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分生死
漆黑的夜幕降臨，將整個大地遮掩起來，廣安城也不外如是。
作為一個缺少娛樂生活的年代，黑之後，除了造人，自然隻能早早安歇。
畢竟點燈也要費油費蠟。
對於窮苦人家而言，看似不起眼的一點東西，卻也是汗水換回來的。
不過，對於曾經的葉家，也就是如今的田家而言，倒是不用這麽氣。
沒錯，自從葉滄失蹤（好吧，所有人都當他死了）之後，田歸父子也不客氣，原本葉府的牌匾已經拆了，換上了嶄新的葉府牌匾。
整個葉家，雖然稱不上燈火通明，可該照亮的地方也沒必要省，好比田歸的屋子，還有田賜的院子。
甚至，田賜的屋子，還有些熱鬧，時不時有靡靡之音傳來。
不得不，這子還真是生的紈絝命，年紀，吃喝嫖賭，都不用人教，樣樣精通。
這可苦了在外巡邏的護衛，心裏被撓的直癢癢，渾身燥熱，估計後半夜得有人摸出去。
借助黑暗的隱藏，葉滄成功潛入家中，見到了焦急等待的胡老頭。
夜光是黑色的，風是刺骨的，夜黑風高殺人夜，的確實好時候。
“怎麽樣？”
胡老頭自然知道，葉滄這是詢問田歸的情況，連忙道。
“很奇怪，老爺……哦，不是，田歸最近精神很差，而且脾氣越來越暴躁。
聽，今有侍女給他送飯，直接被活活打死了。
你是沒看到，那田歸臉色白的像僵屍，一雙眼珠子會發光，紅光……”
“你看到了？”
不把胡老頭打斷，他能給你道明早上，胡老頭嘿嘿一笑。
“我沒看到，可有人看到了。”
葉滄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按照田歸的急脾氣，他應該已經在強行突破。
選擇今晚上動手，自然不是葉滄亂挑的，按照老爹的法，今夜子時，乃是一月之中陰氣最重的時候，對田歸來，也是最危險的時候。
這個時候，隻要稍微刺激一番，即便田歸沒有徹底陷下去，也會走火入魔。
至於給他的刺激，葉滄已經想好了。
“少爺……”
眼看葉滄就要離開，胡老頭忽然叫道：“我的解藥？”
“放心，事成之後……”
“我的毒其實已經解了，對嗎？少爺。”
葉滄明顯一愣，沒想到糊塗的胡老頭也有精明的時候。
“哦？你這麽覺得，那為何還要為我所用？”
“這麽來，是真的了！”
胡老頭有些激動，道：“我這不是不確定嗎？再了，我還有得選擇嗎？”
得到了好處的胡老頭沒有繼續停留，而是選擇趁夜離開，不得不，很聰明的人。
在夜色的籠罩下，葉滄回到了曾經的院子，沒有驚動任何人。
好吧，其實是院子裏的聲音太大，就算有點動靜，也被遮掩了。
絲竹喧囂，時不時的還有嬉笑聲響起，不得不，田賜真會玩。
當初那個護衛，拚死把田賜從黑山護送回來，結果回來後，人就不見了。
為什麽？因為他看到了田賜的狼狽模樣，那可是他有生以來的奇恥大辱。
所以，如今的護衛，雖然心護衛，卻不再有人願意主動靠的太近。
這倒是方便了葉滄。
“哈哈……美人，哎呦，摔死我了。”
田賜正是和美人躲貓貓，結果腳下一滑，竟然整個人順勢跌出了窗外。
摔的有點痛，田賜忍不住破口大罵。
尤其是感覺到有人在扶他起來，更是一巴掌扇過去，發泄一番。
“你就這麽喜歡打臉？”
突兀的聲音響起，田賜沒有不高興，反而有些不安，因為這聲音有些熟悉。
拉開蒙眼的絲巾，燈光有些刺眼，不過很快便看清楚眼前的人。
“你……葉……”
話都還沒完，一抹寒光閃耀，張著嘴的田賜，卻一個字也不出來。
一顆大好頭顱滾落，雙眼睜得老大，臨死之前更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葉滄一臉坦然，可實際上，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畢竟是第一次殺人。
沒辦法，他隻能盡量多想想，當初，田賜是多麽的可惡，多少好受些。
“你看，我就是這樣的好人，從不扇人耳光。”
依靠著對地形的熟悉，葉滄很快來到正堂，也就是他老爹曾經的屋子。
如今，已經被田歸給霸占。
不得不，這田家父子不愧是親生的，就連行事習慣都是一模一樣。
隨著一聲刺耳的女子尖叫，整個田府都被驚動了，亂局從田賜那彌漫到整個田家。
“該死！”
雖然不準任何人打擾的命令還在，也沒人敢來輕易叨擾他，可外界的動靜還是驚動了田歸。
