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構陷2
柳氏感激道謝,重新坐在椅子上耐心等著。
心中不免得意:高良媛是太子妃的人又如何?眾目睽睽之下,她還能顛倒黑白不成?
等了一刻鍾,高良媛來了。
她穿著水藍色素宮裝,身上繡著朵的菊花,頭上帶著幾隻米粒大珍珠串成的發釵,看起來家碧玉般溫婉。
她進門見禮:“參見太子妃娘娘,參見柳側妃娘娘!”
唐宛凝擺手:“起來吧!”
柳側妃一陣委屈,這女人嫌疑如此之大,應該好好審才是,怎麽還起來了,她有什麽資格起來?
果然還是有所偏袒,不過不要緊,反正證據充足,這女人今死也是死,不死也是死!
高良媛起身,心翼翼坐在凳子上。
唐宛凝看看委屈巴巴的柳側妃,又看看心翼翼的高良媛,嚴肅地問。
“高良媛,柳側妃你指使宮女以巫蠱詛咒她,人證物證俱在,你有什麽可的?”
宮女適時把證據拿到她的麵前,高良媛驚恐地睜大眼,死死盯住托盤。
“這是……娘娘,賤妾沒見過這東西,還請娘娘明鑒!”
“你胡,你明明知道!”柳側妃突然很激動盛氣淩人。
“側妃娘娘……無憑無據您不能血口噴人啊!”高良媛直接跪了下來。
“你!”柳側妃要上前就要廝打,被唐宛凝攔了下來。
“好了!”
“爭來爭去有什麽用!為了公平起見,去把孟側妃叫來吧!”
想了想她又補了一句。
“算了!後院出了巫蠱,這是大事!碧絡,你去通知所有人都來吧!!”
“柳妹妹,你可滿意?”
柳側妃收了咄咄逼饒氣勢,繼續抹著眼淚道。
“多謝太子妃娘娘為賤妾做主,賤妾感激不盡!”
反正人來得越多,高良媛今就越萬劫不複!
她今就是要她死!這種吃裏扒外見風使舵的東西也的確該死!
高良媛一直低著頭,什麽都沒
過了有一刻鍾,後院人果然都來齊了。
就連夏侯玨,也麵無表情邁著大步地趕了過來,眼底還有些不耐煩。
唐宛凝帶領眾人請安見禮後,所有人落座,也就開始了正題。
“吧,把你的冤屈都出來!”
唐宛凝看了眼柳側妃,語氣輕描淡寫。
柳側妃很上道,眼淚一秒就從眼角鑽了出來,哭哭啼啼聲情並茂將先前的那些又了一遍。
一邊還一邊偷看太子爺的反應。
夏侯玨對這種後院之事一向不上心,但巫蠱之事太過惡毒,傳出去有損名聲,他不得不管。
他眯著眼表情越發冷咧,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誰這麽不要命,敢在他眼皮底下玩這一眨
柳氏完,夏侯玨看向高良媛冷聲嚴肅:“高氏,你可知罪?!”
高良媛連忙叩頭。
“賤妾並不知何罪之有,這個布偶賤妾見都沒見過,這等惡毒之事賤妾萬萬不能認!!”
高氏的言之鑿鑿,言辭懇牽
柳側妃心中一慌大聲頂了回去:“你胡!”
“整個後院誰不知道你針線好,除了你還能有誰?!殿下您可千萬別聽她胡!”柳側妃咄咄逼人。
高良媛也並非任人擺布之人,她當即冷笑。
“真是奇了,賤妾不過一區區良媛,詛咒側妃娘娘又能得到什麽好處?更何況,側妃娘娘僅憑賤妾針線好就想定罪嗎?”
一句話,將柳側妃氣鼓鼓的高高在上的姿態戳了個洞。
柳側妃一時繃不住差點兒敗下陣來。
緊要時刻,她眼珠子一轉立刻開始哭哭啼啼。
“太子爺,求您給妾做主啊!”
期間還不停地捂著胸口,做著各種各樣病美饒姿態。
唐宛凝看不下去了,轉頭看向夏侯玨。
“殿下……您的意思呢?”
夏侯玨瞪了柳側妃一眼,看向高良媛這位‘新寵’。
“高氏溫婉,孤不相信她會做出這種事!太子妃還是好好查查那宮女的來曆!”
孟側妃也適時插話:“殿下的是!高妹妹素來溫婉,在後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又怎會做出如此傷害理之事,依賤妾的意見,定是有人陷害柳姐姐,並且把這黑鍋扣在高良媛頭上,才造就如此誤會!”
唐宛凝點點頭。
“我覺得孟側妃得對!”
她看向高良媛:“你可有什麽的?”
高良媛叩頭:“啟稟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宮中布匹料子都是有定例的!”
“隻要查一查這人偶身上是什麽料子,再去各處搜一搜,必能真相大白!”
唐宛凝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正打算允準,柳側妃卻急了。
“你!”
“你這個賤人,你就是在鑽空子!萬一是你命令別人做的呢?”
高良媛分毫不讓。
“既然娘娘不能確定是賤妾所做,那您為什麽確定賤妾不是被人陷害的呢?”
“我……”柳側妃語塞。
夏侯玨皺了眉不耐煩:“好了!”
“來人!”
“清查後院,所有人都不得離開!”
他看向柳側妃。
“如果真是高良媛,孤定會為你做主,如果另有其人……”他目光寒涼。
這樣多事的女人,也必須付出應有的代價。
柳側妃不由得一陣哆嗦。
“是!”
她有些忐忑不安,但這種時候,她必須要撐住。
如果這次不把高良媛這賤人鬥倒,下場慘的可就是她了。
誰知道這賤人要逍遙多久,誰又知道這一次過後,她又會失寵多久?
失寵的日子太難過,她不想再熬了。
……
夏侯玨一聲令下,李得泉應了是就帶人出去了。
眾女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多少都有些惶恐,生怕自己的身邊有奸細,多出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來。
時間一點一滴滑過。
唐宛凝坐在正位喝茶,她瞥了孟氏一眼。
發現孟氏低著頭,始終一言不發,柳側妃倒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
她心頭一陣諷刺。
果然啊!以前是自己太真!
她以前居然傻啦吧唧地以為,她在宮裏可以不牽扯這些,可以逍遙自在地當太子妃,可以在她的地盤為所欲為。
現在想想,這怎麽可能?
這裏就是個大染缸,任憑你再真無邪,再純潔無瑕,全都被染成一個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