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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痛徹心扉3

  她一定在裏麵鎖了些對她來說極其重要的物件吧?想著,他決意今夜將它打開。走到書架旁拿起莫離劍,來到木箱前,輕輕一削,鎖便斷了。


  軒轅澈輕輕地打開木箱。裏麵,放置的全是一卷卷繪畫的宣紙。


  取起表麵的一卷,輕輕打開。桂花樹下,站著一個身姿昂藏的俊傲男子,臉戴銀色麵具,正側身回眸。


  又拿起一卷,打開,仍然是他,仍是戴著銀色麵具。


  軒轅澈想起了她十七歲生辰前一日,他到此找她。那段日子,是他們最甜蜜的時光!那時,他以為一切都是假的。如今,才知道一切早已真假莫辯!

  當他剛剛推開房門,她便慌張地站了起來,故作鎮定地說道:“澈,你來啦?”


  他看到,她偷偷地把一方手帕蓋到了案桌之上。他裝著沒發覺,走了過來,從身後擁住她道:“心兒正在做什麽呢?”


  “沒做什麽?”她轉過身來,邊故意往他身上鑽,邊想趁勢將他推離案桌。


  他故意站穩不動,輕聲道:“心兒在畫畫吧?”目光看向白色大方帕下的畫紙。


  “給為夫鑒賞一番,如何?”他故意又問。


  “嗯,沒什麽好看的,別看了!”她紅著臉支吾著,雙手摟上了他的脖子,踮起腳尖湊上來,生澀地主動吻上他的唇,想趁機分散他的注意力。


  他一麵認真地回吻著,一麵伸過右手,一把掀起了手帕。微微側目看過去,畫紙上是一張年輕的男子麵孔,劍眉俊目,鳳表龍姿,不是他軒轅澈又是誰?


  見畫像被揭開,衛蘭心一把推開他,臉卻“唰”地一下更紅了。


  軒轅澈輕輕笑謔道:“心兒在給為夫畫像嗎?倒有八九分像!不過,為夫每日那麽辛苦地戴著麵具,就是為了遮蓋容顏,可心兒卻要把為夫的麵容畫下來,好拿給外人去看麽?”


  “不,不是的!”衛蘭心急忙解釋道,“對不起,心兒錯了,請王爺恕罪。以後,心兒再也不敢畫你的麵容了。”


  說著,衛蘭心點著案上的燭火,將畫像放在火上燒了。


  做完這一切,衛蘭心看他一眼,低下了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羞愧不已!軒轅澈輕笑著重新擁住了她,邊輕吻著邊安慰道:“小傻瓜,逗你呢!以後可別做傻事了。”


  軒轅澈沒想到,她從此不再畫他的麵容,卻仍在偷偷地畫他戴著麵具的身影。


  輕輕地將兩幅畫像放下,軒轅澈繼續打下一幅畫卷,上麵記滿了詞曲舞譜。細細地讀著那曲詞,軒轅澈的心又開始不可抑製地劇痛起來。


  “孔雀東南飛,五裏一徘徊;妾身今去矣,從此不複還!


  孔雀東南飛,五裏一徘徊;知君有兩意,深穀無幽蘭!

  孔雀東南飛,五裏一徘徊;妾本福薄命,拂去無憂煩!


  孔雀東南飛,五裏一徘徊;望君常舒懷,努力加餐飯!”

  “妾身今去矣,從此不複還”!原來,你真的是早已做了準備,要徹底地離棄我!

  你如今到底與誰在一起,是你的那個假六哥薛景墨嗎?他已把你帶回了吳郡,開始與你雙宿雙飛了,是嗎?

  你這個無情的女人!誰說我心中“有兩意”,誰道我心中“無幽蘭”?我如今,滿心滿眼都是你的身影,日日夜夜你所折磨。每時每刻所思所想,都是與你有關的點點滴滴!我早已陷入了你設下的陷阱,我自己不知,難道你也不知嗎?


  你這個狠心的女人!既然說過不會離開我,既然說過“惟願莫失,惟願相知”,為何卻又要決意舍我而去?


  想著衛蘭心可能正與薛景墨在吳郡日夜共處,軒轅澈心中一痛!心兒,即使走遍天涯海角,我此生也要找到你!


  腦海中浮起薛景墨的身影,他稍一思索,放下手中畫卷,將木箱掩好,便抬步走出了覺雨苑。


  當軒轅澈首次步入後院的怡玉閣時,看到房內燭火依然亮著。果然,時辰尚早,容妃並沒有睡下。


  軒轅澈走近,抬手正欲敲門,卻忽然聽到屋內傳來輕輕的抽泣聲。軒轅澈輕輕推了下門,便從門縫中看到了正舉帕拭淚的容妃。


  軒轅澈再次舉起手,用力敲了敲門。他看到容妃迅速抹幹了淚,緊張地抬起頭看向房門處:“誰呀?”


