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她囂張的模樣
顏暮歌帶著雲若夕和舒一含踏著深深的雪,走過全是白雪的街頭巷尾,路過亮著紅綠燈的十字路口,穿過人群擁擠的商店。顏暮歌走在前麵,臉上的笑容一點也藏不住,雲若夕和舒一含靜靜的跟在她的身後。將軍街的路很窄,顏暮歌高一的時候老是帶她來這邊買菜,然後她隻用坐在床上靜靜的看著她將洗好的胡蘿卜切成蘿卜丁,看著她將土豆塊炸成金黃色,然後撒上一點紅辣椒粉,一臉笑容的督她麵前。以她現在的這模樣,她現在身邊的人,大概沒人知道她是個會做飯的人吧!
路上的雪越來越深,人越來越少。等熱鬧的叫賣聲和討價聲漸漸散去,雲若夕才慢慢發現,這是顏暮歌從未帶她來過的地方。她看了一眼,熟門熟路走在前麵的顏暮歌,再看看旁邊一臉平淡的舒一含。心裏有些疑惑漸漸悄悄生出,看舒一含一臉放心和平靜的模樣,大概是從一開始就知道她要來這個地方的吧。
“這裏,她沒帶你來過嗎?”
舒一含看著眼裏微微打量的雲若夕,微微疑惑的問了一句
“沒有,第一次來!”
雲若夕看了他一眼,微微搖了一下頭,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讓舒一含微微驚訝,他是她第一個帶過來的人嗎?沒有人知道,或許,隻有前麵那個穿著紅色棉襖,悠悠然走在雪地裏人知道。
“哦!沒事,走吧!”
雲若夕聽完他完這句話,有點想笑。也不知他這是在對自己,還是在對自己。
走到拐角的時候,前麵的人雙手環在胸前,側靠在巷子的牆上,白色的雪從圍牆上悄悄落在她的肩頭。隻見她一臉嬉笑的
“走快點,舒一含,要是凍著我們若夕,我一定會好好收拾你!”
雲若夕看著她欠欠的笑容,知道她這是又在不正經了,笑了一下,沒搭理她。隻有舒一含,看著前麵一臉挑釁看著自己的人,無奈的搖了搖頭,萬般無奈的笑著了句
“蠢得死,快走吧!就你能耐!”
他走過她的旁邊,再擦肩而過的時候,輕輕拍了一下她的額頭。顏暮歌白了他一眼,趕緊伸手理理自己的發型。雲若夕在旁邊看著她一臉鬱悶的模樣,無奈的笑了笑,伸手為她拍去肩上的雪花。溫柔又無奈的了句
“走吧!”
“嘿嘿,還是我們丫頭對我好!”
她完,一臉討好的笑著挽上雲若夕的手腕。雲若夕看著望著自己孩一般的人,實在是不知道,一個人怎麽能做到這麽多麵,也怎麽能做到這麽厚臉皮還自知。
三個人站在緊緊關閉的店門口,灰暗的門上,靜靜掛著一把看起來已經年代久遠的鐵鎖。門口的台階上也鋪著滿滿的雪,上麵一點痕跡都沒有,就像是剛下完雪的亮,門口的雪上連腳印的沒櫻
“沒開門?”
顏暮歌看著麵前的場麵,不確定似的抬頭問了一句旁邊的舒一含。舒一含低頭對她咧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個很牽強的笑容。
“你是不是瞎?”
“呃呃.……滾!”
顏暮歌看著緊鎖的大門,看著上麵掛著的已經褪色的花燈籠,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兩個老人家,大冬的會去哪兒呢?
“走吧!”
舒一含看了一眼盯著大門不話的她,淡淡的了一句。雖然,他的心底也漸漸生出些許不安,可他不想表現出來。
“去哪兒?”
顏暮歌終於緩過神,麵帶期待的問了他一句
“你想去哪兒?”
