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的作用

  每個人都動用了自己的朋友資源去需要合適的律師,但都不成功。大多都覺得卞寧的血液酒精含量超出規定值太多了很難推翻警方的證據,而且卞寧在警局當晚承認了自己酒駕,這些律師就認為他們能做的事情已經很少了,寧願不去接這個案子。

  無奈的情況下,幾個人想到了住客白律師,但是鄒靜持不同意見,她認為一個溫哥華律師能熟悉的應該僅是英屬哥倫比亞省的法律,對安省的酒駕規定未必了解,更何況他現在經手的也僅僅是標的不高的債務糾紛案件,他們沒有必要捨近求遠。

  卞寧已將罪與非醉置之度外了,在她看來她已經自證其罪,無話可說,剩下的她已經無法掌控了,能做的就是增加一些打工的小時,跟鄒靜多算一些工錢,到時能做到不拖欠法庭的罰款,不用再去舉債就可以了。所以現在她已經不再自怨自艾,而是勤快地忙前忙后,稍微有點空閑就整理自己的東西,做離開的打算了。

  大樹,葉航和風鈴始終不願意放棄,繼續打電話,人託人地去找關係,再通過關係去找能解決問題的律師,死馬當活馬醫。

  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免提電話里傳來:「嗯,我明白整個過程了。這麼說吧,從我的經驗來看,警察的執法程序無可挑剔。以往醉駕脫罪的案例大多是從執法程序上獲得突破,你們這個朋友所遇到的警察執法在程序上沒有任何問題,做不了什麼文章。所以,這個案子,看來不容易了。我接不了,對不起。」

  電話掛了,風鈴放下手機,沮喪地說:「又一個沒招的。」

  鄒靜走去廚房:「唉,盡人事,知天命!」

  葉航走過來對風鈴說:「風鈴姐,您是個熱心腸,在卞寧的這個事上您也是儘力了。實在不行也沒辦法,但還有一個辦法我覺得可行,不知道您認識不認識?我的朋友說我們或許可以試試洋人律師,特別是猶太人律師,他們很善辯,法條背得好,腦子反應非常快。可惜我認識的人不多。。。」

  風鈴展顏一笑,又拿起手機:「對啊,你倒是提醒我了。猶太律師是很有名的,試試試試。我叫我的朋友再介紹一個。我還要找找蘇C,她認識的人更多。」

  大樹低頭凝眉:「猶太律師我不是沒有想過,就是他們太貴了,一個小時要好幾千,上萬的都有。不過,試試吧,看他們能不能接?怎麼接?」

  大門啟處,溫妮風風火火沖了進來,後邊跟來的是白律師和小強。 一秒記住http://m.bqge.org

  溫妮衝過來說:「我們找到了律師先生,就是白律師,他說他有辦法。」

  大家一愣,目光都轉向了溫妮後邊來的白律師。他們看到他西裝依然筆挺,一手拎著皮箱,手上搭著一件律師袍,面色有些疲憊。他看到每個人都看著他時,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問候:「嗨,大家好!」

  沒人說話,大家都在看著他。

  白律師:「你們真的要請律師嗎?就是早上突發的那個酒駕的事情吧?剛才兩位少年已經向我介紹了一些情況,但是我對有些細節還是不清楚。當事人在嗎?可以跟我說說嗎?」

  大樹有些懷疑地問:「律師先生,您好!您不是說有辦法嗎?怎麼還有不清楚的地方呢?」

  其實大樹這樣說是有些不禮貌的,但是他也是情急之下亂了方寸,白律師深知這一點,自我解嘲地說:「呵呵,我的很多當事人在有病亂投醫的時候往往採取火力偵察的方式來對律師進行取捨,這種方法其實是非常有效的。看來這位酒駕的朋友對你們每個人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人物,我看我應該重視一下了。特別是這兩位少年在車站等了我一下午,很讓我感動。」他說完用眼神向傍邊的溫妮和小強致意。

  在廚房裡正走出的鄒靜聽到這句話,狠狠地瞪了溫妮一眼。

  大樹似乎明白了律師所說的,他走到樓梯口沖著樓下喊道:「卞寧,你在忙嗎?能上來一下嗎?」

  「我在清掃洗手間,馬上好了,很快上來!」卞寧在樓下回答。

  大樹對白律師做出「請」的動作,請他做到飯廳的飯桌旁。葉航和風鈴拉著鄒靜回到廚房,溫妮和小強也坐到餐桌旁。

  白律師坐下了,問:「當事人在這裡啊?」

  大樹陪著他坐下說:「是的,她在,她是我們共同的朋友,也是工程學院的高材生。要是為了這樣一個明顯是一時衝動的行為付出終生的代價實在是太可惜,所以我們想盡了一切辦法,必須幫助她渡過難關。」

  白律師放下手裡的東西,鄒靜端來一碗熱湯,請他喝湯,葉航和風鈴陸續端來各種菜品。鄒靜對他說:「律師先生,您辛苦,我們請您吃飯!」

  白律師欠身表示感謝:「哎呦,你們辛苦!太客氣了,沒想到我回來竟然有飯吃,呵呵。我今天辦案,還順便出庭了,累夠嗆!我還想著晚上回來隨便吃點餅乾就算了,想不到這麼豐盛,太感謝了。」

  這時每個人都坐到了桌前,葉航給每個人都分配的靚湯一碗,卞寧也上來坐下了,大樹介紹過卞寧后,坐在她對面的白律師問她:「你就是當事人,這麼年輕,是挺可惜的。不過沒關係,你再跟我詳細講述一下事件經過,別漏掉任何細節,我看看咱們到底有沒有機會?」

  卞寧又詳細講述了一遍,白律師一遍聽著一邊仔細地聽著,喝湯吃菜。卞寧講述完畢后,他問道:「警察問你問題時,你是猶豫之後回答,還是立刻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是立刻回答的!」卞寧回答。

  「你到了警察局,從警車裡出來是自己走進警局還是有人扶著你?」律師問。

  「我是自己走進去的,沒人扶我!不需要有人扶,我自己能走啊,為什麼這麼問呢?」卞寧好奇地問。

  「你在警局始終都是有問必答嗎?有沒有過什麼問題讓你猶豫,思索,半天回答不出?或者所答非所問。」律師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繼續問他。

  所有人都很好奇他們的對答。

  卞寧回答:「沒有,除了恐懼以外,我腦子沒有亂過。」

  「你的車造成高速路圍欄的損壞嗎?或者阻礙了交通?」律師繼續問。

  卞寧:「沒有啊,只是陷在沙地。當時凌晨高速上根本沒車,有一輛車還是用大燈晃我一下,再沒別的了。」

  白律師向後背一靠,自信地說:「你沒有醉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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