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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我是怕他心疼我

  裴雲舒昏昏沉沉的想要站起來,可是根本力不從心,她全身如同被抽走了經脈一樣,站都站不起來。


  ??而他,如來自地獄的惡魔,冷蔑的看著她的佯裝柔軟,冰涼的大手不懂的什麽是憐香惜玉的抓著她身後的睡衣,二話沒說就如同拽著一隻無力抵抗小動物,往門外走。


  ??衣領卡在喉嚨間讓裴雲舒呼吸困難,她睡衣沒換,拖鞋沒穿,就被他無情的拽出了門,她不知道他又要做什麽,那根神經又崩了,她隻覺得,好累,任由他折騰吧。


  ??她怎麽明白,他所有的怒意和狠戾都是因為她的屈從和不抵抗。


  ??她被他塞進車裏,她沒問他會把她帶到哪裏?反正他會做的,都是為了折磨的她生不如死。


  ??吃了退燒藥的她很困,就算現在他把她賣了,她也認了。


  ??一直到感覺到車子停下,裴雲舒才疲憊的睜開了眼睛,眼前的景物讓她瞬間清醒,她猛然的扭頭看向主駕駛的位置,隻是他已經不在了。


  ??她身邊的車門被站在外麵的他打開,裴雲舒用力的搖頭,整個身體往裏縮,“不要,不可以,任誌遠,我不要下車,你不要這樣對我……”


  ??任誌遠如地獄使者一樣的冷若寒冰的站在外麵,冰冷的看著極其害怕無助的裴雲舒。


  ??他就知道她會是這樣的反應,他就知道,她這個人特別會演。


  ??他大手魔掌一樣的抓住了她纖細的胳膊,猛然一拽,她不想下車都不行。


  ??墓地的路崎嶇不平,光著腳的裴雲舒隻感覺自己的雙腳每一步都踩在荊棘至上,她不要過去,不要讓誌博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不可以。


  ??她用盡全力試圖掙開他的桎梏,可他的力道大的她無能為力,最後她幾乎是被他托著停在了任誌博的墓碑前。


  ??她逃一樣的想要跑,他猛力一拽,將本來就無力的她扔在了任誌博的墓碑前,狼狽不堪的她跪坐在那裏,無能為力。


  ??“裴雲舒你到底在裝什麽?你不是很想念裏麵的這個人嗎?你上午不是剛剛來過嗎?你在我麵前到底在裝什麽?”


  ??他惡魔一樣居高臨下的質問著她,很久了,他沒有在她麵前這般的怒吼過。


  ??裴雲舒仰頭看著他,是因為他知道了中午她來過這裏,才如此生氣的嗎?


  ??她垂眸,歎氣,努力的平複自己早已支離破碎的心,吃力的讓自己站了起來,可能是感冒的關係,嗓子有些啞了。


  ??她說,“有什麽事情,我們回去說,好嗎?”不應該來打擾已經安息的人。


  ??有些痛苦,就讓活著的人,慢慢承受著吧。


  ??任誌遠冷漠的盯著她毫無血色的臉,隻覺得刺目的很,她那麽狠的一個女人,也會有脆弱的時候嗎?隻能說,她的演技更上一層了。


  ??他冰冷的嗤笑著,長臂一攔,將瘦弱無力的她摟在他結實寬大的懷裏,他的懲罰一直都是這麽簡單粗暴,可在這裏,她不允許。


  ??裴雲舒扭頭躲開他,用力的想要推開他,她的躲避隻會讓他對她更狠罷了。


  ??他張嘴就咬在了她皙白的脖頸上,就如同饑渴嗜血的吸血鬼。


  ??仲立夏忍無可忍,不知道那裏來的力氣,竟然出乎意料的推開了他,她大聲的對他冷喝,“我不準你在他麵前這樣對我。”


  ??他?!那個死人。


  ??任誌遠悲涼的冷笑著,在她心裏,他終究連一個死人都不如,“怎麽?你是心疼他嗎?”


  ??他薄涼的語氣讓裴雲舒的心徹底的涼透了,她不在看他,因為他的目光總是那麽嗜血那麽冷,恨不得下一秒就讓她死在他的麵前。


  ??她扭頭望向墓碑上照片裏的那個男人,那個笑的明朗陽光,神色裏都是滿滿溫暖的男人,淚眼朦朧,嗓音嘶啞,“我是怕他心疼我。”


  ??如果他還活著,他一定不允許這個人這樣對待她。


  ??裴雲舒的話讓任誌遠攥緊了拳頭,怕他心疼,嗬嗬,這個女人怎麽可以這麽惡心,就連劈腿都劈的這麽不知廉恥。


  ??她明明是他任誌遠的女人,就因為他一時的落魄,她就那麽快的移情別戀,還愛的死去活來,或者也可是理解,他們曾經那段他自以為的刻骨銘心,隻是他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有時候,他真的很想問問她,是不是,她根本從未愛過他?

  ??他們之間,犯錯的人明明是她,可她卻天天裝的像個受害者,她怎麽就這麽會裝無辜呢?

  ??裴雲舒冷靜下來之後,扭頭看著恨不得殺了她的任誌遠,“我到底對你做錯了什麽,你要這樣對我?就因為你愛我,我就該回應你的愛嗎?”