“我不知道呀?若夕,你想去哪兒?”
她低頭想了一下,實在想不出哪兒是非常想去的地方,這座城不大,這一年多,她一個人晃蕩晃蕩著,也差不多走完了。
“我都可以!”
雲若兮看看她又看了一眼舒一含,笑著了一句
“那就邊走邊看吧!看到哪兒算哪兒,下午點再回去。”
“行!走吧!”
顏暮歌沒想到去處,也隻能跟著舒一含的了。
三個人又回到了來時的模樣,顏暮歌仍是走在前麵,也不低頭看路,一雙明媚帶著點不羈的眼睛一下看看這兒,瞅瞅哪兒,倒是不像一個不知道去哪兒的人。舒一含和雲若夕走在前麵,舒一含笑著對雲若夕問了一句
“她是不是總是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雲若夕聽完他的話,微微笑了一下,笑著
“也不全是吧!也偶爾有一本正經的時候!”
“想鬼點子作弄饒時候?我怎麽覺得她走路的姿勢,像要上的人呀!”
“呃呃.……難打你不覺得更像拿著棍子趕牛的模樣嗎?”
雲若兮低頭想了一下,抬頭對他,一雙幹淨明亮的眼睛滿是認真。
舒一含聽完她的話,看了一眼前麵不知何時已經從哪兒撿起一根細長的木棒,拿在手裏揮著的人。想了一下,時候見家裏的爺爺奶奶趕牛的模樣。緩緩笑了
“還真像!”
“嗯嗯!”
兩個人就這樣漫步跟在顏暮歌的身後,偶爾問個問題,幾句話。雲若夕雖然看著冷漠安靜,但是性格溫柔。除了和顏暮歌在一起話比較多,但對於別人也都是有一句答一句的。她來自村上一中,舒一含來自村上二中,但是他的幾個好兄弟也在村上一鄭所以兩人了很多關於一中和學習的事情,可更多的還是關於顏暮歌的。
“她的時候放牛放馬,別的孩子都不敢騎馬,隻有她非得爬馬背上去。然後,被馬甩下來,摔破了臉,還被她外公拿著竹條抽了好幾下,腿都被打紅了。”
“確實該打!”
舒一含笑著了一句,雲若夕看著他,也笑了一下,表示同意。
“但是,這隻是第一次,還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直到她可以坐在馬背上拿著棍子,她那時候還囂張的笑了很久。從那兒以後,村裏的男孩子,放牛都繞著她走!”
“呃呃.……年紀就這麽倔了?”
舒一含聽完雲若夕的話,不可相信的問了一句。顏暮歌這太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合著是和馬鬥出來的。
“算是吧!她認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輕易服她放手吧!所以,頂才能著一臉的傷滿臉笑容的上了一個月的課吧。”
雲若夕看著前麵那個在冰雪地裏,麵露笑容,悠然晃著自己手中的木棍的人,緩緩的笑了,眼裏全是慢慢的懷戀和歡喜。舒一含看著她的神情,就好像在某個瞬間,他也順著她的記憶看到了那個坐在馬背上,揮著棍子,滿臉無懼的笑容的顏暮歌。
“哎!你兩幹嘛呢?雲若夕,你不會在告訴他我時候的臭事吧?不行不行,趕緊過來,不然我回家告你媽去。”
雲若夕看著前麵那個一臉故作威脅,拿棍子指著自己的人。無奈的看了一眼旁邊的舒一含,笑著朝她走去。
“沒有,沒有!我哪敢呀!”
“舒一含,告訴你,不要想著抓我辮子,我時候不愛梳辮子!不然,我一定讓你嚐嚐竹子炒腿肉。”
竹子炒腿肉的意思就是被拿著竹子打腿,然後一邊打一邊問你:知不知道錯了?
白色的雪,鮮紅色的衣,那個拿著棍子一臉囂張的人。舒一含,無可奈何的笑了。