母子居心不軌,您明明知道卻一味地縱容,您不配坐在這個位置上,不配做我的父皇!”
他一連了三句話,每一句就將一杯酒撒在香案前,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他眼裏僅剩的那點兒情分也絲毫不剩了。
三年,他給了自己三年時間去緬懷那個人,去替他收拾爛攤子,去替他守孝,去還他的生養之恩。
三年過後,他於他而言不過就是掛在牆壁上的一張畫像,殺母之仇不共戴,那種痛他會銘記一生,不會原諒。
倒完最後一杯酒,他轉過身長開雙臂,讓他的臣民宗親都起了身,他目光森冷地指著身後那張畫像,沉聲落地。
“從此以後那個人不再是我父親,他隻是大夏朝的一位先帝,一位失敗的皇帝,僅此而已。”
“是!”底下所有韌下頭恭敬地應了。
皇室宗親是他的支持一黨,四皇子黨早已被他鏟除幹淨,留下來的都是心腹。
朝中大官員就更不必,全都是子門生,他一手提拔上來的。
後宮妃嬪和那些太妃們不得幹政,與這件事隻能順從,夏侯玨真正掌握了下,想來也沒人敢批判他什麽。
不過……
事情總歸還是有意外,比如,專門為憐劾別人甚至罵皇帝而存在的禦史清流們。
他們左看右看,給了彼此一個肯定的眼神後,紛紛上前發言,大意就是:
‘皇上你不能這麽不孝,那畢竟是你父親,他做的錯事再多你也不能不認啊。’
夏侯玨一一聽完那些禦史的話,也不發怒,隻是讓李得泉把當年的卷宗拿了出來。
“念!”他麵色森冷地嚇人。
“是……”李得泉哆嗦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洋洋灑灑開始念。
“靖元三年,先皇聯合秦氏陷害皇後,導致其孟源禁足。”
“靖元四年,秦氏汙蔑靖敏皇後珠胎暗結,設計使其產,打下一女胎,靖敏皇後一蹶不振,鬱鬱寡歡。”
“靖元五年,先皇為了拉攏秦家,對秦氏在後宮一手遮的行為視而不見,在明知秦氏害死靖敏皇後的前提下,還破格將其立為新任皇後,並既往不咎,視若罔聞。”
李得泉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理直氣壯。
那些禦史們聽得麵麵相覷,底下所有人都冷汗涔涔。
除了這幾句,李得泉還洋洋灑灑念了一大篇先皇和秦氏的所作所為。
有些事不抖落出來不知道,一旦抖落出來那可真是讓所有人驚掉大牙。
念到最後眾人開始交頭接耳:“這全是真的?原來秦皇後的賢德都是裝出來的啊?”
“就是啊,怪不得先皇後年紀輕輕就去了,真是可惜了……”
“也不知皇上這些年是怎麽過的?”
“就是啊,看著先皇怪疼他,實際應該沒表麵這麽簡單吧”
“俗話有了後娘就有後爹,怎麽可能會疼呢?秦皇後可是有自己的兒子的!”
“那可怪不得皇上會做此舉了,如果是我……”
大家討論聲大大,足足半刻鍾才消失,這一回所有人都沒再話了。
夏侯玨滿意地點點頭,沉寂在心裏多年的那口惡氣,終於洋洋灑灑地揮灑出來,這種感覺,真是暢快。
皇上暢快了,這除服禮也就達到目的了。
夏侯玨揮手示意禮成,眾人再次做最後的參拜,夏侯玨拜完便起身離開,臨走前了最後一句話。
“以後不許再什麽秦皇後,那個女人已經被朕丟出去喂了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