  ??她的話徹底的激怒了本就頻臨爆發的任誌遠,他大手虎鉗一般,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將她纖細的脖頸鉗製,憤恨的諷刺她剛才的那些話,“裴雲舒,是誰告訴你,我愛你的,嗯?你那裏來的自信啊?”


  ??是啊,她大概是發燒燒壞了腦袋,怎麽認為,他愛她,怎麽會。


  ??她覺得自己呼吸困難,或許下一秒,她就被他掐死在這裏了,也好,還好去那邊陪陪誌博,他一個人,一定很孤單。


  ??裴雲舒傷悲的凝著眼前這個對她恨之入骨的男人,她怎麽都想不明白,她和他,怎麽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她苦笑著說,“對,你不愛我,你怎麽可能愛我……”明明知道這是事實,可麵對他說出來,還是濕了眼眸。


  ??模糊的視線裏,他的樣子仿佛回到了很多年以前,那個在寒冷的冬夜,手捧玫瑰花站在她家樓下,對她大聲喊著,“裴雲舒,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吧。”


  ??淚水滴落,視線清晰,眼前的他已不是那個他,眼前的他是來自地獄的魔鬼。


  ??裴雲舒悲戚無奈的笑著,“任誌遠,是我瘋了對不對?我是個瘋子,為了一個根本不愛我的你,殺了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男人。”


  ??對,是她瘋了,正常人怎會這麽做。


  ??忽然,她冰涼的雙手用力的抓住他鉗製在她脖子上的大手,對他絕望的嘶吼,“任誌遠,你掐死我啊,你殺了我吧,我想誌博哥,我想去見他,你殺了我啊……”


  ??任誌遠凝著她的雙眸充血,布滿血絲的眼眸裏有那麽一瞬間的哀默,她求他殺了她,是為了去陪已經死了誌博哥。


  ??她寧願死,也不願意留在這個冰冷無情的世界上陪著他一起煎熬。


  ??任誌遠手上的力道輕了,早已疲憊無力的裴雲舒癱軟的暈了過去,暈倒的那一刻,她多麽希望,如果就這樣死了,該多好。


  ??本該摔倒的疼痛感沒有襲來,是他及時的抱住了暈倒的她,裴雲舒的嘴角略過一抹極苦的澀。


  ??看吧,不能死,還要陪著他一起煎熬呢,如果連她都不陪他了,他會更孤獨的。


  ??昏迷不醒的時候,她好像聽到他叫她了,“雲舒……雲舒……醒醒……別嚇我好不好……雲舒……沒事的……馬上就到醫院了……沒事的……雲舒……別丟下我一個人……”


  ??是夢吧,是幻覺。


  ??那件事情發生後,他就再也沒叫過她雲舒了。


  ??裴雲舒醒來的時候,是在自己家裏的床上,天色已晚,整棟房子裏靜的隻能聽到她自己的呼吸聲,準備下床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雙腳被白色紗布包紮的嚴嚴實實,不禁皺眉,那個護士幫她包紮的,這麽醜。


  ??無論何時,都要自己照顧自己,即使兩隻纏著紗布的腳每走一步還是有鑽心的疼,她也咬牙忍著,繼續往前走。


  ??因為她渴了,需要喝水,而在這個家裏,隻有她一人,至於她是怎麽回來的,她明知道,卻又不想去知道。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沒有之前那麽燙,卻也並沒有完全退燒,喝了一杯水後,找到體溫計含在嘴裏,腳傷讓她走路很不方便,去客廳沙發那邊比去臥室要近一些。


  ??她一手端著水杯,嘴裏含著體溫計,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皺著眉頭忍著痛往沙發那邊走。


  ??“哢噠。”門口傳來開門聲,裴雲舒不由得扭頭望過去,他似乎也沒有想到她會站在那裏,兩人的目光一時間隔空對視,時間那一刻間仿佛也停止了。


  ??很快很快的,快的讓裴雲舒覺得,剛才那一瞬間的恍神隻是錯覺。


  ??收回視線,垂眸,嘴裏含著體溫計,繼續她一步一步的挪步。


  ??任誌遠換了鞋子往裏走,他就出去了一會兒,就她這樣不能老老實實在床上待著嗎,看她走路那艱難的樣子就很礙眼。


  ??裴雲舒第一次覺得她家的餐廳和客廳隔著這麽遠的距離,好不容易走到沙發那邊,坐下之後,嘴巴裏的體溫計發出滴滴滴的警示音,聽聲音就知道,還在發燒中。


  ??裴雲舒心想,不就是泡了個冷水澡嗎,真是體質越來越差。


  ??“藥放在哪裏?”安靜的房間裏突然傳開他沒有溫度的聲音。


  ??裴雲舒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啊?”


  ??任誌遠不耐煩的擰著眉,直直的看著她,沒有再重複剛才的話,其實裴雲舒也聽到了,隻是很意外。


  ??她受寵若驚的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去拿就可以。”說著,她已經準備起身,自己去拿。


  ??她隻想著自己是要去拿感冒藥的,卻忘了自己受傷的腳,剛站了起來就疼的她重新跌坐在沙發上。


  ??她低著頭,懊惱的撅著嘴,特別討厭現在這樣很沒出息的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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