  “是本王!開門!”軒轅澈說完,便看到容妃神色突變,瞪大雙眼怔愣了一瞬,才迅速地把麵前案桌上的紙張揉成了一團,慌慌張張地低頭找到一個隱蔽處藏了起來。


  “王爺稍等,賤妾馬上開門!”她一邊應著,一邊急忙站了起來。


  打開門後,她仍是一臉驚懼惶恐:“賤妾見過王爺!不知王爺到來,賤妾實在該死!”她做夢也想不到,晉王竟會在夜晚主動到後院來找她。


  軒轅澈沒有看她,直接大步走進來,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坐吧!”抬頭看到她緊張的神情,軒轅澈淡淡說道。


  “是,謝王爺!”司徒意容忐忑不安地坐了下來,她想不透王爺到怡玉閣來的真實目的。但她知道,絕對不是來寵幸她的。


  “容妃剛才在做甚,在寫他的名字,還是在畫他的畫像?”沉默了一陣,軒轅澈突然淡然說道。他自己也有一點點的奇怪,自己的側妃這樣癡戀著另外一個男子,他竟真的一點不悅的感覺都沒有。


  然而,隻要想到那個男子可能帶著心兒遠走高飛,雙宿雙飛了,他的心卻會突然刺痛得有如滴血!


  聞言,司徒意容的臉色一下變得慘白,她瞪大了雙眼驚懼地望著那個俊傲如天神的尊貴王爺,嚇得忘記了要出言辯解,也忘記了要下跪請罪。


  “薛景墨此人,為人夫君的話,一定很不錯吧?”軒轅澈眼神飄遠,仿佛在問容妃,也仿佛在問他自己,“溫柔體貼,頗有情趣!兩人在一起,可以終日吟詩作對,一人彈琴一人伴舞!”

  “王爺!”容妃終於跪在了地上,全身發抖,“賤妾……”


  軒轅澈收回目光,看著她道:“起來吧!本王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容妃更加驚恐地抬頭望著他,不敢站起來。


  軒轅澈竟微微歎了口氣,道:“如今想來,本王實在對不住你!當初為了與你父親交好,極力請旨娶你為側妃。可是,這三年來,本王卻如此冷落你。”


  “你可怨過本王?”軒轅澈問道。在三位側妃中,容妃是惟一一位讓他不覺得反感的。或許是由於她性情純良,也或許是由於她是司徒右相的女兒。但,也僅僅是限於不反感而已,他對她,何曾有過一分一毫的關注?


  容妃望著他的絕世俊容,搖了搖頭。如果,他早些給她一線機會,讓她了解他多一點點,她也會發瘋似地愛上他的吧?

  “如果你願意,等日後時機成熟,本王把你送給忠命侯吧!”軒轅澈認真說道。


  “王爺?”容妃更加驚惶。為何他說得像是真的一樣?

  “本王並非開玩笑!薛景墨的為人與性情,可比本王溫和多了。跟著他,你不會吃苦的。這樣,也算本王對你的一點補償吧!”


  “王爺,這是為何?”容妃不敢相信,也極為不解!

  “日日苦思一人卻終不可得,定是世間最深的痛吧?那是如何的痛徹心扉?又是如何的摧心蝕骨?”軒轅澈目光再次飄遠。


  “王爺在思念王妃了嗎?”容妃鼓起勇氣問道。後院走水那夜,王爺在雲影閣前的失控、瘋狂與痛苦,她也是親眼目睹了的。


  “知道本王今晚前來找你的目的嗎?”


  容妃搖了搖頭。軒轅澈再次收回目光,道:“本王知道,你是心兒在王府惟一的好友,你也時常到覺雨苑和雲影閣看望她。你能否告訴本王,她可曾說過要離開王府,若然離開她會到何處?你可否知道,是不是薛景墨把她帶走了?”


  容妃更加疑惑:“心兒不是已經葬身火海了嗎?”


  軒轅澈盯著她的雙眼,想看看她是否在說謊:“你到底知不知道?”


  容妃搖頭,道:“心兒真的從未與賤妾說過要離開。隻是,她常對賤妾提起杭城的事,如果她僥幸逃生,應是回到杭城去了吧?”


  連容妃都想得到她會回杭城,那麽聰明如薛景墨,會真的帶她回杭城嗎?又或者,把她帶到了他的封地吳郡藏了起來?

  軒轅澈再次陷入了沉思。司徒意容跪在地上靜靜地看著他,不敢再言語。


  許久,軒轅澈才收回神思,雙眸卻仍是盯著窗外,緩緩說道:“你體會過世間最刻骨的痛嗎?你說,是癡戀一人而不可得更痛,還是曾經濃情密意,耳鬢廝磨,卻驚覺錯失,追悔莫及更痛?是清醒地思念一個人更痛,還是喝醉了思念一個人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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