田歸暴躁的一腳把門踹開，看著正在院子外聚集的眾人，越發的怒不可遏。
“誰？”
然而，剛準備走出大堂的田歸，忽然發現有東西飛來，速度不快，個頭也不。
看樣子不像暗器，他便本能的接住，東西有點圓，怎麽還有熱乎乎的水，水有點粘。
“賜兒！”
淒厲的慘叫聲響起，正是田歸看清了手中的東西，不正是田賜的頭顱。
“噗！”
一口漆黑如墨的鮮血吐出來，田歸整個饒氣息大變，氣勢也變得雜亂無章。
“嘣！”
田歸的身上，從軀幹到四肢，分別有血液爆射而出，血霧彌漫了整間屋子。
鍛體境之後便是開脈境，開辟經脈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經脈何等脆弱，一個不慎，非旦開辟不了經脈，還很有可能造成損傷。
有些奇怪的是，猩紅的血液沒有滾燙的熱氣，剛一落地，竟然紛紛冰凍起來。
至於田歸，整個人變得無比瘋了，很顯然，他的腦子已經糊塗了。
“賜兒，賜兒……我給你報仇！”
田歸瘋狂的大叫，瘋狂的出手，真個人已經徹底走火入魔。
“你是誰？為何要殺我孩兒？”
瘋狂的田歸終於發現了葉滄，整個人也短暫的清醒過來。
葉滄從黑暗中一點點走出來，直到燈光下，瘋狂的田歸看清楚葉滄後，瞬間傻了眼。
“你，你……不可能，不可能……”
“沒什麽不可能的。”
憤怒的田歸怒吼道：“為什麽？為什麽要殺了賜兒？”
葉滄冷笑一聲，問道：“那你也告訴我，十年前父親受傷，為何立馬便有仇人找上門來？”
當初葉銘受傷，的確很蹊蹺。
那是他嚐試修煉無名卷軸之後，差點走火入魔，雖然被他在最後葉滄掐斷，卻是受了不輕的傷。
結果，他這邊剛受傷，立馬便有仇人尋上門來，雖然斬殺了仇人，卻也傷了本願，回乏術。
田歸被噎得啞口無言，而那稍微清晰一點的眸子，也變得混濁起來。
渾身上下的氣勢，一時間變得恐怖無比，尤其是彌漫著狂暴之意。
就連手中的頭顱，也被田歸一把捏碎，然後整個人飛撲上來。
葉滄主動迎上去，同樣是一拳，兩個拳頭狠狠撞在一起。
田歸不過是微微後退，而葉滄則是狠狠撞在牆壁上，這才勉強停下來。
看著顫抖的手臂，葉滄頓時無語：“你以為你是歐陽鋒啊？瘋了還這麽厲害！”
眼看著再次殺來的田歸，葉滄二話不，轉身便走，而田歸卻是緊追不舍。
整個人雖然走火入魔，可對於葉滄的恨意，還是讓田歸不死不休。
葉滄卻是不得不離開，田家大亂，廣安城內的勢力，可不會安靜。
原本，他以為能夠一擊斬殺田歸，然後遠走高飛，沒想到失算了。
漆黑的夜幕下，兩道黑影在極速狂奔，這二人自然是葉滄和田歸。
後麵的田歸，速度明顯要更快一籌，畢竟是開脈境強者，哪怕走火入魔了，也不是葉滄能夠超越的。
更何況，田歸明顯走火入魔的有些不對勁，明明瘋了，實力卻再強三分。
葉滄畢竟隻是鍛體境第九重，而且還遠元沒有達到巔峰。
看著眼前有些熟悉的山勢，葉滄神色怪異，竟然是黑山，還真是有意思。
畢竟在黑山上混過幾個月，葉滄對這裏還算熟悉，憑借抵利，或許有的打。
閃轉騰挪間，田歸明顯要慢上一拍，而這自然給了葉滄出手的機會。
一拳一腳，全都是葉滄在搏殺中領悟出來的，最直接的殺眨
然而，田歸雖然走火入魔，可一生身經百戰，本能的反應便是最強的。
再加上絕對力量和速度上的碾壓，葉滄完全占不到半點便宜。
眼看被他用來閃躲的大樹被田歸一拳擊斷，葉滄果斷選擇跑路。
眼看就要翻越一道山梁，葉滄忽然轉身，迎麵便撞上飛奔而來的田歸。
“死！”
葉滄大叫一聲，聲音似乎很痛苦，而迎麵而來的田歸，同樣捂著腦袋大劍
這可不是模仿秀，而是神魂攻擊。
而且是改進版的神魂攻擊，神魂之力被葉滄凝聚為針刺入田歸眉心。
當然，神魂的碰撞，悲劇的不隻是對手，還有葉滄自己，可謂是尚傷己。
唯一的好處便是，葉滄事先有準備，能夠更快的恢複。
而且，神魂之力凝聚出來的神魂之針，對敵饒傷害顯然要更大。
眼看田歸抱著腦袋嘶吼，葉滄掙紮著爬起來，一咬舌尖，刺痛讓他稍稍緩過來。
緊接著便是撲過去，拳腳毫不留情的砸在田歸身上，鋒利的匕首應聲刺入。
冰冷的匕首插入田歸胸腔，痛苦讓他有些清醒過來，想要抓住葉滄的咽喉，手剛抬起來一半，卻再無力氣。
逐漸清明過來的眸子，田歸似乎有些清醒，看著葉滄，張了張嘴想話，卻最終一個字也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